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閃而逝的死氣波動，讓西蒙如墜冰窟，全身汗毛戰栗。
    亡靈...法師......
    錯不了......
    西蒙確信，那就是亡靈法師的力量波動。
    但，團長，明明是火係魔法師啊？！
    怎麽又變成了亡靈法師......
    這不可能！
    沒有人能夠同修兩個主職業的！
    主職業具有唯一性！
    這是超凡體係的基礎，如果這個基礎發生了改變，那麽在此基礎上建立的超凡框架也會發生巨大的變化！
    可，超凡體係已經建立了很多年了，從來沒有遭受過任何挑戰......
    一時間，西蒙隻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
    王燁扭頭看了看呆若木雞的西蒙，微微一笑，並沒有做出任何解釋。
    “忍著點啊！”
    “不要有任何反抗！”
    對著一臉興奮的羅格博士交代了兩聲後，王燁便屈指一彈，一團死氣噴射而出，直直朝著羅格博士的正臉飛去。
    羅格博士臉上的興奮頃刻僵住了。
    臥槽！
    團長，你這是要幹啥？
    殺人滅口？
    臥槽！
    還不等他發問，那團死氣便糊在了他的臉上，將他所有的疑問都堵了回去。
    濃鬱的死氣透過羅格博士臉上的毛孔，快速侵入到他的體內，通過侵蝕血肉，開辟了一條條直通骨骼的通道。
    如惡狗撲食，死氣一觸碰到羅格博士的麵部骨骼，就爭先恐後地撲了上去。
    浸入，包裹。
    在西蒙呆呆的注視下，糊在羅格博士臉上的那團濃鬱死氣，很快便全都滲了進去。
    “啪！”
    王燁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
    “嗷~~~”
    羅格博士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嚎聲。
    痛！
    撕心裂肺般的痛！
    癢！
    萬蟻噬心般的癢！
    可即使這樣，羅格博士依舊用強大的自製力，壓下了身體的本能反抗......
    王燁想弄死他，並不需要這麽麻煩......
    隻需要引爆留在他腦海中的精神力就行了......
    在死氣的侵蝕下，羅格博士麵部的骨骼開始發生異變。
    變長變短，變粗變細......
    如果沒有外來幹涉，任由死氣自由發揮的話，羅格博士可能會就此毀容，變成一個麵目猙獰的怪物......
    王燁如同捏橡皮泥一樣，一點一點地調整著羅格博士的麵部表情。
    “咦？”
    “既然都麻煩一次了，那我為啥幹脆徹底一點呢？”
    王燁心中一動，嘴角露出了一抹壞笑。
    “老羅，認真點啊，忍忍就過去了，這第一次，都會痛的......”
    王燁壞笑一聲，隨即抬手一指。
    濃鬱的死氣從王燁的指尖溢出，向著羅格博士源源不斷地湧了過去......
    有了補充，侵入到羅格博士體內的死氣開始沿著骨骼，肆無忌憚地擴散。
    頸椎，胸骨，手骨，腿骨......
    “啊！臥槽！啊！臥槽啊......”
    羅格博士的慘嚎聲瞬間提升了數個量級。
    隨著骨骼的變化，其他器官，特別是依附在骨骼上的神經、肌肉群落，都要隨之變化，或被拉長，或被壓縮......
    這其中的痛楚，可比不打麻藥割腰子要強烈得多......
    “嘖，早知道就給你打兩針強效麻醉藥劑了......”
    看著羅格博士的慘樣，王燁無奈隻能加快調整的速度。
    終於，在經曆了近五分鍾的地獄般折磨後，侵入到羅格體內的死氣，全都被王燁收了回去。
    羅格雙眼翻白，全身冒血，一動不動地躺在座椅上。
    如果不是他的胸膛還在微微起伏，西蒙真的會以為他已經死了呢......
    王燁操控法師之手，在羅格攜帶的巨型背包中仔細翻找了一陣，終於找到了一針血肉強效修複藥劑。
    “諾，給他注射進去。”
    隨手將其扔給西蒙，王燁麵不改色的說道，好似剛剛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我......”西蒙剛準備說點什麽的時候，忽然再次感知到了王燁身上一閃而逝的力量波動。
    不過，這次的力量波動恰恰與上次的力量波動相反......
    酷烈的火係波動，取代了死寂的死氣波動......
    “這......”西蒙目瞪口呆，滿臉錯愕。
    這什麽情況？
    真是雙主職業？
    這有違常理...這也太嚇人了吧......
    “咕嘟......”
    西蒙吞咽了一下口水，他在思考一個非常非常嚴肅的問題。
    王燁到底是亡靈法師兼職火係魔法師，還是火係魔法師兼職亡靈法師？
    “嘿，想什麽呢？”
    還沒等西蒙想明白這個嚴肅的問題，王燁的那平淡中略帶幾分笑意的聲音，便傳進了他的耳朵。
    “沒......”西蒙本能地想要狡辯，但在對上王燁那雙笑意滿滿的眼睛後，他忽然沉默了下去。
    “冷兵器刀槍劍戟，熱武器槍械火炮，乃至我們的手腳，都是能殺人的......”王燁以手撐臉，滿臉笑意的問道：“那是不是要把這些東西，都銷毀了？”
    “手無寸鐵，自廢雙手？”
    “然後任人宰割？”
    “上世紀末期，水藍星空前反核......”
    “結果呢？”
    “嘿，要是波利塔擁有核武，現在枯骨之塔敢如此肆無忌憚嗎？”
    “所以，到底是武器有罪，還是使用武器的人有罪？”
    西蒙沉默，王燁的話，他一聽就懂了。
    超凡職業沒錯，錯的是超凡力量的使用者。
    亦或者，壓根就沒有什麽對錯。
    隻有自己的所擁有的力量，是對的......
    “如果，你連這個彎都轉不過來的話，那我會很失望的......”扔下一句話後，王燁就扭頭看向了窗外。
    毫無疑問，亡靈法師這個超凡職業，注定得不到世人的認同。
    而與亡靈法師有血海深仇的西蒙，對亡靈法師的痛恨，遠超世人......
    王燁雖然看上了西蒙和多莉的潛力，但卻並不打算遷就對方。
    實力不對等......
    王燁沒有遷就對方而徹底隱瞞自己亡靈法師身份的必要。
    而且，王燁不想給自己埋雷......
    此時他沒有沒有用眼去看西蒙，但卻在精神感知，全方位地觀察著西蒙......
    選擇，是相互的......
    但你選了我不想讓你選的選擇，我會選擇掀桌子的......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