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炎陽從兜裏拿出辟邪符臉都黑了，揉吧揉吧扔進垃圾桶裏。
    “神神叨叨，別管他。”
    “他對你很好。”
    顧明月清冷的目光掃過辟邪符，由衷地點評。
    “我知道，但跟你的事無關。”
    俞炎陽怕她多想，再一次強調。
    “俞炎陽，你應該很清楚我什麽意思。”
    顧明月歎息地說。
    俞炎陽哼笑：“我當然知道，但是我不接受也不認同，你別想用這個理由甩開我。”
    “抱歉。”
    顧明月完全沒辦法跟他溝通，隻能離開。
    “念念。”
    俞炎陽馬上喊了一聲女兒的名字。
    念念聽到，立刻像小子彈一樣地衝過來，又一把抱住顧明月的腿。
    “媽媽，你要走嗎？你不要念念了嗎？你別走好不好？”
    顧明月：“……”
    扭過頭黑著臉瞪俞炎陽：“你怎麽能利用孩子？”
    “這怎麽叫利用？你一直不在她身邊，好不容易回來，她當然不想讓你走。”
    我也不想讓你走，隻是我不能像她一樣抱你的腿，不然早抱上去了。
    “念念，聽話，我還有事。”
    顧明月看他是指望不上了，隻能蹲下來開導孩子。
    她還不習慣自稱媽媽，一時半會改不了口。
    當然，她也沒有戳穿這個謊言。
    怎麽忍心戳穿她？
    “媽媽騙人，媽媽就是想走，不想要念念了。”
    念念紅著眼睛不肯鬆手，小嘴巴憋著委屈不已。
    “沒有，我真的沒有騙你。”
    顧明月無奈的解釋。
    她對很多人都能應付自如，可是卻不知道該怎麽對念念。
    不忍心騙她，也不能留下來，左右為難。
    “媽媽，跟我回家好不好，好不好嗎？”
    念念晃悠著她的腿撒嬌。
    顧明月咬唇。
    念念鬆開她的腿，又伸著小胳膊去摟她的脖子，不斷地往她懷裏鑽。
    顧明月沒辦法，隻好抱住她，將她抱起來。
    “我送你回家。”
    “耶耶耶，太好了，太好了。”
    念念開心地叫起來。
    隨後扭過頭，衝爸爸眨了眨眼睛。
    那副小俏皮的模樣，要多可愛有多可愛。
    俞炎陽的嘴角根本壓不下去。
    假裝大方地說：“我帶你們回去。”
    顧明月瞪了他一眼，仿佛在說，誰讓你做好人？
    不過俞炎陽選擇無視，表情得意地在前麵帶路。
    本來顧明月想開自己的車。
    她也是開車過來的。
    可是念念抱著她不肯撒手，說什麽都要跟她在一輛車上。
    而顧明月的車上沒有兒童安全座椅，俞炎陽的車上才有。
    她當然不會拿念念的安全做賭注，所以毫不猶豫，答應念念的要求。
    “媽媽，你好漂亮啊！”
    念念坐好後，看著自己的媽媽，越看越好看，又忍不住誇讚。
    “你的小嘴巴真甜。”
    顧明月笑著點了點她的唇。
    “媽媽，你笑起來更美了。”
    念念又馬上彩虹屁上線。
    顧明月被她逗笑。
    俞炎陽看到她的笑容，也呆呆地說：“是很美。”
    顧明月馬上沉下臉，瞪了他一眼。
    俞炎陽幽怨地歎息：“你也不用這麽雙標，麵對女兒一臉笑模樣，麵對我就一副欠了你八百萬的樣子。”
    顧明月心想，要隻是欠八百萬倒也好了。
    欠債還錢，清清爽爽。
    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糾纏不清、難舍難分！
    “媽媽……”
    念念開始跟顧明月說話。
    顧明月沒想到，她還是個小話癆？
    鄒盼的話可不多，大多數時候還是挺害羞的。
    當然，她的害羞多數是因為自卑。
    這一點念念完全不像她，也不像江清越，江清越也不是很外向的人。
    倒是像極了俞炎陽。
    自信、陽光、開朗。
    果然，孩子誰養就像誰。
    不過，顧明月很滿意。
    她很高興念念的脾氣性格像俞炎陽，即便以後遇到坎坷，可因為在愛裏浸泡長大，依舊相信感情。
    但是小孩就是小孩。
    剛才還嘰嘰喳喳，一上車沒一會便睡著了。
    小家夥睡著，垂著腦袋。
    顧明月怕她不舒服，還將她的腦袋擺正。
    “她長得……有點像江清越，也有點像鄒盼，但又跟他們兩個很不一樣。”
    顧明月盯著念念的臉評價。
    這也是為什麽，她第一眼沒有認出念念的原因。
    因為她的五官長相，跟她父母簡直沒什麽關係。
    知道血緣關係後再仔細看，的確有一點點相似，但是乍一看完全不一樣。
    “都說她長得像我。”
    俞炎陽驕傲地說。
    顧明月無語地瞥他一眼，跟他完全沒關係，怎麽可能長得像他？
    “我養的，像我不是很正常？”
    俞炎陽馬上爭辯。
    顧明月沒跟他爭辯這個問題。
    念念其實還是有她爸爸媽媽的影子，隻不過是升華版，比父母的容貌好看多了。
    但因為俞炎陽本來就長得好看，所以好看的爹和好看的女兒，別人才會覺得像。
    這樣也好，就不會有人懷疑念念的身世。
    她現在還小，等長大了，如果真的很不像，她也很怕她會有心理壓力。
    車子開進家裏。
    顧明月說：“我就不下去了，讓你司機送我回去。”
    俞炎陽一怔，馬上沉下臉：“你是想趁她睡著偷跑嗎？”
    “什麽叫偷跑？我說了送她回家，現在已經到家了，我也應該離開。”
    “哼，我告訴你，我女兒看著好說話，但其實脾氣大著呢。如果醒來後看不到你，一定會哭。小孩子哭起來，那是沒完沒了的。而且她身體不好，小時候有過一次哄不好，差點哭暈過去。你要是忍心她醒來後哭暈，大可以離開。”
    “俞炎陽，你幼不幼稚？”
    顧明月皺著眉頭吐槽。
    顯然，她根本不相信他說的話。
    她雖然沒有帶過小孩子，但她又不是小孩子，哪有這麽容易被騙。
    “你不信算了，你不心疼她，我也沒辦法，隻要你覺得對得起鄒盼就行。”
    俞炎陽下車，從另一側打開車門，把女兒從安全座椅上抱起來。
    沒想到剛剛把念念抱起來，念念就開始不安地扭動。
    嘴裏念叨著：“媽媽，媽媽，媽媽別走。”
    顧明月聽到這些話，心像是被狠狠地抓了一把，又心疼又複雜。
    俞炎陽馬上哄她：“好了寶貝兒，別叫了，你媽媽已經走了。”
    顧明月：“……”
    果然，還在睡覺的念念，“哇”的一聲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