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接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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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來到大廳,隻見淩大人已經坐在主位,看到淩風和莫遙,笑嗬嗬的起身相迎“莫丫頭,這收拾了一下,很有世家女子的氣度啊,好模樣好氣派,來,這邊坐,風兒,你也入席吧。”
“謝淩大人誇獎,不過您再誇我,我可是會驕傲的哦。”莫遙調皮的衝淩大人眨了眨眼,抬手敬了杯酒,通過幾次的交流,莫遙知道這個淩大人也就是個老頑童的類型,在不是正事的時候,挺能插科打諢的,挺逗一人。
“你這丫頭,對老婦的脾氣,來嚐嚐這魚。”
“莫遙你真是好運氣、好口福啊,這魚可是我娘的屬下為了慶賀娘的60大壽特地從千裏之外的武昌送過來的武昌魚,八百裏加急送過來的,到的時候雨還是活的,很新鮮的。”
“哦,淩大人60高壽了,晚輩唐突,竟不曾準備禮物,實在罪過。”莫遙立馬抬頭致歉。
“嗬嗬,我又不是通知你讓你特地來參加壽宴的,我的生辰還有1個月了,你若真想送老婦一份壽禮的話,不妨幫我們把這個案子給破了,這比什麽禮物都要好。”說罷,抬手遙敬莫遙一杯。
蹭的一下站起來,不小心還撞翻了酒杯,莫遙略欠了欠身子暗自啐了自己一口的莽撞,心想,這淩大人不愧是混官場的,多重人格啊,剛剛還一老頑童,現在就字字含沙射影了,哎真是宴無好宴啊,還沒開吃呢,就要逼我立軍令狀了,莫遙扶正歪倒一邊的酒杯“淩大人放心,莫遙必定竭盡所能,協助大人,但小人擔心自己才疏學淺心有餘而力不足,怕叫大人失望啊。”
“娘,你別逼得太緊了,莫遙既然肯來,必定會傾囊相助的,讓人家好好吃頓飯先,莫遙你也別杵著,趕緊坐吧,吃飯。”淩大公子顯然不太滿意他老娘的做法,嗔怪得瞟了一眼他娘,夾了一筷子菜到莫遙碗裏輕碰了一下碗邊發出清澈的“叮”的一聲,“莫遙,你別介意,我娘就是對暗自太上心了,現在是三句話不離案子,從見你一直忍到現在才說,我都有點佩服她了,以後大家有得忙,先吃頓飽飯養足精神再說。”
莫遙點頭連連稱是,將淩風給她夾的黃燜雞塊放到嘴裏慢慢嚼,邊嚼邊回味,當然不是回味這雞,是回味淩風那幾句解圍的話,淩風這氣氛調節的很是恰當,雙方的情緒都照顧到了,還點出了以後努力的重點。從他們母子兩的話語中不難看出他們對這起案子的重視程度,京城到底發生了什麽,怎麽自己入城的時候一點也看不出來,既沒有全程戒嚴,也沒有四處搜查,沒什麽異象啊,莫遙心裏各種想法轉了好幾圈還是沒什麽頭緒。
淩大人聽兒子這麽一說,也覺得不好意思,好像有點以大欺小以老欺少的嫌疑,“莫丫頭,老婦也是太過著急了,風兒說的對,我們先吃菜。”說罷在那盤武昌魚中選了一個魚鰭夾給莫遙“老婦給你夾一個魚鰭,祝你展翅高飛。”
莫遙看著碗中的魚鰭笑嘻嘻的,心裏也笑開了花,哈哈沒想到啊,沒想到,這是情景重現嗎?在古代也能遇到這種情況,莫遙不禁想起了她還是一小白領得時候,和同事陪領導吃飯,飯桌上偏偏也有這麽一條魚,一個同事就跟大家講笑話似的將魚的各個部位所代表的含義說了,一桌子人就開始相互給彼此夾菜說著各種“寓意深刻”的話。莫遙眉毛微挑,夾了一對魚眼給淩大人“淩大人,這魚眼可是我對您滿滿的敬意。”
淩大人微微頷首,這丫頭不錯,沒想到小地方出來的人還懂這些道道,魚眼魚眼、高看一眼。又夾了一個於尾給莫遙,然後微笑著看莫遙的表情。
魚尾、委以重任,這淩大人是試探呢,還是施壓啊。莫遙微笑著從容應對,夾起了魚樑放到了淩大人的碗裏“大人乃朝之重臣,社稷之英才,中流之砥柱也。”
有意思、淩大人左手拍了拍莫遙的肩膀,“年輕人,很不錯,我很看好你。”話畢挑了個魚肚給莫遙。
莫遙笑著咬了一口,心想,這關應該過了吧,魚肚魚肚,推心置腹,應該沒太大問題了,真希望這淩大人別再折騰自己了,很累的。
淩風看著自己的老娘和莫遙兩個人,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的相互夾菜恭維,魚的代表含義,他這個成長於官宦世家的公子怎麽會看不出來呢,微微歎了口氣,輕搖了一下頭,真是的、吃頓飯都不省心啊。
淩大人,看了自己兒子的這幅表情,這小子肯定又在腹誹老娘了,“莫丫頭,你看看,我跟你相見恨晚,直把這條魚給拆了,風兒還沒動過筷子了,你幫老婦給我的寶貝兒子夾點菜,免得說做娘的不疼自己兒子。”
“是”莫遙點頭,剛也看到了淩風那無奈的歎氣,不免暗自哂笑了一下自己的幼稚,細心的挑了一塊沒有魚刺的魚,想夾給淩風。
“風兒吃魚,從不食魚肉,獨愛魚唇。”淩大人嘴角掛著戲謔的笑,打量著拿著筷子懸停在魚身上方的莫遙,以及臉頰有些微粉的自家兒子。
魚唇,既可表示唇齒相依的朋友,亦可表示相濡以沫的戀人,魚唇啊魚唇,怎麽偏偏你的寓意就這麽曖昧叢生呢,莫遙心下暗想,人家都說了,淩風愛吃什麽,如果自己遲疑的話反倒讓人覺得自己心有遐想,筷子堅定果斷的夾起了魚唇送到淩風碗裏,“我也覺得魚唇很不錯,順滑爽口的,還很有彈性,淩風很會吃啊。”
“是啊,風兒對食物一向很挑剔,寧缺毋濫,達不到他的要求和標準的,他就算挨餓也是不會動筷子了,倔小子,這點像你娘我。”淩大人暢快的笑了兩聲,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嘖了一下嘴,美酒性烈啊。
淩風微低著頭望著碗中的白嫩嫩的魚唇,讓別人看不到他臉上淡淡的粉色,等雙頰熱度散去後,抬頭向莫遙到了聲謝。
這頓接風宴的個中滋味隻有當事人自己才最清楚。飯後,淩大人帶莫遙和淩風來到書房,屏退了下人後,房間裏就隻有淩風母子和莫遙了。看著兩人凝重的神色,莫遙知道終於要解開這件案子的神秘麵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