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不會做虧本的買賣。”
    “析省的研究項目，對你沒有多少好處，你完全可以把這邊交給官方，自己去華夏基地，遠離核汙染地區。”
    蘇流遠委婉地說著。
    末世前，誰不知道暗夜的老大顧雲山就是隻貔貅，隻進不出。
    不能賺大錢的事堅決不做，研發的產品僅供內部使用。
    否則暗夜也不會藏著那麽多像恒溫衣，營養液那種好東西。
    明白蘇流遠的意思，顧雲山笑了：“人都是會變的。”
    “從去年的海嘯開始，我看了太多悲慘的命運，可能也是上歲數了，年齡越大越有慈悲心，想要為這個世界，為全人類做點什麽。”
    “就像你們選擇加入官方做任務一樣。”
    “我們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努力，想讓末世早點結束。”
    “況且李家村的研究員有一大半是我的人，我的兄弟，我身為他們的大哥，必須跟他們共進退。”
    顧雲山拿了幾瓶水，分為江斐等人。
    “小昱，流遠，實話講，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等到項目成功的那天，若我撐不住先走了，你哥倆別忘記有空祭拜一下我。”
    “以水代酒，願我們永遠平安健康，幹杯！”
    陸昱和蘇流遠心情沉重地舉起水瓶，與顧雲山碰瓶。
    這頓飯吃得格外壓抑。
    臨走前，江斐借著口袋拿出剛抽到的救命藥，一個真空袋子。
    裝了10粒藥，悄悄給了顧雲山，小聲道：
    “顧哥，這是我在一個物流倉庫裏找到的藥，說明書上寫可以治愈癌症，所有的細菌病毒，不知真假，你和肖阿姨他們一人吃一粒試試，剩下的留著做研究。”
    “要是真的，咱們就有希望了。”
    雖然聽著有點扯，但顧雲山想試一試。
    “謝謝你江小姐。”
    顧雲山收下藥，迫不及待地送去了實驗室。
    徐千堯回房車上休息，灰鼠去外麵接著幫忙幹活。
    江斐，陸昱，蘇流遠，回到超牛逼房車上。
    關上車門，江斐把給藥的事情告訴兩人。
    顧哥算是陸昱和流遠唯一的親人，她不想他們擔心。
    得知救命藥的神奇效果，兩人心中的煩悶瞬間消失了。
    “有超市出品的救命藥，我就不怕顧哥會出事了！”
    蘇流遠好奇地問江斐：
    “隊長，健康的人吃了救命藥會怎麽樣？”
    “不清楚，以後抓個倒黴蛋試驗一下。”江斐話鋒一轉：
    “要不你試試？”
    看著江斐手中的藥丸子，蘇流遠猶豫一會，拒絕了。
    “還是算了，萬一出現了不可逆的副作用，沒人救得了我。”
    他也不是什麽東西都往嘴裏塞的！
    —
    翌日清晨，江斐三人剛起床，咚咚的敲門聲傳來。
    是嚴天傑。
    手裏端著一個大鐵盆，裏麵是煮好的雞蛋麵條。
    嚴天傑不自然地說：“曉武他做了早飯，讓我來給隊長你們送一盆。”
    江斐挑眉：“你叫我什麽？”
    “沒聽到就算了！”嚴天傑直接把鐵盆放在門口的矮櫃上，轉身跑走。
    蘇流遠不由吐槽：“真夠別扭的。”
    “隊長你不知道，你和陸昱去執行任務這半個月，嚴天傑幾乎每天都會去一趟鬆泉鎮的入口，看你們有沒有回來。”
    “我聽曉武說，他很佩服你敢深入核汙染地區安裝定位器。”
    “因為這事，他對你服氣了。”
    江斐並不在意。
    嚴天傑服不服，她都是新生小隊的隊長。
    吃完早飯，江斐等人與顧雲山道別，開車離開了李家村。
    析省核汙染嚴重，江斐選擇繞路去下一個目的地，嶺省的天水城。
    從那裏開始收嶺省的物流倉庫。
    進入天水城，已是四天後的黃昏。
    夕陽的餘暉透過樹木枝葉間的縫隙灑下，在草地上形成斑駁的光影。
    偶爾有蝴蝶和鳥兒劃過，攪亂了碎光點點。
    如果不是四周的斷壁殘垣，江斐還以為末世結束，他們來某座風景優美的城市旅遊了。
    “臥槽！”
    突然沙發上的蘇流遠爆了一句粗口：
    “隊長你快看外麵！草叢裏有兔子！”
    江斐偏頭看去。
    草叢裏不止有土黃色的野兔，還有全身烏亮的大甲蟲。
    他們起碼有一年沒在外麵見過動物了。
    嶺省的動植物竟然全部都能生存……
    太奇怪了。
    氣溫26c，核輻射值在安全範圍內，空氣也沒有被汙染，仿佛這裏是末世唯一的淨土。
    江斐卻坐立不安。
    總覺得是有什麽陷阱等著他們。
    不怪她緊張。
    實在是一路的災難太多了。
    太省變異黑鷹，閔省特大幹旱，析省重度核汙染。
    偏偏嶺省鳥語花香的，誰不會胡思亂想？
    這時車上的對講機響起。
    徐千堯也覺得嶺省奇怪：“植物能生長就算了，還有野兔昆蟲。”
    “這裏的天災該不會是動物昆蟲變異吧？”
    朱曉武：“有可能，我剛才在車上拍死了一隻想要咬我的大蚊子。”
    “我懷疑是蟲災。”
    嚴天傑聽不下去了：“就算昆蟲不變異，蚊子也會咬你吸你血。”
    對講機那頭傳來朱曉武憨憨的笑聲。
    “太久沒被蚊子咬，我都忘記了。”
    江斐：“原地停車，開槍射殺幾隻野兔，讓曉武檢查一下它們的體內有沒有會傳染人類的細菌病毒。”
    不怕明麵上的災難，就怕看不見摸不到的病菌。
    三輛房車停下。
    車窗下降，嚴天傑和陸昱拿狙擊槍射殺著草叢裏的野兔。
    一人殺了兩隻。
    朱曉武穿戴上防護用品，拿著麻袋下車去撿野兔的屍體。
    他和嚴天傑那輛房車上有化驗的儀器設備。
    江斐幾人在各自的車上等待結果。
    一個多小時後，朱曉武從車上下來，摘掉了防護用品。
    “大家都出來吧，動物的體內沒有可以傳染人類的細菌病毒。”
    此話一出，江斐他們下車來透氣。
    蘇流遠猜測道：“既然沒有細菌病毒，野兔也沒有像之前動物變異的時候主動攻擊人類，難不成嶺省的天災結束了？”
    徐千堯：“現在還不能下結論，等遇到幸存者，我們可以問問對方。”
    “這幾隻野兔怎麽辦？”
    朱曉武咽了咽口水：“我檢查了，兔肉可以放心食用。”
    於是，七人搭建火堆，把兔子扒皮清洗幹淨，原地燒烤。
    晚風怡人，野兔烤的香辣鮮美。
    蘇流遠邊吃邊感慨：“好久沒這麽放鬆過了，我都有種是在旅遊的感覺。”
    “別放鬆警惕。”江斐囑咐道：
    “以防萬一，一會吃完飯一人吃粒特效藥。”
    大家沒有意見。
    今天是蘇流遠留下守夜，江斐六人回各自的房車休息。
    睡到天亮，江斐去詢問蘇流遠：
    “昨晚有什麽異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