第186章 青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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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梅與晚娘的唱曲結束之後,黍汐將少年帶到她倆麵前。
    “折枚姐姐,這位小哥懂得一些音律,他想認識你們。”
    少年向二人拱手作揖道:“小生儲勉,今日聽聞姑娘們的詞曲,三生有幸。現有一曲自譜的《塞上歌》,願贈與二位姑娘。”
    折梅謝過儲公子,拿過曲子哼唱著:“這是一首民謠小調,儲公子你這曲子我們得練一練。”
    這首小調的歌詞,唱的是邊塞生活,文字淺顯,朗朗上口。
    熟悉覺得要是再配上晚娘的天籟嗓子,一定會傳唱開來。
    “儲公子,你寫這首曲子一定很想念家鄉吧?”黍汐問道。
    “你這一說,我還真有些想家了,你們鋪子可還有北方的吃食嗎?”
    “有呀,烤包子、烤饢、熱幹麵,這些都是呢,還有一些家常小炒。”
    黍汐說著就拿了些食牌過來。
    到了晚飯點,不知不覺大家都有些餓了。
    儲勉看到食牌裏的青梅宴套餐,便點了雕梅扣肉和饢,吃了起來。
    黍汐見這小哥有譜曲天分,便拜托道:“儲公子,可否拜托你一件事兒,我免了你這頓飯錢。”
    “請說!”
    “鋪子的青梅宴是剛推出的,我想請公子幫忙編首四至六句可以傳唱的民謠,把青梅宴裏的菜品都唱進去。”
    “這簡單,不單是所有的菜品,我把青梅采摘製作都寫進去如何,這歌就叫《青梅歌》,你看如何?”
    這小哥還是有點水平,黍汐便把青梅從采摘到製作過程向儲勉簡單介紹了一遍。
    “新鮮的梅子除了直接售賣,我還會做成脆梅、蜜餞、烏梅,這些是可以直接食用的。”
    一講到做菜,黍汐便滔滔不絕說開了,儲勉拿著紙筆認真記著。
    黍汐繼續說道:“要說這烏梅,不僅能直接吃,我還做成烏梅番茄和冰鎮酸梅湯。”
    談到酸梅湯,黍汐條件反射口腔一酸,她咽了咽口水,到內廚倒了兩杯酸梅湯,邊喝邊說。
    店小二阿興從內廚拿了一瓶青梅酒:“掌櫃的,還有這青梅酒[青酌]。”
    儲勉喝了口青酌,同樣是果酒,以前他隻喝過葡萄酒,沒曾想嶺南還有如此佳釀。
    這青梅酒還真是果香濃鬱,酸酸甜甜,但又不過於甜膩,還有一些淡淡的茶葉清香。
    黍汐喝了兩杯青酌,有些微醺,話也多了些。
    “剩下的就是青梅醬和醃漬梅子做的一些硬菜,就拜托儲公子了。”
    黍汐才剛介紹完青梅宴所有的菜品,儲公子已經用腳踏著節拍,一個民謠小調已經從他口中哼了出來。
    為了不打擾他的創作,黍汐將他請到了咖啡雅間內。
    半個時辰之後,儲公子便拿著他的詞曲來到眾人麵前。
    折梅與儲公子一同輕哼著曲調,這旋律感染力強,黍汐在一旁聽了幾遍,竟也能跟著哼了起來。
    翌日,晚娘就在鋪子裏把這首《青梅歌》給唱了起來。
    這首歌活潑歡快,便於傳唱,食客們聽了偶爾也會跟著輕哼幾句。
    黍汐讓鶯哥兒拿了些糖畫,送給了城裏的小娃娃,教他們唱這首《青梅歌》。
    小娃娃們傳唱速度快,很快就把這首歌帶到了梨花鎮的大街小巷,也唱火了青梅宴。
    結合鶯哥兒的走街叫賣,來流香小食點青梅宴的人比之前要多了一些。
    尤其是一些文人雅士們,最喜歡的就是來鋪子裏點上那雕花梅球與一盞清茶,在鋪子的雅間裏坐上一個下午,悠哉地聽著曲兒。
    外堂的食客們倒是很懷念樓蘭兒的說書。
    她去新鋪子還不到十日,愛聽故事的大娘大叔就想著她,向黍汐念叨著:“掌櫃的,這蘭兒姑娘何時回來給我們大家說書啊?”
    “很快很快!”黍汐安撫著眾人,便動身前往開塘縣的炸雞鋪。
    她接替了樓蘭兒,親自在開塘縣賣起了炸雞。
    “蘭兒姐,夜宵檔的大叔大娘們懷念你的說書,以後夜宵檔我來這裏替你。”
    夜宵檔來東戲台看戲的人多,點炸雞的人也多,樓蘭兒留在鋪子裏幫了一個時辰,直到人少了些她才離開。
    “阿黍,我先回去了,你在開塘一個人小心些。”
    “我能有什麽事兒,別擔心啦!”
    樓蘭兒再次來到林府刺探。
    自從上次林巧兒帶了鴆酒去梨花鎮的鋪子鬧事之後,她就偃旗息鼓了。
    樓蘭兒去林府刺探過兩次,對方亦無新的舉動。
    當晚,她再次潛入林府,林府上下已經亂作了一團。
    家丁丫鬟有的在收拾整理,有的則獨自背著行囊,似要離開林府。
    黍汐找到小荷,她正與三個廚娘一同,準備從林府的後門離開。
    樓蘭兒詢問道:“小荷姑娘,你們林府出啥事了?為何你要離開了?”
    小荷停下腳步,把樓蘭兒拉到隱蔽的花圃邊,焦急說道:“家丁說林老爺正準備舉家搬離開塘縣,躲避仇人,我們也要回老家了。”
    林老爺何時有仇人了?想必是慕大哥找到了對付林家的方法。
    難怪這幾日,林家兄妹都沒有出來作妖。
    樓蘭兒立刻跑回到炸雞鋪,把這一消息告訴黍汐。
    黍汐一聽消息,便準備提前打烊,去嘉王府看看慕之淵是否已回府。
    國色棚的春媽媽派了個丫鬟來到炸雞鋪子,買了二十份甘梅地瓜。
    黍汐好奇道:“是不是果餅鋪子的果子不夠了?”
    “倒不是呢,來了幾位外鄉客人,說是看戲時來你這吃過,特別點名要吃你家的甘梅地瓜。”
    那儲公子也是外鄉人,看來最近鎮上和縣裏都熱鬧了許多。
    她打算明日要在鋪子裏,多做幾道北方菜。
    黍汐一路琢磨著,詢問樓蘭兒:“蘭兒姐,你和我說說,你們北肅都喜歡什麽吃食,我好多加一些菜品。”
    樓蘭兒如數家珍:“我們那兒好吃的可多了呢,烤肉串、燉大骨、亂燉、切糕……”
    林府內,林老爺把鴆酒擺在家人麵前。
    “來不及了,看來我們沒法南遷隱姓埋名,我先行一步。”
    林老爺說完,飲下鴆酒。
    “老爺!”林夫人看了二女一眼,隨即也飲了鴆酒,倒地不起。
    林巧了看到爹娘死在自己麵前,哭著對林文才說道:“哥,我不想死,我不能死,我們不是有漕幫和大爺當靠山嗎?”
    林文才掐著妹妹的脖子,正欲向親妹妹強灌毒酒。
    林巧兒掙紮中拔下發簪,刺向林文才的咽喉。
    一口紅血從林文才口中噴到了林巧兒臉上。
    林巧兒跪在地上,在哥哥身上找尋玉佩。
    “玉佩,我要去漕幫,我要去找大爺……”
    一個飛鏢從暗處飛來,直接刺在了林巧兒的腦門正中,她瞬間倒地咽了氣。
    黑衣人來到林老爺的書房,找到了書信,連同林府一同,一把火燒了。
    家丁奴仆慌成一團,見林家老小被滅了門,跑的跑,逃的逃。沒逃走的,連同這把火,一起葬於此地。
    濃煙滾滾,林府因燃燒散發的惡臭在開塘縣上空飄開,引來百姓圍觀。
    沒人知曉起火原因,隻聽到寥寥幾句人聲喊著:“失火了失火了!”
    翌日清晨一場大雨,才澆滅了燃燒一夜的大火。
    林府早已被燒成了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