驪山有隻妖！
    小姑娘詫異的轉頭，“和尚你說什麽呢？”
    她晃晃腦袋，“不可以這樣噢，你沒讀過話本吧，青樓中人一旦被贖出來是沒有什麽好下場的。”
    “他現在靠自己刷臉掙錢也比被人帶走好。”
    黎夭夭拉住了和尚的衣袖，軟軟道“我們倆之間也插不進人了，和尚。”
    “因為我們都不是正常人啊。”
    僧人的眉眼溫和下來，抽出黎夭夭攥著的袖子，矜持點頭，“你確實不是人。”
    小姑娘撓了撓頭，“和尚，我沒有發現什麽，我們回去吧。”
    青年僧人不動聲色瞥了一眼台上，主動拉起小姑娘的手，溫潤道“走吧。”
    因為“角色扮演”而不能表現出什麽，隻能眼睜睜看著兩人離開的伏無嗔……
    他都看到了，到嘴的鴨子飛了。
    人都走了，戲還演給誰看？
    筠娘端著僵硬的笑容，安排上了替換計劃。
    深夜，沉夢閣頂樓。
    筠娘和黑影如影跪在男子麵前，腦袋皆低垂，不敢吱聲。
    男子聲音冷沉，“誰提的讓本座假扮妓子誘狐妖買下本座？”
    筠娘眼觀鼻鼻觀心，驟然一道陰惻惻的目光射在她身上，嚇得她連忙抬頭擺手，“主子，不是我，是如影。”
    她隻是個正直又敦厚的老鴇而已啊。
    如影被點到，虎軀一震，當即伏下身子頭觸地，顫顫解釋道“主……主子，我以為那狐妖是個有情有義的，您與她一同墜過湖，見您落難，應當會救您才是。”
    他苦逼又忿憤，“怎料她根本沒有良心！”
    伏無嗔眼神一暗，他也深知這點，兩人有過交集，一般人見到認識的人被關在籠子裏被迫營業也會心生憐憫的吧？
    他倒是會點唇語，狐妖是心生憐憫了，卻用關愛殘疾的目光看他，還感歎他掙不到錢？！
    曆代國師地位崇高，他身為十代傳人，富可敵國不是說說而已。
    如影又發出不甘的怒吼，“就算隻憑主子您的絕世容顏，她也該動心然後救您出去才對！”
    伏無嗔收到安慰的同時膝蓋中了一箭。
    筠娘悄悄翻了個白眼，可真是個傻子，奉承人都不會避雷。
    她擠開如影，提出自己的觀點，“主子，據我觀察，狐妖應當是個直腸子，她在驪山住了五百多年，沒學過什麽拐彎抹角，今晚這招數對她不管用。”
    “就拿昨日她直接跑了沒管她身邊那個和尚一樣。”
    伏無嗔深思片刻，剔透的銀眸閃過流光。
    他微微抬眸，眼神望向遠處，頷首道“確實如此，這種彎彎繞繞的法子對她不管用。”
    他忽略了這一點，狐妖本不是人，且在山間長大修煉，與普通人的思維方式不一致。
    失策了，在座的各位都不是妖。
    伏無嗔斂眉，問道“域狐在何處？”
    同是狐妖，說不定腦袋瓜子長得一樣。
    如影終於有了存在感，抱拳回道“稟主子，域狐昨日被那和尚所傷，一時逃的太遠，隨形已經去追了。”
    這個蠢貨。
    欺軟怕硬。
    背著他做的事，還以為他真不知情？
    不過是因為無故造業障的事他不想親手做，所以才放任自流。
    但域狐畢竟是他這邊的妖，也不會不管她，“那個和尚是怎麽回事？”
    今晚也是那和尚在一旁影響了狐妖。
    如影道“據暗線傳來的消息看，他是東來寺的佛子，號濟光，自小在寺裏長大，可打從一年前東來寺住持圓寂後便失去了蹤影。”
    “令人奇怪的是，他雖是佛子，卻並不受寺裏其他的和尚待見，他們甚至斷言濟光和尚死了更好。”
    在寺裏長大，卻不受待見的佛子，如今出現在驪山狐妖的身邊。
    有意思。
    必然也是為妖靈而來。
    “若不是抓不到黑羽，本座怎會與人爭這小狐妖。”
    “筠娘，把狐妖在耒溪的消息散布出去。”
    “尤其﹉﹉要讓陰煞堂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