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玫萬萬沒想到，明明在說小兒子的事情，怎麽又把話題轉到自己身上？
    現在被大兒子調侃，被老公質疑。
    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玫玫，你這是第幾次去了？除了餐廳，還有沒有去過其他地方？”
    譚遠程繼續哀怨地質問。
    顧明玫一口氣差點沒上來，看了一樣坐在旁邊一臉呆萌，完全不明白什麽意思的兒媳婦。
    又羞又氣。
    狠狠地瞪了一眼大兒子這個挑事精，又對譚遠程嗬斥道：“上樓談。”
    說完，站起來走了。
    譚遠程勾唇，也跟著站起來往樓上走。
    站起來時，還跟顧言行比了一個OK的手勢。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盛夏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顧言行也沒打算跟她解釋，回答道：“沒事，夫妻間的小情趣。”
    盛夏尷尬，這話是能說得出口的嗎？
    還好，沒一會譚嘉寒回來了。
    看到他們倆在客廳，詫異地問：“哥，嫂子，怎麽是你們？爸媽呢？”
    “被我支樓上了，不然你肯定挨揍。”
    顧言行回答。
    譚嘉寒不屑地撇了撇嘴，說：“我正正經經地工作賺錢，他們為什麽要揍我？你們既然斷了我的生活費，就不應該管我怎麽樣搞錢。哪怕我去賣身，也是我的自由。”
    顧言行：“……”
    “譚嘉寒，你真是越來越有出息了，這種話也能說得出來？難怪媽這麽生氣，你跟我說實話，你除了做服務員，是不是還做別的了？”
    “哥，你確定要我當著嫂子的麵告訴你？”
    譚嘉寒瞥了一眼盛夏，表情玩味地笑著問。
    顧言行臉一黑，厲聲嗬斥道：“跟我去書房。”
    說著，也生氣地站起來上樓。
    “嫂子，你先坐著，我上樓跟我哥聊一會，很快結束。”
    譚嘉寒上樓前，還客氣地跟盛夏打招呼。
    盛夏疑惑地看著他，總覺得這次見他，比上一次見他懂事了。
    就好像是從一個大男孩，變成了男人。
    她隻是單純，又不是蠢。
    結合前後兩段談話，仔細想了想，突然眼睛瞪大，露出吃驚的表情。
    顧明玫和譚遠程的臥室在三樓。
    顧言行就把譚嘉寒帶到二樓的書房，免得被父母聽到。
    一進門，顧言行便厲聲嗬斥：“告訴我，除了做服務生，你還做了什麽？”
    譚嘉寒把門關上，說：“哥，你這麽大聲幹什麽？就不怕爸媽聽到？”
    “你還怕爸媽聽到？”
    顧言行氣笑了。
    平時就數他最不懂事，現在倒是知道裝模作樣了。
    “我又不是真不懂事。”譚嘉寒狡辯。
    顧言行問他：“你樂隊不行了？我記得在酒吧駐場，怎麽，賺不到錢，所以需要你額外打工？”
    “酒吧駐場能賺幾個錢，你們可是把我信用卡都給收走了，我沒錢，當然要想辦法賺錢。”
    “現在認錯，你所有的卡，我現在就能全部給你開通。”
    “不認，我現在挺好的，你們隻要不來打擾我的生活就行。”
    譚嘉寒很堅持，堅決不認錯。
    其實，斷他資金也有半個月了。
    這個時長已經超出顧言行的預料。
    不過他想的是，他可能是找朋友幫忙了。
    畢竟也認識不少朋友，哪個借給他一點，就足夠他用一陣子。
    可是現在聽他這意思，又似乎不是。
    本來想著他畢竟成年了，所以也沒有找他詢問，更沒有讓人調查他。
    但是現在，他不得不重新審視這件事。
    “你主動告訴我，還是讓我派人去查你？”
    “你別派人去查我，我又不是小孩了。再說，你以前胡鬧的時候，家裏有人查過你嗎？”
    譚嘉寒一聽“查你”兩個字，馬上生氣地反駁。
    顧言行眯了眯眼睛，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好一會，突然問：“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譚嘉寒：“……”
    “沒有，沒談。”
    表情慌亂的否認。
    不過顧言行可是他親哥，從小看著他長大。
    再說，自己又經驗十分豐富。一看他這個反應態度就知道，被自己猜中了。
    不禁嗤笑一聲，玩味地問：“跟我說說，什麽人？”
    “我說了沒有。”
    譚嘉寒急切地說。
    顧言行威脅道：“我說了，主動告訴我，或者我去查，你選一個。我勸你還是主動告訴我，我還能幫你打掩護，不然等爸媽去查，可能會嚇到你的小女朋友。”
    “她厲害著呢，才不會輕易被嚇到。”
    譚嘉寒小聲地嘟囔，表情中還帶著一點小驕傲。
    “原來不是小女朋友，是姐姐？”
    顧言行又猜到了。
    譚嘉寒表情別扭。
    沉默了一會，才告訴他。
    原來，沒了家裏的經濟支援，他們樂隊不得不再去找幾份工作，維持樂隊的開支。
    以前駐唱還會挑地方，看檔次，現在隻要有人願意請他們，他們就會去。
    所以去了一個以男模為主題的酒吧，演奏第二天，就遇到一個喝醉的女人。
    不肯要店裏的男模，偏偏看中他，還豪氣地一砸再砸，砸了一百萬。
    “我當時就是故意為難她，才喊出一百萬，誰知道她真的答應了。”
    “然後，你被她帶走了？”
    顧言行心裏一驚，有種養了多年的豬，被莫名其妙白菜騙走的感覺。
    “她都喝醉了，卡塞我兜裏，人倒在我腳邊，我總不能把她扔在那裏不管她。所以……就給她送到酒店了。”
    “她很漂亮吧！”
    顧言行猜測的問。
    要是長得不漂亮，他肯定不會多管閑事。
    “還湊合。”
    譚嘉寒傲嬌地說。
    “然後呢？”
    “哥，你打聽這麽仔細幹什麽？”
    譚嘉寒不耐煩。
    顧言行說：“我是擔心你被騙，會騙男人的女人多的是，哪裏都像你嫂子這麽單純？”
    “所以，嫂子是被你騙了？”
    “我這不叫騙，我這叫以愛為名。”
    “切，那我也是以愛為名。”
    “所以，她不知道你的身份，以為你就是做那種工作的人？然後你為了跟她在一起，就繼續騙她，跑到餐廳裏打工，又經常在酒吧裏待著，坐實自己的身份？”
    “差不多吧，總之你幫我穩住爸媽，別去管我。她要是知道我不是男模，肯定就不願意跟我來往了。”
    譚嘉寒皺著眉頭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