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私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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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是私了、武鬥,有仇報仇的不二選擇了,莫遙啐了一口,跳起來就往李子默身上撲了過去,兩人抱做一團,扭打開來。
武旭、蔣寧拳腳也霍霍展開,招招凶狠。
莫遙身法不靈活,隻能瞎打,一隻胳膊死死的鉗住李子默的脖子,另一隻拳頭砸向她的下顎。
李子默雖說粗通無疑,奈何莫遙打架毫無章法,現在又讓她死勾著脖子不放,不能使開武藝,隻得用雙手格擋住莫遙的拳頭。運氣體力,砰的一下,終於把莫遙打開摔在地上。
“啐,跟我鬥,你還嫩點。”就要往莫遙心窩子裏猛踹,莫遙連忙滾躲閃避,堪堪隻避開了胸口,右邊胳膊被這一腳疼痛難挨、動彈不得。
莫遙咬著牙忍者疼,雙腿一掃,李子默微微一跳,下盤穩健的落在地上,輕輕鬆鬆的就躲過了莫遙的襲擊,嗤笑道,“就這兩下子還敢跟我鬥,真是不知死活。”
話音剛落,李子默就被直衝麵門的一道力拳給打懵了。
原來莫遙到底正好看到武旭跟蔣寧打的異常激烈,身法極快,拳頭亂飛,莫遙心知自己純打是打不過李子默的,於是測算了一下,使了一招掃風腿,不是為了襲擊她,而是為了把她逼到陷阱裏:武旭和蔣寧的拳風內。
囂張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勁拳給打了,也不知道是武旭的鐵拳還是蔣寧的力掌。
趁她這一楞神,莫遙衝地而起撲上前來,死命把李子默撲倒,身子死死地壓著她,右胳膊使勁抵在她的咽喉處,鉗製住她,用盡全身力氣。
李子默呼吸受阻,頓時麵紅耳赤額頭青筋暴露,雙手往莫遙身上招呼,莫遙身上背上不知挨了多少下,但就是不放手。
咚,莫遙被跑過來的武旭一腳從李子默身上踹飛,李子默得以喘息,大口大口的呼吸者,目呲盡裂的瞪著莫遙。
武旭給李子默解圍,但因此挨了蔣寧一掌,被打得趔趄後退了幾步,混不在意,一招展開又纏打開來。
李子默摸了摸脖子,眼神凶狠異常,豹子般的撲向莫遙。
武旭那一腳踢得可真不輕,莫遙倒在地上半天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李子默撲到身上,雙手扼住自己的咽喉。
蔣寧想去馳援,但武旭怎麽會給她機會呢,招招緊逼,封鎖她所有的退路。
莫遙雙腿拔地掙紮著力圖掙脫鉗製,可李子默認準了要就此結束戰鬥,也是出了全身力氣。
莫遙此刻恨死了自己這副體格,把心一橫,雙手使勁掰著李子默的左手,最後所剩的力氣爆發開來,將其左手稍微移開了自己的脖子,張嘴就是那麽一咬。
“啊,啊!”李子默吃痛,也不再掐莫遙脖子了,右手拽住左手,想從莫遙口中逃離。
莫遙此時也什麽也不管,就死咬著不放,口中漸漸有股鐵鏽的味道,看來是被自己咬出血來了。
“你給我住口。”李子默疼得不行,又氣又痛雙目赤紅,一掌狠狠的打在莫遙臉上,頓時左臉徹底麻木,但還是死咬著不放。
李子默也瘋了,不管不顧又是啪啪啪打了十幾下,一下比一下狠,莫遙被煽的眼冒金星,再也無法控製嘴部附近的肌肉和神經,終是鬆了牙口。
蔣子寧也跌落在地,左手小拇指附近已經被咬到血熱模糊,莫遙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不要命的打法,也最終落得個兩敗俱傷。
武旭和蔣寧那邊也好不到哪去,雖然沒見血沒莫遙她們那麽狼狽,但受的都是內傷。
武旭一拳正中蔣寧左肋下,蔣寧一掌擊中她的胸口。半晌兩人還保持各自出招和被擊中的姿勢,毫不動彈。終於雙雙跌落在地,捂住傷口,擰眉怒視。
滿屋子隻剩下粗重的喘息聲,這一番打鬥下來,都已經沒有一絲一毫的力氣了。莫遙幹脆就躺在地上挺屍,全身都不似自己的一般,疼得不行,連抬手的力氣也沒有了。
滴答滴答,水滴地麵的聲音伴隨著呼吸聲清晰可辨,這是李子默左手被莫遙咬出的血,還在一滴滴的往下流,就著透過窗戶的月光,說不出的陰森可怖。
“姓莫的,你下手真黑啊,老子的手差點就被你咬下來了。”李子默右手掐著左手手腕,避免傷口被碰到。
莫遙躺在地上大口喘氣,真的是沒有一絲氣力來和她鬥嘴了。
武旭和蔣寧瞪視許久,終是錯開了目光,武旭走到李子墨身邊,從下擺撕了一塊布條,什麽也沒說,開始給李子默包紮。
“老,老大,謝謝。”李子默凶橫的眼神在此時有點受寵若驚的意思,這麽英明神武的老大,親自給自己包紮,就算再受傷害也是值得的,這是和老大並肩作戰而來的,能跟老大並肩作站多麽榮耀啊。
蔣寧也來到莫遙身邊,此時的莫遙左臉水泡,右臉紅腫的跟豬頭似地,現在真是一點也看不出之前清俊的模樣,眼睛被紅腫的臉稱出那麽小小的兩點,眸光閃爍可憐,像極了一隻被人拋棄的小豬頭。
蔣寧忍著笑,胸腔的震動使得受傷的部位一陣吃痛,定神後,小心的扶起莫遙,兩人靠著牆,全然脫離的坐在地上。
武旭給李子默包紮好後,兩人到另一側牆邊靠坐著。
剛開始大家還在用眼神交戰,莫遙率先體力不支,如豆的眼睛也射不出什麽威懾的目光,腦袋被拍的還一陣一陣嗡嗡的叫,一會清醒、一會迷茫的,撤回目光,暈乎乎的昏睡過去。
剩下三人情況稍微好些,但也是體乏氣竭終各自睡去,一夜無夢。
四人被管禁閉,也不知此時食堂食物大戰的事情已經在整個書院傳的是沸沸揚揚。
“公子,公子,莫小姐被毀容了。”八卦小廝小青,咋呼呼從門外進來,就這麽一句。
“咳咳”正在喝茶的淩風,嚇得一口茶就嗆進了氣管,咳了半天方道,“什麽毀容,說清楚些?”
看著自己公子咳得臉頰緋紅,一臉緊張的樣子,心下一歎,也不賣關子了說道,“今天晚飯的時候,食堂裏麵發生群毆來著,聽說是天字班的一個學子把熱湯潑到了莫小姐的臉上,莫小姐當場就被毀容了,於是氣不可支大打出手,最後演變成整個在食堂就餐的學子都參與其中的鬥毆事件。最後新來的交騎射的夫子趕到,才控製了局麵,不過她把莫小姐、武小姐她們帶走了。”
“那現在了怎麽樣了,莫遙傷的重不重,夫子把她帶到哪去了,有沒有說怎麽處罰?夫子不是應該先帶她看傷才是嗎?”一臉焦急的說著一連串的問號。
“聽說是管禁閉了,連同莫小姐在內,被帶走的還有武小姐,有四個人呢,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我是剛剛聽飯堂出來的學子說的,她們滿身油膩,哪有一點平時風流倜儻的樣子,我悄悄跟在後麵,就聽了這麽一耳朵。她們還說什麽:毀容、很慘、估計殘了什麽的,我也沒大聽清。要不我再出去打聽打聽。”小青看著自家公子漸漸發白的臉色,恨不得抽自己個大嘴巴,說什麽這個啊,看把公子嚇得。
“行,你出去看看,盡量了解情況,詳細一些。快去,快去。”淩風連聲吩咐,小青不敢怠慢,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淩風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事情應該沒想象中的那麽嚴重,如果真被毀容的話,夫子斷然不會把人帶走而不先給她醫治,一定沒小青說的那麽嚴重。雖是這麽想,但一點也不能緩解心中的焦急。
噌的一下站起來,就往門外走去。
唐定山正在屋內擺弄從醫務室弄來的燙傷藥膏和其他關於治跌打損傷的瓶瓶罐罐,所以當淩風衝進來的時候,嚇一跳差點沒把手中的瓶子給砸了。
“淩、淩同學,你怎麽來了,找莫遙嗎?她,她現在不在,要不!”定山看到淩風不複平常的從容氣度,眉宇之間的焦急清晰可見,料想他應該是為晚上食堂的事情而來,截住話頭問道,“還是有什麽事嗎?淩同學?”
淩風一進門看到唐定山一手的瓶瓶罐罐,料想肯定是給莫遙準備的,難不成傷的真有那麽嚴重,不禁心下一慌,問道:“莫遙怎麽呢?是不是傷的很嚴重?是不是被毀容而來?她人在哪?”
“毀容,不至於吧。看來晚上食堂的事你也多多少少知道了些,坐下吧,先喝口茶,我跟你說說事情的經過。”說著引淩風坐下,倒了杯茶,遞到淩風手邊。
淩風並不接過,隻是急切的看著她,似催促似心焦。
“事情是這樣的,我跟莫遙吃飯的時候,李子默挑釁,潑了莫遙一碗熱湯,當然沒到毀容的地步,隻是略有燙傷。”顧忌著淩風的心情,沒有實說莫遙滿臉水泡的慘狀,“後來莫遙就回敬了她一盤菜,沒打著,倒潑到了武旭身上,這不一來一回更多的人也就卷入其中,後來就變成了全場大戰,最後夫子來了,帶走了莫遙、武旭、蔣寧、李子默,讓剩下的人打掃食堂。事情就是這樣,莫遙是受了點傷,但不是很嚴重,你就別擔心了。夫子那估計也就罵罵她們不會怎麽樣的。”
這種避重就輕的說辭,淩風怎麽可能感覺不到,食堂的熱湯自己又不是沒喝過,那個溫度澆到臉上會什麽情況,淩風不敢想象。夫子會對她做出什麽樣的處罰,他也不敢設想,那戰場煞神的威名,從娘那也是聽過的,這麽個情況,淩風真是都沒法安坐了。
看著淩風眸光散亂焦急的樣子,定山直想抽自己個嘴巴,怎麽把他說的更心焦了呢,心下料想肯定是自己的模糊說辭,讓他胡思亂想了,於是咳了一聲隻得老實說道,“那個湯呢,確實挺湯的,莫遙被澆了一頭後,臉上燙起了一片水泡,不過水泡誰沒長過,過一陣子消下去就好了,這不我特地找醫師要了最好的燙傷膏,一會就給她送去,一定不會有什麽事的。我打聽了,李教官就是把她們管三天禁閉,沒什麽別的處罰,不礙事的。”暫時沒別的處罰,定山在心裏補充道。
事實清楚,比胡思亂想的結果要容易接受一些,知道具體情況,淩風略定了心神,起身告辭。
“等等,我還有件事跟你說。”淩風看著麵前,臉色通紅的唐定山,不解問道:“什麽事?”
“就是,你千萬別聽別人胡說,我跟,我跟莫遙根本不是斷袖,你千萬別誤會,上午我是在給她疏鬆筋骨,沒做別的什麽,我以我的人格起誓,我們真的是清清白白的,不是斷袖。”
淩風眉宇一鬆,唐定山左手按著胸口,右手指天發誓的認真樣讓淩風的心略略鬆了些。
定山看著淩風的表情,不複之前的凝重,補充道:“請你一定要相信我。莫遙本來是今天要找你解釋的,但她現在被關禁閉,估計要好幾天,我作為朋友,又是緋聞對象,有必要及時跟你把事情說清楚,免得誤會,也讓莫遙寬心。你相信我說的嗎?”
淩風嘴角一挑,給了個寬心安撫的微笑:“我從來就沒相信過,你跟她是斷袖,更不相信,她還是再下麵的那一個,你寬心,趕緊給她送藥過去。我先走了。”
定山得到淩風的回答,一顆心終於放回了肚子,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淩風揶揄了,難道我很像是在下麵的那個嘛。
收拾一番給莫遙送藥去,剛到門口,淩風施展輕功就又回來了,手裏多了一瓶藥,“這個你拿去給她吧,這個燙傷膏是禦賜的,效果應該要好些。別傻看著了,趕緊走吧。”
“誒,好,我這就去。”收起淩風匆匆送來的藥膏,是禦賜聖品,就算藥效不怎麽樣,是你送的,莫遙也會好的快些。回來後再給你消息啊,我走了。”
唐定山飛快的溜了,淩風看著她的背影,自覺被打趣了,臉上不禁一陣燥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