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有朋自遠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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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表白了心跡,莫遙越發的黏淩風了,簡直恨不得將兩人綁在一起,和唐定山在一起的時間也因此少了,以至於書院一大批同誌會成員,直接把莫遙定義為負心薄幸之人,定山也就成了那個被始亂終棄之人,淩風無疑就是破壞這段斷袖情緣,橫刀奪愛之人。
    八卦漫天飛,莫遙自不理睬,心想等大家聊得久了自然就淡忘了,或者出現什麽新的談資的時候,就會把八卦陣地轉移,這種事越描越黑,索性隨他去了。
    拿著淩風的選課表,一模一樣的選了相同的課程,除了男女不能一起上的課外,莫遙是把一切能接近淩風的機會都抓住了。早上等著淩風一起吃飯;上課時在自己早就占好的位置那安置好佳人。得多虧了前世大學時期占座得來的經驗。每每摸透了淩風上課座位的習慣,夫子講課的視線輻射範圍,怎麽樣在聽課和凝望淩風以及不被夫子抓包之間找到平衡。
    每次都早早的拿了兩人的書在位置上放好,以示此座有主。這種牛皮糖似的黏糊勁,淩風麵上神色冷冷不時的還給莫遙發送一個你很幼稚的表情,但並沒有說什麽“不要這樣子啦,下次別這樣之類的話。”似乎還是挺受用的,這種被捧著、寵著,作為全世界中心的感覺還是不錯的。
    剛開始和淩風同進同出、同桌學習的時候,自然是讓很多人都跌破眼鏡,也有不少人指指點點,更有些仰慕淩風的女學子對莫遙這隻癩□□吃到了天鵝肉的行徑更是恨之入骨,恨自己怎麽就不是那隻幸運的癩□□呢。
    終於有一天一個白麵圓盤臉、濃墨吊梢眉仰慕淩風許久的女同學終於忍無可忍了,作為一幹想當癩□□而不得的女性同胞們的代表,衝到了莫遙麵前,指著莫遙的鼻子就罵:“書院乃聖賢求學之場所,你怎麽能做出如此有辱斯文的事,天天纏著人家淩公子,一點廉恥都沒有,人家大家公子顧忌涵養風度不能當麵駁斥拒接你,但你怎麽能一點自覺都沒有呢,淩公子家世顯赫,於國也是棟梁,你這麽纏著他簡直是侮辱他,你這樣的女子,放浪形骸、喜聲色犬馬、好杯中之物,還有斷袖之癖,怎能玷汙如此清蓮。”
    這吊梢眉肺活量很足,劈裏啪啦一頓狂罵連氣都不用換,說得是義憤填膺,並噴了莫遙滿臉的標點符號,語氣連貫至極,讓莫遙都沒有縫可以□□去反駁幾句。
    這女的越發得意了,換口氣,打算再來個口淹莫遙。但淩大公子鳳眼一挑,豈能容許別人這麽欺侮自己人,遂內勁一提,灌勁於聲,“男未嫁,女未婚,發乎情、止乎禮,幹卿何事。”
    吊梢眉換氣檔口被這內力一壓,當下氣息竄入氣管,驚天動地的咳嗽起來,圍觀的眾人,也被這突然釋放的壓力給震懾住了不敢造次。
    淩風滿意的一眼掃視,擺袖轉身,“走。”提步離開。
    “誒,得類!”莫遙滿麵春風的跟了上去,心裏更是笑得花枝招展,淩風給我正名啦,給我名分啦,氣場好強大,好帥,好霸氣啊,愛死了,滿眼冒著粉紅色的心形泡泡,屁顛屁顛的跟在淩風屁股後麵,樣子極其狗腿。
    待兩人走後,眾人麵麵相覷慢慢的拭著自己額頭上滲出的冷汗,看來這淩公子已經是屬意莫遙啦,那武大班長豈會善罷甘休,眾人目光再次尾隨那個追隨淩大公子的女子,這個女的很特別,漫漫讀書路有些腹黑的念頭和熱鬧來打發,妙哉!妙哉!完全忽視剛剛的同門戰友吊梢眉小姐,各自散去。
    這次的跳梁小醜倒是給莫遙提了個醒,這段時間雖然你儂我儂的甜蜜膩歪,但是莫遙心裏還是有點不踏實,這個不踏實的因素是來源於武旭。那個知名不具的女同學都看不慣出來攪局了,怎麽這麽久了武旭那沒有絲毫動靜呢。
    按常理推斷以她在書院的不二地位以及對淩風自以為誌在必得的莫名自信,在看到莫遙大有抱得美人歸的趨勢時,居然無動於衷,實在讓人費解。有陰謀,絕對有大陰謀,暴風雨前的寧靜,越想越膽寒,莫遙不覺臉上也顯了幾分陰鬱。
    淩風眼角餘光瞟到莫遙變化的臉色,心中一個咯噔,頓時有種莫名的心慌,是不是剛才那種大膽的言行驚到她了,讓她覺得自己是輕浮的男子,而且自己當著她的麵對別人這麽說,是不是有些傷到她女人的自尊了。可是剛剛還笑得跟朵花似的,怎麽一晃神就不高興了,可是我也是出於喜歡她才這麽做的。
    淩風越想越多,眉頭都擰成了一個疙瘩,戀愛中的人就是容易患得患失,東想西想。而且疑人偷斧,越想越覺得就是那麽回事。好巧不巧,莫遙全部的思想都凝聚在了情敵隨時將發起攻擊的緊迫感中,也沒察覺出淩風的異樣。
    淩風看到莫遙越來越黑的臉,心中更覺得委屈了,悶氣橫生,冷冷道,“我有事要回宿舍去了,今天不跟你吃飯了。”
    莫遙低頭沉思,一聽這話頭都沒抬,嗯了一聲答好,心思還糾結在怎麽防禦怎麽製敵上麵,反倒把正主給忽略了,緣木求魚,真是失策。
    淩風袖子一甩,提步就走,步履矯健,氣勢懾人,莫遙隻要分點心往淩風走過的路上一瞧,就會看到小小的石子被淩風踏過之後都成粉末了,真是步步驚心。也就不至於後來吃那些莫名其妙的苦了。
    花開兩頭,各表一枝。其實最了解自己的有時候還真是情敵,莫遙對武旭的評價和判斷還真沒什麽錯,武旭要是得空,早就和莫遙開戰了,莫遙還能舒舒服服、無風無浪的施行牛皮糖攻勢。
    幾天前武旭接到了老娘的指示,要安排一個身份神秘的故人之子來書院就讀,上下打點、辦學籍、入學資料的編造和提交都得武大班長親自主持,因為來人身份神秘,武旭她老娘連她都沒告訴,隻是一再強調,必須安頓好,不能引人懷疑,也不準透露風聲,然後以武力恐嚇自己女兒,於是武旭近段時間都在勞心勞力的辦事,實在抽不出空來收拾莫遙。
    今天終於到頭了,故人之子將以武旭表弟的身份來書院就讀,也是天字班的學生了。想到這,武旭還是頗有成就感的,畢竟想在尚若書院安排個人到天字班就讀,還沒經過考試選拔,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但也就是基本上,任何製度都是有漏洞可鑽的。尤其對熟悉製度並且還有權力的人來說,靈活運用,偷梁換柱什麽的弄齊全了,也就將不可能變成可能了。
    莫遙對武旭存在的危機感是十分敏銳和正確的,兩人相較的話,實在是實力懸殊。莫遙其實很有自知之明,甚至到了有些自卑的程度。自卑和自負很可笑的往往又是混合體,她很自負,相信自己的誠意和未來能夠配得上人中龍鳳的淩風,但是現實的毫無根基與理想達成所需要花費的東西,她甚至還沒有想清楚,更遑論找到途徑。
    她深知在一起,不僅僅是需要感覺的,這種飄渺的感覺很重要,但是相處和他走下去,如何維係這種感覺,莫遙心中是沒有想好的,她可以貪戀這種感覺,可是現在卻沒有為這種感覺構築未來藍圖的能力,她也不確定自己能在這樣的等級森嚴的社會中能得到這種構築藍圖的能力,所以經常感到惶恐,就連淩風剛才那麽明顯的表示,也隻能讓她感到高興後,迅速的轉化為對未來的恐慌。
    甩甩頭,莫遙自嘲的笑了笑,真是想得有些過於長遠,才剛剛開始呢,是不是有點太沉重,太杞人憂天了,踢飛腳邊一小塊石頭,一切隨緣吧,貴在用心、恒心、誠心。
    咚、咚、咚,清脆的石子滾動的聲音響起,莫遙剛踢出去的石頭,又滾了回來,剛好停在莫遙的腳邊,頓覺奇怪的莫遙抬頭一看,剛踢回石頭的始作俑者正站在湖邊的垂柳下,春暖花開的笑看著她,姿態風流、媚眼如花,巧笑嫣然,一身白麵藍底的學子長袍,硬生生少了幾分酸腐,多了一襲風流嫵媚。
    美人眉眼帶笑,手指撫過柳條,俏生生道出一句,“莫小姐久而未見,叫人家好生想念。”軟軟的語調仿佛浸過糖水泡過的一般,甜絲絲的,但莫遙明顯不是一般人,現在看到這人,麵上的表情隻能用驚悚二字來形容。
    木訥訥驚呼道,“冷月?”似疑問更是肯定,莫遙腦袋轉得飛快,這人到底是誰啊,怎麽哪哪都有他啊,這一臉奸笑(換個別的女的看到這笑容隻怕身子都要酥麻了)讓莫遙有種前途堪憂的不良預感。
    美人媚眼一勾,俏笑道:“莫小姐,你真壞,哪有當麵就叫公子閨名的啊,不過人家喜歡。”手帕掩口偷笑,再次深情款款續道,“莫小姐記住了,人家姓蕭,蕭冷月,不過如果莫小姐喜歡了話,冷月、月月、蕭蕭什麽的隨你叫了,隻要你喜歡就好。”
    莫遙心中驚呼,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今年犯太歲有木有,日子不會好過有木有,不禁仰頭望著老天爺,人生真是杯具、洗具一套一套的,從不單調,老天爺您是有多無聊,還是覺得我夠無聊,非得找點事讓大家樂樂嘛,仰天長嘯:“i服了you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