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單刀赴會莫遙成凶嫌,偵凶緝盜淩風傲盛會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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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定山一大清早就起床,使勁拾掇自己,在銅鏡麵前左照照右照照,亂了一絲頭發絲都把它給摸熨帖了,一個時辰後終於邁出了大門,往舉辦流觴曲水會的院落走去。
今天書院休沐一天,給此項盛會讓路。舉辦流觴曲水會的院落在書院的東北角,靠著後山,一天以自然為基礎的泉水經過改造擴建後引到了此院落,是流觴曲水的關鍵所在。院落名曰“會友閣”,顧名思義以文會友。
唐定山到的很早,然而院中已經有了幾個學子,那中間為首的,被眾人拱衛著的是一身墨色衣衫的武旭,墨衣烏發、棱角分明、氣勢逼人,像是一柄出竅的寶劍,鋒芒畢露。定山偷偷打量著,心下暗歎,莫遙這情敵實力太強了。
武旭早就發現了唐定山的影子,隻是懶得和黃字班的人打招呼,在唐定山看過來後,淩厲的給了個眼神,就自顧的和身邊的學子們聊開了。
唐定山被這一記冷然的眼刀激了個激靈,趕緊收回視線,還好我不是莫遙,跟這樣的人搶男人,九條命都不一定夠啊。心有餘悸的摸著胸口順順氣。
“啪,”肩膀被人拍的一歪,回頭一看,“莫遙,你怎麽在這裏?這什麽情況?”唐定山這次是被嚇到了,莫遙居然出現在流觴曲水會上,哆哆嗦嗦問道“你怎麽進來的?”
“走進來的。”莫遙一臉無辜的回答道,“我也來這長長見識嘛,受受熏陶,也染一些書卷氣息。”笑嘻嘻的搭在唐定山的肩膀上。
“你有流觴曲水令?”定山狐疑問道。
莫遙從懷中掏出一塊玉牌,上下掂量著拋,“不就一塊限量版的牌子嘛,多大點事啊。我有一朋友,有事來不了,看我一個人沒人陪,怪可憐的,就把牌子給我讓我來這玩玩。”說完哀怨的暼了眼定山,小眼神似乎在控訴就是被你拋棄的。
唐定山被這哀怨的眼神看得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我怎麽不知道你有個這樣的朋友。”明顯不相信莫遙的說辭。
“我什麽事難道你都知道不成,你又不是我娘,你知道我身高、體重、三圍嗎?你知道我愛吃什麽、愛喝什麽嗎?你知道我吃完飯後喜歡做什麽嗎?你知道我睡覺前喜歡看什麽書嗎?”
唐定山被這一連串的問號砸得有點反應不過來,木訥的搖搖頭。
“那不就是了,這些你都不知道,那不知道我有一個這樣的朋友也是應該的。如何得到這塊牌子不是重點,重點是進來了給你做伴嘛,免得你孤單不是。”攬著唐定山轉身往侍者指引的方向走去,“別想多了,來,咱們先去,好吧。”
“淩公子來了,淩公子來了”兩人剛轉身,身後那群人中就發出了驚喜的聲音。
武旭看到淩風出現在門口,趕緊撇開眾人迎了上去,溫柔的笑道,“小風,你來了。”淩風看著武旭禮貌的頷首。
武旭看著淩風笑得麵如春風,連剛才莫遙出現而帶來的那絲陰霾也消散的無影無蹤,體貼道,“距離大會開始還有一個時辰,我帶你到處轉轉吧,熟悉熟悉環境,今天的來賓中張姨、柳姨她們也來了,這會正在客房坐著呢,我帶你去瞧瞧,她們知道你來了,都高興的不得了,讓我出來接你,你出門在外這麽久,她們都很是掛念小風你的。”
淩風臉上也浮現幾許想念,“我也挺想念她們的,這麽就沒見她們,怪不好意思的,這些年出門在外,也讓她們費心了。”
“哎,別這麽說,你是我們的小風嘛,心疼你是應該的,咱進去吧,別讓她們久等了。”
“嗯,好。”淩風微笑著點頭,跟著武旭從左廊下走了,似乎並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唐、莫二人。
武旭對於淩風無視莫遙的反應,更是樂開了花,步伐中都透出喜悅的味道。
“喂。”定山捅了捅莫遙,“你們兩吵架啦?”
“沒有。”
“那怎麽剛才他視而不見,而且也沒見你追過去甚至連個招呼都沒打,這不正常,很是不正常。”定山搖著頭,一臉探尋的看著莫遙。
“你還是準備下吧,有這八卦的功夫,還不如好好準備,仔細在自己的偶像麵前丟醜。”莫遙扯住唐定山的衣袖提步就走。
屋內兩位精神矍鑠的婦人正在對弈,武旭剛要開口,就被淩風扯了一下示意,別出聲打擾她們。
淩風收斂氣息,慢慢的走進兩人的旁邊,臉上的笑容有點搗蛋有點可愛,武旭看著這樣的笑容也醉了,縱容的笑了笑,也不再出口提醒。
穿白衣的婦人手執黑子,利落的落子,眼中精光一閃,笑意自含一副成竹在胸的姿態。而對麵的玄衣婦人就愁眉苦臉,捏著白子茫然不知落子處,嘴角癟著,一臉被欺負了的委屈樣子。
淩風掃了一眼棋局,抬手握住玄衣婦人的手腕,牽著在棋盤一處落子,本來出於劣勢的白子一下子就扭轉了頹勢。
玄衣婦人一看棋盤樂了,再抬頭看向來人更樂了,“我就知道我們家小風心疼我,見不得你這個家夥欺負人,來來小風,你替張姨下完這盤,好好收拾一下這個不可一世的家夥。”趕緊起來,把淩風按下,壓著肩膀不讓淩風逃走。
對麵的白衣婦人,揉了揉自己的額角,無奈道,“小風,你真是傷你柳姨的心,從來在我們麵前你就幫著這個莽婦,你柳姨我心都碎了不知多少次了。”
“哼,小風不幫我難道幫你啊,你這個陰險腹黑的家夥,就知道欺負老實人,小風心地善良,才不會跟你沆瀣一氣,助紂為虐呢。是吧小風。”玄衣婦人脖子一揚在尋求認同。
“是嗎?小風?”白衣婦人拋了棋子也靜靜的看著淩風,眼神精光可見。
淩風這時有點騎虎難下,張姨直接有啥說啥,不滿的話會直接把自己丟出去,柳姨腹黑,自己要是說錯了話,那後果簡直是不堪設想,半晌弱弱的道,“柳姨,您也知道,不能欺負弱勢群體不是。”
聽到淩風的回答,白衣婦人“哈哈”大笑起來,聲音清朗,姿態風流,淩風暗暗舒了口氣,這個第一軍師可是惹不起啊。
“傻笑個啥,欺負人就是不對,你說你一個軍師,下棋贏我這一個武婦很有成就感嘛,小風說的對,不能欺負人嘛。”玄衣婦人說完轉向淩風,“小風,嘛叫弱勢群體啊?”
“額。”淩風抹了抹額頭上的薄汗,怎麽回答才能不讓自己被扔出去又不至於被那個腹黑陰了。
“張姨、柳姨,這不剛見小風你們倆咋就問這個問題了,也不關心下小風這些日子在外麵過的怎麽樣,太不關心小風了吧。”武旭及時解圍,淩風這才舒了口氣。
一拍自己腦袋,張虎一把拉起淩風在自己跟前轉了幾圈,“小風,來讓張姨看看,你看這小臉瘦了不少,不過身板長開了,跟你爹長得真像,這得迷死京城那一幫子貴女啊。不錯不錯。”
柳亦笑著看著淩風,“咱們風兒長大了,越來越俊俏了,是該好好考慮終身大事了。”說著含笑的看了一眼武旭。
武旭聽了這話,臉上笑意融融,隻是看著淩風,並不開口說話。
這兩婦人看著這情形,越發高興,感覺離喝喜酒的日子不遠了,也顧忌這男兒家臉皮薄,也不再繼續打趣,四人坐下敘話,看著自己長大的長輩,一起長大的竹馬,淩風心下既有溫馨一片,也有一層濃的化不開的鬱悶,收起自己的小心思,陪長輩們聊著自己在外的見聞,這是疼愛自己的親人啊。
不知不覺一個時辰過去了,侍者來請四人入座,四人依照令牌上的號碼,對號入座,張、柳二人在主席入座,也就是水流的源頭處,旁邊一個紅色蟒袍的英武女子已然落座,看到二人也起身示意,張、柳二人連忙回禮,此人正是西夜國的使節。
武旭和淩風坐在了流水左側,淩風剛到就看到莫遙坐在對麵的位置上看著自己,眼神故作從容的撇開假裝沒看見,從容的坐武旭旁邊落座,控製自己的眼神不要往對麵移去。
莫遙望著淩風,從容淡然微笑和煦的和旁邊的人交談,武旭的笑容和殷勤是那麽的刺眼,現在她和淩風的距離在三尺之外,為什麽心還是會疼。
莫遙收回視線,執起酒杯一飲而盡,繼續斟滿再次飲盡。
“別喝了。”定山壓住酒壺不讓莫遙繼續,莫遙眼神聚焦,看著定山半響,壓住酒壺的手一絲也沒有鬆開的意思,苦笑著甩了甩頭,終於撒手。
“叮”一聲悅耳清脆的響聲凝注了大家的視線,居於首座的東道主淩院長輕輕晃動手中的銅鈴,微笑開口道:“今日高朋滿足,共襄盛會,此風流之舉曠古爍今。流觴曲水會近些年的規模和影響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深遠,此次更是有西夜國的名流精英加入,這位是西夜國國子監祭酒蔡大人。”
那紅色蟒袍的女子起身,對著各位俯身行禮,淩風連同眾人也都禮貌回禮。蔡大人掃視一周語氣謙虛道,“貴國文化優秀,影響深遠,一直是我西夜國的老師,有機會到貴國參加如此盛會是我西夜之福,也是我西夜眾士子的福氣,如今我受我朝天子的委派帶領我國學子中的精英參加貴國的流觴曲水會,定要好好想各位鴻儒巨擘們學習,各位請。”執盞舉杯敬眾人。
在座的西夜學子們在蔡大人的帶領下也都執盞敬酒,整齊劃一,氣勢不凡。
這邊在淩領子的帶領下,也都紛紛起座回敬,一時間氣氛熱絡了起來。都和周邊的人頭攀談起來。
唐定山一臉興奮的看著四周,聆聽著周圍學者們的論道,眼神冒光,莫遙無奈的吃著麵前的瓜果點心實在無聊之極,踢了唐定山一腳問道,“怎麽還不開始?”
“開始了啊,流觴曲水會有二個環節,第一個就是大家坐著聊聊天,先熟悉一下;第二個才是論道會,也就是所說的流觴曲水,在第二個環節的時候才會把酒杯放置在溪水中,停在誰麵前誰就作詩或者論道;這個環節結束後,這種集會的形式就散了,但是大家並不會立即走,那時想和誰交流,就可以去找誰,通過第二個環節大家能發現自己感興趣的人,這就為第三階段的自由交流做了準備工作。現在時間過去的差不多了,馬上就要開始流觴曲水了。快看,院長馬上就要放爵了。”唐定山眼睛不帶眨的看著淩院長。
莫遙此時也整了整精神看了過去,淩院長將一隻青銅的爵斟滿了酒放在一個木製的小托盤上,舉起向眾人示意,然後托著木盤輕輕的放在了溪水的源頭,手一鬆,托著爵的木盤順著水流徐徐的遊走過來。
眾人屏氣凝神的看著水中的爵,一臉緊張一臉的期待,莫遙看了一眼水中的爵就把視線移到了在座的給位的臉上,當爵飄過來時,接近的爵的人臉上那個興奮的表情、恨不得將爵搶過來的眼神真是精彩,然而流過眼前仍未停下,立馬臉一黑,一臉不愉的瞅著下遊的那些人,表情變化之快堪比川劇的變臉了。
終於小托盤在眾人或期待或不甘的眼神中停在了它的第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