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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黍汐離開的第三日，幫廚和食客們在想她。
    小青：“幺妹、大江哥，掌櫃的這次去外地，怕是要十天半個月才能回來吧？”
    幺妹搖搖頭：“我看沒有一月回不來，她到了北方，應該會在當地逗留個三五日，再加上趕車的時日……”
    幺妹一想到流香小食要將近一個月群龍無首，頓時慌了起來。
    路達如往常一般，在處理著烤製的食材。
    他廚藝不精，但是烤肉烤串還是很拿手。
    一邊串著烤肉串，他淡定道：“阿黍不在，剛好鍛煉一下你倆的廚藝，等來日她真開酒樓了，你們倆就是她手下的兩位大廚了。”
    路達這餅畫的有點大，但很甜，兩個幫廚丫頭也吃這一套，幹活瞬間有了幹勁。
    好在她倆也是勤奮肯幹，黍汐平日在廚房教過一遍的菜品，基本兩人都能獨立製作。
    唯獨在菜品研製和創新上缺乏功力。
    這一點，刀工頗好的大江則進步很大。
    也不知黍汐從哪買來的一套菜品雕刻工具，她讓畫師齊睿畫了幾幅祥瑞的動物、植物之圖，又向大江示範如何用這些工具給蔬果雕刻。
    大江通過不斷地練習，還真能把蘿卜、西瓜，雕刻成栩栩如生的鳳凰和荷花等裝飾物。
    大江其實不大明白黍汐為何讓他有空學這雕刻蔬果的技藝，剛才經路達這麽一說，他大概也了解黍汐的意圖了。
    酒樓的硬菜、大菜，擺盤那是要精致，這些龍鳳祥瑞的蔬果一放，這菜品的檔次也就會跟著上去，單價自然不低。
    雖然現在小吃鋪用不上這雕刻蔬果的成品，但隻要練好這技術，總歸自己不吃虧。
    “掌櫃的在嗎？”一位客人呼喚著店小二，“我想吃油炸的海魚，鋪子可有？”
    麵對食客新提出的菜品，黍汐雖然不曾教過，小青按照她自己的做法，用炸肉的做法給顧客做了一道油炸沙丁魚。
    食客吃了一口，雖然味道還可，但達不到驚豔的程度。
    “小二在嗎？”這位食客又喊了起來。
    小二阿興趕忙上前招呼：“客官來了~這味道可還好，是還要加點菜嗎？”
    “小二，這菜是你們劉掌櫃做的嗎？”
    阿興內心一驚，這位客官的嘴還真毒，一吃就吃出了：“抱歉，劉掌櫃近日有事外出辦事，這是其他廚子做的，味道是有問題嗎？”
    “嗯…也就馬馬虎虎吧，你們掌櫃何時回來？我想吃她做的菜。”
    “這還不確定，至少要十日之後吧。”阿興故意把時間往短了說。
    “罷了罷了，再上一份醬油水燜魚吧。”
    此刻，黍汐的阿娘陳氏來到鋪子裏坐鎮。
    她亦從食客和小二阿興處得到了反饋，那就是：
    最近大家都很想念黍汐，都催著問她何時回來掌勺。
    陳氏的廚藝還比不過小青和幺妹，但她到流香小食，確是能穩定住大家的軍心。
    如路達一樣，給大家適當的鼓勵，幫廚們才不至於鬧情緒，幹活也更加有幹勁。
    黍汐留下了少量的桃膠、燕窩等滋補藥材，陳氏已經拿去賣給了醫藥局的宋醫官。
    這些銀子她都替黍汐存好。
    黍汐和樓蘭兒一離開，最近這宅子空了兩間屋子出來，陳氏索性帶著阿蕉住了進去，也順便能給小豆子做飯。
    小豆子一直對自己不能跟著姐姐去北方耿耿於懷。
    正值七月酷暑，鬆澗書院又停了課，他一個人無聊，就隻能在果餅鋪子裏幫著陳氏做點心，賣糖水。
    其他時間，就跟著陳氏學算賬。
    這小家夥當真不大想去科考，陳氏也就隨著他了。
    .
    過了淮江，就跨入了大淮國的北方。
    行至傍晚，四周荒涼，未見歇腳的客棧。
    樓蘭兒記得翻過前麵的那座山有個小村落，便帶著大家摸黑前行。
    不想到了村口，這裏已經成了一個荒村。
    隻有靠近村口處的小破屋裏，住著一對老夫婦。
    雖然屋子破舊，好歹算是有個歇腳的地方。
    眾人便在老夫婦的柴房裏，勉強對付了一晚。
    翌日清晨，為了答謝老夫婦，黍汐和樓蘭兒負責做飯，慕之淵和莫霞則去附近砍柴，找野味。
    老婦人是個啞巴，家裏的吃喝全靠老大爺上山帶些野味回來煮著吃。
    花了一早時間，在老大爺的帶領下，慕之淵背了兩捆柴火和兩隻山雞回來，莫霞抓了幾條魚，老大爺則采了些山野果子。
    樓蘭兒把老人的屋子稍微翻修整理一番，又給重新搭了個爐子。
    沒有大米，黍汐從空間拿出了兩袋大米，偷偷藏在了大爺的米缸裏。
    簡單地蒸了米飯，燉了山雞，烤了魚，做了一頓山間野味。
    “哎呀，姑娘，你這大米是哪裏帶來的呀？”老大爺隻吃過粟米雜糧，哪裏見過這白花花的大米？
    莫霞和樓蘭兒還不知黍汐自帶有空間，也疑惑地看向黍汐。
    “我帶了一些散裝米在車裏，忘記和你們說了。”黍汐簡單掩飾道，轉頭又問老者，“老爺爺，這村怎麽就荒了？我看山裏也是有野味的，為何隻有你們兩人獨居於此？”
    說到此處，老者悲從中來：“前兩年村裏鬧了饑荒，大家都吃不飽，再加上去年又鬧了瘟疫，村裏死了一大半，活著的都逃難去了，隻留下幾個年紀大的老人留下來，死的死，現在村裏隻剩我們老兩口和大榕樹邊的一個老神婆。”
    饑荒加瘟疫，的確沒人敢繼續待在村子裏，黍汐佩服這一對守著山村的老者。
    慕之淵見老人身體健朗，剛才上山也毫不費力：“老人家，你的身子健朗，為何不帶著老婆婆去別的地方生活呢？你的家人可還在？”
    “老婆子是個啞巴，在這裏生活了一輩子，我帶去別的地方，怕她住不習慣，總歸有我一口氣，就餓不著她，至於我兒，瘟疫來的時候，就帶著全家跟著流民逃難去了，也不知現在是否還活著。”
    眾人簡單吃完飯，慕之淵想去看看那位神婆，詢問道：“老人家，這神婆住哪裏？我想前去拜訪。”
    “那老婆子神神叨叨，你見了她可別嚇著了。”老人說完，用手向慕之淵指了方向。
    眾人打包好行囊，跟著老大爺前往村裏的大榕樹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