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霍換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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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亮,天就下起了磅礴大雨,任小小被一個響雷嚇醒。現在不過是初秋,氣溫並不低,沒有多冷,這種微微冷清的溫度是任小小最喜歡的。
起床穿好衣服,站在窗前,看著下得嘩啦啦的大雨。雨水打在樹上,草上,地上,形成獨特的風景;這使她想起了她的家鄉。
任小小是從農村出來的,因為她是老來得子,在家中很得寵,沒像別的孩子那樣做農活。她也算爭氣,考上了一家重點大學,成了村裏第一個上大學的人。
“爸爸媽媽,你們還好嗎?”她低喃著,眼淚不自覺地流了滿麵。
“我好想你們……”
小的時候,她特別怕打雷,爸爸媽媽就會把她抱在懷裏,低聲安撫:“小小不怕不怕,爸爸媽媽在呢。”她就覺得什麽都不怕了,因為有他們的保護,一切都可以過去。
後來,上大學,她變得自立自強,一個人學會了很多事,雖然有時候也會躲在被窩裏偷偷地哭,可她隻要想著爸爸媽媽就一點也不怕了。
現在,她不知道該怎麽辦,她很迷茫。來到這個世界,她還能見到她最愛的親人嗎?還有機會回去嗎?她又該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這麽生存下去?這一切都打了問號。
不知不覺,她在窗前竟站了好幾個小時,如果不是霍換言來敲門,她還得站下去。
“小小,你醒了嗎?”霍換言問道。
現在已經是午時,因為想著昨天她太累,霍換言沒有太早叫她,想等她自己醒來,沒想到一等就是中午。人不吃飯怎麽行呢?他趕緊做好飯來叫她起床吃飯。
任小小趕緊擦掉眼淚,“霍大哥,我起了。”她聲音有點沙啞,但雨太大,霍換言沒聽出來。
“起了就出來吃飯吧。”
“好的,你先吃著,我洗個臉就來。”想到自己在人家的家裏坐著等吃等喝,還讓人家來叫自己!任小小不好意思了。從小家裏人就教育她,有得勞動才有得吃,她決定等會一定要找點活做。
“好的。那我在偏房等你。”霍換言說完就離開了。
任小小趕緊梳頭,穿鞋,去院裏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從井裏提上水來洗臉。等她收拾好去偏房的時候,霍換言已經等了她好一會了。見他沒有吃,還在等著自己,心裏更是羞愧。
“霍大哥不用等我的,肯定等了好久。”
霍換言見她眼眶紅紅的,還以為她是因為身體不舒服,“你身體哪裏不舒服?我看你昨天走了好多路,腿肯定很酸痛,等會吃過飯我去找個郎中給你看看。”
“謝謝霍大哥,我沒事的,就是有點想家了。”
“原來是想家了,想家就哭鼻子,可不是男孩子的作為哦!”霍換言開著玩笑。
任小小小臉瞬間爆紅,他竟然看出自己哭了!她已經拿冷水敷了好幾遍了,還被他看出來!
“霍大哥,快吃飯吧。”她隻好轉移話題。
霍換言何嚐看不出來她的想法,不過看她臉太紅,不願為難她,便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見他專心吃飯,任小小鬆了一口氣,深怕他還說什麽讓自己更不好意思的話。
吃過飯,任小小幫著霍換言收好碗,見霍換言要洗碗,趕緊攔住他。
“霍大哥,讓我來吧!我總不可能白吃白喝吧!”
霍換言見她表情堅決,不好拒絕,可他不相信她會做這些事,男子要成年後才會學這些事,好服侍妻主。她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身子骨很嬌小,應該是體質差,家裏人怎麽可能讓她做這些事!
他笑笑站一旁,準備等她玩夠了再自己去洗完,“好吧,你來。”
任小小在家裏洗碗掃地就是她的工作,她熟練的拿起洗碗的絲瓜囊擦洗碗,小小白白的手把碗印得更加通透。
“沒想到你還有兩刷子。”
“那是。”任小小神氣地挑挑眉。看得霍換言大笑不止。
兩人正說笑間,霍換言突然沉下臉,任小小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推到一間雜物間。
“小小,委屈你在這裏呆一會。等會不管發生什麽事,你都不要出來。”說完,不等她答應就從外麵把門關上了。
霍換言來到客廳,客廳裏站了一位和他長相有七八分相像的年輕男子,男子看見他,馬上揚起一抹燦爛的笑。
“大哥,要找到你還真是不容易。”霍換辛說。
霍換言沒什麽表情,走到主位坐下,“你找我有什麽事?”
“我找你還能有什麽事?還不就是因為咱們的妻主想你了。”他似笑非笑地看著霍換言。
霍換言最討厭看見他這個樣子,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她還不是我的妻主,我也決不會讓她當我的妻主。”
莫胡花也配當他霍換言的妻主,真是想得美!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德行。
霍換辛撇撇嘴,說著風涼話,“那你就在你生日前找個稱心如意的啊!”要不是女子太少,他又如何願意嫁給莫胡花那樣的女人。
官府規定,男子二十二歲前必須嫁出去,不然家族中的女子可以接手其男子的財產,直到男子嫁出去,其女子隻需要給男子少量的嫁妝就可。當然,男子嫁出去,他的財產也要全部上交給妻主,若是因為妻主的錯要休了男子,則需要退還男子一半的嫁妝。
霍換言還有兩個月就滿二十二歲,霍換辛和他是雙胞胎,兩人都很著急,怕財產歸了別人,所以霍換辛就去找了莫胡花。本來兩人都說好了嫁給她,沒想到霍換言見到莫胡花後就逃了。
霍換言突然想起柴房裏的任小小,一個大膽的想法在腦袋裏出現,“辛,我可以把財產全部給你,你去嫁給莫胡花,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
“寫一封文書,證明你我兄弟從此斷服,從此嫁人,各不相幹。”
斷服,就是不斷絕關係,但以後不用嫁一個人。一般一家的兄弟都會嫁給一個女子,不止是兄弟齊心,還有就是兄弟間沒有那麽多的矛盾。而且女子太少,男子太多,女子要娶哪個男子,就算再不喜歡他的兄弟,也要把他的兄弟都娶了,這也是男子嫁出去的一種方式。
霍換辛看著他,“你有人了?”
霍換言搖搖頭,“沒有。但我就是不想嫁給莫胡花,你可知道,她家裏已經有十三個男人了,而且她比咱們大了二十歲!”
知兄莫若弟,“說吧,你有什麽想法,別想糊弄我。要不是你心裏有想法了,會這麽幹脆的拒絕?”他又不是傻子。
霍換言無語,他是這樣的人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