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司馬叔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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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內司馬氏起源於秦末殷王司馬卬八世孫,司馬懿的高祖父司馬鈞,漢安帝時任征西將軍,軍事才能“出眾”。
    在曆次漢羌戰爭中,司馬鈞每戰必敗,勝率為零,是漢軍避之唯恐不及的災星,敵人卻著實喜歡他得緊。
    按理來說一個戰績如此不堪的武將,卻能坐上征西將軍的高位,這說明他一定有別的本事。
    司馬鈞的本事在於,他不知用什麽方法,緊緊地抱住了當朝最粗的那條腿,鄧太後的兄長車騎將軍鄧騭的大腿。
    可常在河邊站哪能不濕鞋,就算朝中有人好做官,你也得差不多點兒!
    公元 115年的漢羌戰爭中司馬鈞在戰場上的表現太不像話,最終被朝廷下獄問罪。
    司馬鈞雖然勝率為零,卻也有著飛將軍李廣的骨氣,他不願受刀筆小吏的侮辱,在獄中自殺。
    雖然司馬鈞結束了他並不光彩的一生,但他的人際關係是很不錯的,由於交友廣泛,他的子孫得到了很好的照顧。
    司馬鈞生司馬量,官至豫章太守。司馬量生司馬儁,官至潁川太守。司馬儁生司馬防,曆任洛陽令、京兆尹,年老後轉拜騎都尉,養誌閭巷,闔門自守。不過值得一提的是司馬防曾提拔過一個年輕人擔任洛陽北部尉,這個人就是後來曹丞相。
    司馬防有八個兒子,分別是司馬朗(字伯達)、司馬懿(字仲達)、司馬孚(字叔達)、司馬馗(字季達)、司馬恂(字顯達)、司馬進(字惠達)、司馬通(字雅達)、司馬敏(字幼達),因這兄弟八人的表字皆有“達”字,時人稱為“司馬八達”。
    司馬防家教極嚴,對八兄弟的管教相當嚴格,“不命曰進不敢進,不命曰坐不敢坐,不指有所問不敢言”,父子之間輩分嚴格,相處時態度非常嚴肅。
    司馬防長子司馬朗死得早,而司馬懿與司馬孚在曹丕與曹植的奪嫡過程中有押對了人,因此很早就在魏國身居高位,自然成為了司馬家族的中堅力量。
    司馬孚自知道自己二哥被被加封都督荊、豫二州諸軍事,出鎮宛城,又得知自己被陛下由黃門侍郎轉任為戶部尚書之後,他就知道自己的調動就應該和自己二哥出鎮荊豫有關。
    因此,他便從家裏來到了驃騎將軍府,找二哥聊一聊。
    自從司馬懿擔任驃騎將軍之後,經陛下恩準,便可以像三公、大司馬、大將軍一樣可以開府處理公務,所以也便從家裏搬了出來,以免打擾到家人的清淨,而司馬孚作為家裏的老三,也就擔負起照顧兄弟們日常生活的責任。
    司馬懿與司馬孚相差一歲,兩人又都擔任過曹丕的屬官,起步的路徑基本一致,兩人的關係也更為親密。
    而老大司馬朗要比司馬懿大八、九歲,在那個十幾歲就可以娶妻生子的時代,這個年齡差完全就是有了代溝,而司馬朗也是屬實在履行著長兄為父的責任。
    在父親司馬防跟隨漢帝被董卓挾持到長安之後,一直是司馬朗帶著兄弟家人們避難生活,後來有早逝。
    現在整個司馬家族的領頭人就是司馬懿,其次就是司馬孚。
    “大將軍,三爺來了。”就在司馬懿教導兩個兒子的時候,一位老家仆稟報道。
    司馬師聽到三叔來了,便對父親說道:“孩兒去迎接三叔。父親剛練完劍,一身汗,需要收拾一下。”
    “好,你去把你三叔帶到我的書房,我稍後便到。”
    說罷,便去後院走去。
    “大哥,我也跟著你去接三叔。”
    司馬昭聽見終於不用再練劍了瞬間來了精神,急忙跟上司馬師。
    不一會兒,司馬師便引著司馬孚來到了司馬懿的書房。
    此時司馬懿已經換了衣服,坐在主榻上等候司馬孚的到來。
    “二哥!”
    司馬孚對司馬懿行了一禮。
    “叔達來了啊,趕緊坐下。”
    司馬懿看到自己三弟來了,就猜測道他知道了自己調動的事情了。
    “二哥,聽說你要出鎮宛城?”
    司馬懿感歎道:“是有這回事!這次得中書令孫彥龍(孫資)和劉子棄(劉放)推薦,才有機會能夠督荊豫二州軍事。”
    “那京城怎麽辦?二哥離開洛陽不怕失去輔臣的資格嗎?”司馬孚有些擔憂道。
    司馬懿聽到三弟的憂慮,便對他說道:“輔臣?你難道沒發現自去年石陽之戰後,陛下就已經變相的取消掉了四位輔臣的資格了嗎?當初先帝留下的四位輔臣,除了長文(陳群)身上還有錄尚書事的職責,剩下三人不都轉任負責軍事了嗎!”
    司馬孚這時也意識到自己二哥說的確實是這樣,在此之前自己雖然是黃門侍郎,但最近一直在梳理門下省的事務,對朝政的消息也有些滯後了。
    司馬孚說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那二哥離開洛陽了,我們司馬氏接下來該怎麽辦呢?”
    “你在戶部尚書的職位上用心做事就好,戶部尚書掌管國家財政,你這個位置要比大司農的位置關鍵的多。尚書省改製是陛下即位後針對朝政進行的第一道措施,陛下完善尚書省六部的職能,這就意味著以後關於朝廷的所有政務將會以六部為主,而九卿則是負責配合六部執行事務。”
    司馬孚點了點頭,他在門下省時就已經知道陛下對三省六部改製的決心之大。
    雖然在第一宣布改製之後,又釋放了一些緩和改製過激的措施,但是陛下改製之心不變,那就意味著三省六部製度將會成為朝廷運轉機製的趨勢不會改變。
    “說起來子華(司馬芝)剛擔任了大司農,而我又擔任了戶部尚書,這朝廷的財政賦稅都在我們司馬家手裏了。”
    司馬孚此時也難得開了個玩笑,他知道皇帝要是沒有絕對的把握怎麽會把這個關鍵的職位交給他。
    這時,司馬懿又說道:“隻要我在前線領兵,陛下不會對我們司馬家怎麽樣的,你就按我剛才說道的,竭心辦事。剛到尚書省,少說多做,其他我不說你也知道。”
    司馬孚畢竟也是久經官場,既然二哥給他吃了個定心丸,那剩下的不必多說,他也知道該怎麽做了。
    司馬懿這時又說道:“這次出征,我準備帶著昭兒前去宛城,師兒我決定向陛下求個職位,讓他留在洛陽,你也幫我多照應著點。”
    司馬孚考慮片刻,提議道:“要不讓師兒到戶部來做尚書郎吧,這樣我照看起來比較方便!”
    司馬懿聽後,搖了搖頭,拒絕了司馬孚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