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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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唯看著眼前這個陌生卻漂亮的女孩,她仿佛生來就喜歡和別人比,在她生命裏,第一次出現一個女孩,讓她輸了,她有一點失落,可轉瞬又覺得這種失落甚是可笑,自己想要的東西,世界上隻要是她要的白色裙子,她都可以擁有。
楚玥不過是因為穿了自己的白色裙子才變得美麗,小唯這般告訴自己。除了這條白色的裙子,白色裙子下的胴體,除了年輕一無是處,年輕的身體,小唯想我20歲,我也有啊。
小唯看著楚玥一頭濃密的紅色頭發,小唯的頭發可經不起染發這樣的傷害,她的頭發很稀疏,因為生病本來就少得不行,20歲,小唯最害怕的最害怕的就是脫發。起風的時候,她更加的害怕,風會吹亂她做好的發型,別人會發現她頭發少得可憐。
小唯羨慕了,羨慕楚玥的頭發,如果自己也擁有那一頭濃密的紅頭發,自己絕對會比楚玥漂亮,宋茗叢和嚴毅一定會覺得我比較漂亮的,小唯這樣想。
她一直無法專心起來,她想的全是關於楚玥的,她竟羨慕起了一個嚴林的窮酸情婦。嚴林和她說過的,說過楚玥比不上她,楚玥不過一個窮酸的可憐女孩。她覺得甚是好笑,不過她沒有笑出來,她知道自己笑的話,楚玥一定會察覺的,自己總不能解釋自己笑是因為想到了嚴林說她窮酸。
“楚玥寶貝,你從那裏來呀?”小唯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傭人正端上來一道甜品。
“莫城。”楚玥回答,傭人撤走了楚玥麵前的洗手水。
“莫城?”小唯並沒有聽說過這座城市,城市大概算不上吧,小縣城、小鎮差不多。
“嗯,北方的一個地方。”楚玥解釋一番,對於莫城,她並不想多說什麽,她覺得南方人應該很陌生,也並不想了解。
“北方嗎?你怎麽會來這裏,是和親人一起來的嗎?”小唯依舊用那種淺淺的聲音問,眼睛微笑。
楚玥沒有立刻回答,沉默了一會,這段沉默的時間,本來在低頭切東西的宋茗叢和嚴毅都抬起了頭看著楚玥,等待楚玥的回答。
“嗯,不是親人吧。”楚玥是和嚴林來的,她不敢確定她和嚴林到底是什麽關係,嚴林從來不說楚玥是他什麽人,他們上過床,她跟著他離開從前生活的城市,來到這裏。可他們已經很親密了,可他們從來沒有對彼此說過那三個字,沒有說過“我愛你。”
楚玥知道,必須說清楚,否則大家心裏各自懷有猜想,不利於他們的感情,她覺得那些事不清不楚的,可她依舊選擇坦誠。
“和一個朋友來的,我想來南方看看,他就帶我來了。”一個朋友,這樣說應該是最冷漠的,也是最合適的。
“一個朋友?住附近的嗎?要是附近的,我們三個都有可能認識哦。”小唯微笑著,微笑著,風突然變大了,吹亂了她的頭發,她的笑容僵在臉上。
“嗯嗯,他住在附近。”楚玥輕聲地回答,她不再希望小唯再問任何的問題。
“哇,住附近,叫什麽名字啊?”小唯依舊繼續,她笑得依舊天真爛漫。
“嚴林。”楚玥說出嚴林名字的時候,她不敢確定自己的聲音是不是顫抖的,但可以肯定的自己的心是顫抖的。
楚玥說出嚴林名字的時候,所有人都沉默了一會,小唯沒有說話,她在表示她的震驚,宋茗叢和嚴毅也沒有說話,他們之前也沒有說話,不過現在沒有說話,就顯得更加的尷尬。
不知過了多久,大概10秒,大概20秒,小唯才再一次開口。
“叔叔呀。叔叔是個好人。”小唯說的叔叔是嚴林。
“嗯嗯。”楚玥點頭表示認同。
又一次陷入時間短暫卻長久荒誕的沉默,楚玥大概知道他們為什麽沉默,因為他們大概知道他們什麽關係了,不清不楚的東西,大家都喜歡用沉默回避。
“小毅,嚴叔叔身體還好嗎?”過了一會,沒有開頭的宋茗叢第一次開口,他貌似是在重新尋找話題。
“對呀,小毅,叔叔身體還好嗎?”小唯很快的接著宋茗叢之後詢問。
這個時候,嚴毅放下了手裏的叉子,抬頭看宋茗叢和小唯“很好。”
他說話的語氣很平常,他是個溫柔的人,特別是對楚玥他更是尤其溫柔的,他不想因為自己情緒的改變,而讓楚玥覺得不適。
楚玥這個時候,生平第一次內心世界的崩塌,有的東西注定是要承受的,隻是時間問題罷了。她終於意識到了,意識到嚴林和嚴毅是那麽的像。
她終於意識到了,她不應該、也沒有資格對嚴毅有所謂的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