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果然還是在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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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雖然低沉,卻帶著刺骨冷意的聲音從包間門口傳過來,引得眾人顫栗。
    聞聲望去,坐在輪椅上的男人麵色陰沉,眸色冷冽。
    身後數十名保鏢一字排開。
    在眾人驚恐中,男人的輪椅在剛剛說話的那人麵前停下,“你配嗎?嗯?”
    一個雲淡風輕‘嗯’字帶來的壓迫感,讓在場眾人心髒驟緊,冷汗直冒。
    那人在傅予之的視線下瑟瑟發抖,愣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傅予之就是一個瘋子,得罪了他不死也要丟半條命!
    最先反應過來的賀禮安上前,雖然不知道傅予之為什麽會突然出現,但今天的場子是他組的,總不好鬧的太難看。
    “傅總你怎麽過來了,我們剛剛鬧著玩的聲音有些大,您別見怪。”
    賀禮安雖然也忌憚他,但料定傅予之不會不給他麵子。
    畢竟雖然傅氏是a城企業的龍頭,他賀氏也不差。
    然而,賀禮安話音剛落,傅予之身後的黑衣保鏢全數衝了進來。
    兩名保鏢一左一右扭著他的胳膊將他按倒,整個人像狗一樣跪在傅予之麵前。
    賀禮安哪裏被人這樣對待過,拚命掙紮,結果被按的更低,接近於趴著。
    “傅予之你憑什麽這樣對我?!”
    傅予之目光低垂,宛如看一隻螻蟻一樣的眼神,“隻要我想,就不需要理由。”
    賀禮安不服,死死瞪著眼睛,“今天的恥辱,我賀氏一定會算到傅氏頭上!”
    傅予之像聽到什麽笑話一樣,低的笑出聲,“一個私生子,你確定賀氏會為你出頭?”
    賀禮安臉色瞬間蒼白,張了張嘴,卻沒有再發出任何聲音。
    私生子的身份一直是他不能言說的恥辱,平日在外誰人不喊他一句賀二少,漸漸地他便忘卻了自己的身世。
    傷疤在眾人麵前揭開,賀禮安紅著眼咬牙切齒似要將傅予之碎屍萬段。
    “傅予之,你別得意!早晚有你向我求饒的一天!”
    話音剛落,一把匕首垂直刺穿賀禮安的手腕,手筋斷開一隻手毫無生機的落下去。
    “啊——!”
    一聲慘烈的痛喊聲,劃破長空。
    傅予之收回匕首,眼裏生出幾分玩味,麵上依舊笑著,“好,我等著。”
    緊接著,包廂內的尖叫此起彼伏。
    眾人如同驚弓之鳥,四處逃竄。
    就在眾人以為傅予之要大開殺戒時,他卻轉身離開了。
    獨獨在經過薑十煙身旁時,饒有深意的看了一眼。
    傅予之一走,眾人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很快他們就知道想多了,保鏢們並沒有跟著他出去,反而在他走後紛紛抽出武器朝他們走來。
    一時間玻璃破碎,血肉橫飛,遍地哀嚎。
    薑十煙站在漩渦中心,毫發無傷。
    此時包廂裏亂作一團,薑十煙咬了咬牙衝了出去。
    傅予之剛上車,就見薑十煙追出來攔在車前。
    薄唇抿了抿,漆黑的眸子低低垂著。
    她是來怪他的?
    廢了她情人的手,攪了她的慶祝會?
    降下車窗,靜靜等待她的怒火。
    薑十煙跑到車窗前,氣還沒喘勻,生怕他跑了似得急忙開口:“你要去哪?”
    傅予之撐著手臂,不免好笑,“去哪還需要你批準嗎?”
    “我……我有話要跟你說。”
    薑十煙被他噎的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平日的伶牙俐齒,唯獨在他麵前展現不出來。
    傅予之睨了她一眼,眼睛紅紅的像個小兔子。不免心情大好,“就在這說。”
    “你手上的傷怎麽樣了?”薑十煙踮著腳往車窗裏瞅了瞅,黑漆漆的什麽也沒看到,“我能看一下嗎?”
    傅予之有些詫異,她追出來竟是為了這個?
    把手伸出去,意料之外被一雙柔弱無骨的溫度包裹。
    片刻間手上的繃帶已被她解開。
    皮肉翻卷傷口觸目驚心。
    重新上了藥綁住傷口,薑十煙把藥膏遞給他。
    藥是提前買的,原本想這邊結束後去找他,卻不想會這碰見,“一日三次,別忘了塗藥。”
    傅予之盯著藥膏卻沒有接,終究還是問出了心底的疑問,“你追出來就是為了這個?”
    薑十煙點頭,又將藥膏放進車內,觀察著他的神情小心翼翼開口:“你能不能放了他們?”
    聞言傅予之自嘲一笑,她果然是為了那人才肯過來哄他。
    他廢了賀禮安的手,她此刻應該恨極了他。
    為他換藥,給他藥膏也不過是哄他開心。
    嗬,這隻的小兔子演技越來越好了。
    傅予之沒應聲,薑十煙有些慌,看他逐漸變冷的眼神,心想他一定誤會了什麽,急忙開口:“你別誤會,隻是他們的父母都是a城有頭有臉的人物,我擔心他們以後會為難你。”
    臨了又加了句,“你要是不想放,就當我沒說。”
    傅予之半垂著眸子,似乎想要從她臉上看出什麽。
    可惜她眼神真摯,不像說謊。
    最終還是撥通了電話,“都出來吧。”
    掛斷電話後,傅予之看著她遲遲沒離開問道:“還有什麽事嗎?”
    “有……”薑十煙垂著眸子,眼底閃過一絲愧疚,“退婚的事你還生氣嗎?”
    生氣?
    他殺人的心都有。
    隻是……她會在乎他生不生氣?
    還是……又另有所圖。
    “我生不生氣很重要?”
    “重要。”薑十煙十分真誠的點了點頭。
    視線落在她極為認真的臉龐上,傅予之下意識側開了頭。
    如果真的重要,為什麽拿著刀逼他要退婚?
    為什麽要說這輩子死也不願意嫁給他?
    這話誰是教她的呢?
    賀禮安?
    剛才果然還是太仁慈了,應該把他的心挖出來當球踩。
    見他沉默,薑十煙一時拿不準他的想法,又說了句,“我當時就是一時衝動,腦子抽筋了,你能不能原諒我?”
    “不能。”
    丟下一句話傅予之走了,薑十煙愣了愣,直到車走遠了才回過神。
    ……
    流光大廈總裁辦
    傅予之捏著薑十煙送的藥膏眯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助理明成推門進來,“傅總,薑小姐陪著去了醫院。”
    聞言手指攥緊,幾乎要將手中的藥膏捏碎。
    她果然還是在騙他,說什麽不在乎,也都是為了哄他。
    不得不說她的膽子變大了……
    ‘碰’的一聲,藥膏被扔進垃圾桶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