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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柯允早早來到了公司，他麵容有些憔悴，眼睛裏的紅血絲和青黑的眼袋證明他昨晚沒有睡好覺。
    他失眠了。
    不過任何一個平常人看到那樣的日記，也不會睡得有多好。
    正如之前所說，柯允看了父親生前寫的日記。
    柯琰拿著一個檔案袋進了柯允辦公室，卻看到柯允無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
    “怎麽無精打采的？昨晚沒睡好啊？”
    柯允抬起頭看了看他，想起他是個靠吸食人血活命的半人半鬼，不由得頭皮發麻。
    他淡淡的說：“昨晚熬夜看小說了。”
    柯琰覺得有些好笑。
    “都多大了還熬夜看小說，什麽小說啊讓你這麽入迷？”
    “講的是一個神秘的家族，他們研製出一種藥，這種藥能使人擁有控製他人意誌的能力，但也有極強的副作用，比如說，服用了這種藥的人必須依靠吸食人血而活。”
    柯允直直地看著柯琰，希望能從他眼裏看出點什麽。
    柯琰沒有驚慌錯愕，隻是整理了一下領結淡淡地說：“既然都知道了還賣什麽關子？你想看看我的反應？”
    “是。”
    柯允沒有否認。
    柯琰隻是淡笑一聲：“早知道那日記裏寫的是這些，我就不該讓你去看。你知道嗎？雖然我可以控製別人的意誌，但我清楚，我是個怪物，是個不人不鬼靠吸血而活的怪物！”
    說到這裏，柯琰有些激動。
    “所以你才那麽確信，即使出了大錯誤你也可以管好公司，是因為這個公司所有員工都被你控製住了吧？”柯允厲聲質問道。
    “沒錯，確實如此。”說著他拉開椅子，坐在柯允對麵。
    柯允氣得一下子站了起來。
    “你為什麽這麽做？這可不是柯家的傳統。”
    柯琰漫不經心地回答道：“我必須這麽做，你也不想想如果我不控製他們，怎麽可能守得住柯氏集團的秘密？”
    柯允則是氣得把柯琰從椅子上拽起來，緊緊抓著他的衣領說：“秘密？你怎麽不說是見不得人的勾當？柯家和灰色地帶有交易我知道，這是一個大家族不得不必需的，但你動靜這麽大，你想怎樣？”
    柯琰把柯允的手從自己衣領上拔開：“讓柯家的勢力覆蓋整個灰色地帶，這就是我想要的。”
    柯允一拳打在柯琰臉上，力道可不小，柯琰直接摔在了地上。
    “你他媽是不是瘋了？”柯允再次把他從地上揪起來，“每個人都有自由的權利，不管是人身自由還是精神自由，你要把柯家的勢力覆蓋灰色地帶，不靠本事，靠這種卑劣的手段？”
    “那又怎樣？我隻管得到我想要的，至於過程，我不在乎。”
    柯允用力推開柯琰：“那淩微呢？我是柯家人，但淩微不是，你喜歡她，她也喜歡你，但你要瞞她一輩子嗎？”
    柯允是聰明人，從上次偶遇柯琰和蕭淩微一起去看電影時就看出了什麽。
    提到蕭淩微，柯琰眼底劃過一絲悲傷的神情。
    “我曾無數次想過怎麽向別人解釋我自己，對你，對摯友，對愛人。但我知道，沒有任何人會坦然接受，你不也一樣嗎？”他釋然地笑了笑，繼續說，“所以為什麽還要讓他們知道呢？知道太多的結果終是遠離。至於淩微，我可以抹去她關於我的記憶，然後徹底消失在她的世界，讓她沒有包袱的去迎接新的生活，這樣難道不好嗎？”
    “你渾蛋，這不應該是淩微應得的，你根本就不值得她對你的喜歡！”說著又狠狠地推了他一把。
    柯琰也來了脾氣。
    “我告訴你柯允，我是別無選擇，如果在讓我選擇一次我寧願去死也不願意過這樣的生活！如果當時是你，我不信你也會堅持自己，所以你沒有權利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來指責我！”
    柯允的眸子沉了沉：“所以我爸的死跟這個有關對不對？”
    柯琰隻是歎息一聲說：“你該知道，你爸和我是同樣的人，我們都是臨危受命，都不願意這樣做，你爸爸很愛你，我隻是替你接了你班而已！”
    柯允冷笑一聲：“隻怕你們都更享受控製他人的過程吧？”
    柯琰走近柯允，似乎威脅地說：“喜歡？那你就不怕我控製了你或者你喜歡的葉瑾嗎？”
    此話一出，柯允的臉色瞬間冰冷無比，周圍的空氣都冷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