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爭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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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遙傷好之後就搬去士兵的營帳去住,活著回來的所有人都收到了嘉獎,卻隻有莫遙一個人受到懲處。白眼、流言、奚落、嘲諷莫遙受著受著都習慣了,並沒覺得多委屈,甚至還有種: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的良好感覺,這逗比的性格到死估計也改不了了。
    “將軍,將軍。”莫遙這天正被吩咐去演武場收拾兵器,回頭一看,那五大三粗的不就是李二虎麽,撐著根拐杖追在莫遙後麵喊道。
    莫遙趕緊走過去,拍拍她的肩膀笑道,“可以下床了,恢複的很快,上次去看你還隻能躺著挺屍呢。年輕人就是恢複的快。”
    “將軍,”李二虎欲言又止的,神色糾結得跟便秘似得。
    “將什麽軍啊,二虎子,我早就削了職,現在隻是個末等兵,別將軍將軍的叫了。還有你有屁就放,憋著什麽好屁呢,自己人,放吧。”兩人也不拘束往地上一坐。
    “我替你不值,太委屈了,明明是武副將不聽你的命令非要打,落入了敵人的全套,甚至是連那場爆炸都是唔。”莫遙聽到趕緊捂住她的嘴巴,二虎子不服氣,硬掰開繼續道,“別捂著我,我都看到了。你這麽不明不白的給她背什麽黑鍋,現在人家追封驃騎將軍,你落了個什麽,那幫不明事情的兵蛋子還覺得你就是個沒用的熊將,你明明是前途光明一片現在卻,我替你不值。”
    “逝者已矣,生者可追。我對功成名也沒那麽渴求,就算錯也不是她一個人的,把所有的錯推到一個死人身上太不上道了。
    不過,要說沒掙紮那也是騙人的,”莫遙扯過身邊一株雜草,扔了出去,“誰心裏沒有對權力的渴望,有時候也會意淫一下站在權力的巔峰睥睨眾人的快感,殺伐決斷、決勝千裏。”伸手做了一個砍伐的姿勢,“多帥啊!但我沒辦法為了這種目的去做出揭露傷害所有人的真相,畢竟恨一個活人比恨一個死人要解恨的多。
    如果我那麽做了,還不說我能不能獲得權力,就算擁有了權力我心裏能快活嗎?那些聖賢隱士不都說皇圖霸業不過浮雲麽,這種虛榮可能會得到一時的滿足,但沒準會失去的更多。
    如果為了權力失掉了自己,不是掌控權力而是會被權力掌控。”用肩膀撞了一下二虎,“我說的這麽深奧,你聽懂沒?”
    “好像懂了,又好像沒懂,每個字我都聽得懂,但連在一起又不是很懂,有那麽點懂了,可是我又說不出來具體懂了什麽,老大,還是你有文化。”二虎摸著後腦勺傻嗬嗬的笑道。
    “你繞口令也說的不錯。”莫遙反笑道。
    “不過,既然是老大你自己的選擇,我就一定支持,要讓我再看到有誰欺負你,我第一個不放過她。”說畢揚了揚綁著繃帶的胳膊。
    “謝啦,至少我知道跟著我去的同袍不會怪我,這就足夠了。”莫遙望著遠方的夕陽,仿佛能見到戰友們相攜而來的身影。
    戰局不出所料的僵持了下來,東陸的士兵除了加強城防就是日常訓練對漠北的各路挑釁置之不理,漠北越顯急躁各種偷襲強攻均不奏效,士氣更是由於糧草的缺乏而一落千丈。南水的態度先是有些曖昧不清,最後在定山一行訪問後直接宣稱不幹涉他國戰事保持中立,直接給漠北戰局來了招釜底抽薪。
    當漠北覺得進攻東陸無望打算退回老巢保存實力以備卷土重來的時候,才發現後退的路已經被堵死了,東陸不知不覺已經調兵形成了包圍圈,前後夾擊之。再數次突圍無果之後,漠北隻得派使者送來了求和書。
    啪,議和書往地上一人,柳亦淡漠開口道,“這就是你們漠北議和的誠意?這是議和的條款嗎?我怎麽越看越像戰爭宣言!”柳亦、李濤、張虎作為最高指揮官在晾了漠北使者三天後,終於開恩接見了她,草草幾眼過後,三人更是眼角都不帶瞅的,這幫蠻子還以為自己能在這場戰爭中獲得好處嗎?可笑。
    李濤離座含笑撿起地上的議和書,慢慢走想臉色鐵青的使者,拍拍肩膀和煦道,“這位使者怎麽稱呼?您漢語不好,我們幾個還真沒聽清楚你說了什麽?”
    “哼,□□術金”使者目若銅鈴青筋直跳,雙拳緊握,死死的克製住自己這幾天因羞辱而翻騰的火氣。
    “哦,哼□□術金使者你好,”李濤的故意讓張虎憋笑憋的臉通紅,“這個條款我們看過了,隻有一個意見,你跟你們太女說一下。要想議和得你們的太女親自到我們這邊來談,條款什麽的我們會出具一份和你們的太女殿下好好麵談。”一巴掌把議和書拍到使者胸口,使者逼的猛然退後幾步大口喘氣。
    不過被選擇派來的使者,畢竟不是一般人,到這份上了還在死死壓製住怒氣不曾失態,跟印象中蠻子粗鄙暴躁的性格有偏差,看來這位太女殿下出發前有過交代。
    “既然如此,那在下告辭了,我會將諸位的話悉數帶到的。”說完端正的行禮離去。
    “這人還挺能忍的。”柳亦開口,與李濤對視一眼。
    三日之後漠北軍營傳來消息,五日後漠北太女薛禪將來東陸營地商談議和事宜。這消息一經傳出頓時炸了鍋了,漠北、東陸也算是打了幾百年的交道,不管是誰做皇帝,都免不了興兵動刀,這是遊牧民族和農耕民族都解不開的死結。戰士大部分是軍戶出生,家裏不少親戚都是上了戰場的,死的人何其多,死了親人的死了戰友的,更是激憤異常,喧囂塵上的說法都認為是等著漠北太女到來時將她哢嚓了。
    但當三位主將在宣布要保證漠北太女一行人在東陸軍營的人身安全時,抗議的聲浪就再也壓製不住了。
    請願的將士代表已經跪滿了議事的營帳,群情激奮,已經吵得三位主將腦門發疼了。這幫家夥沒完沒了的吵,說什麽也不聽,軍棍都打斷了好幾根也擋不住前赴後繼的人。
    議和是朝廷接到了戰報分析戰局後做出的決定,旨意已經下達,不日朝廷的議和使者恭親王也將抵達,可如今士兵的情緒越發的不滿,最怕有嘩變產生。
    雖說是戰將,但畢竟浸淫官場多年,對於政治也是十分敏感,作為領兵打仗的將領,對於休兵議和三人還是抱持支持的態度。畢竟國庫的空虛、民生的凋敝,都不足以支撐起長久的戰爭,見好就收是反複權衡之後最好的選擇。但是輿論要是引導不好,一切都難以預料,失掉軍心、民心是皇上決不能容許的事情。
    三人合力將一幹請願人等驅逐出帳,但奈何不了她們執拗的跪在帳外無聲的抗議。
    “奶奶個瓜皮,這事怎麽辦才好。”張虎一掌下去拍的碗碟直跳。
    李濤捏著眼角道,“隻剩下五天了,士兵的情緒處理不好,兩邊的和談無法進行,這局勢就難說了。”
    “雖說現在戰局我們是占了明顯優勢,但是並沒有把她們全部絞殺的實力,繼續僵持下去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如今漠北求和是最好不過的局麵,但如今的士兵的情緒,有些太過激烈。”柳亦揉著太陽穴頭疼道。
    “可不是。”張虎吼道,“也不知道哪裏傳出的消息,說我們朝廷有奸臣當道,收了漠北的賄賂才決定議和。萬萬不能重複萬曆朝飛將軍未能直搗黃龍的憾事,一雪幾百年來被劫掠燒殺的恥辱。總之就不能讓奸臣把我們近在眼前斬草除根的機會給毀了,要打到漠北人的老家去。”
    “有沒有去調查消息是誰人傳出的?”李濤問道。
    “還用你說啊,早就派人去了,但是已經傳遍了,根本就查不出是誰傳播的。”張虎道。
    “朝廷此次就分為主戰派和主和派,隻是如今陛下看清楚了形勢,讓主和派占了上風,這會不會是主戰派散播的消息!”柳亦猜疑道。
    “有可能,主戰主和還牽涉到權力分配的問題,政治從來就不怎麽光明,采用這種逼迫的手段也不是不可能。”李濤讚同道,“不過還有一種可能?”
    “你是說可能是西夜傳播的?”張虎接茬道。
    “我們跟漠北兩敗俱傷對西夜來說再好不過了。”柳亦撫掌覺得很有可能,“目前隻能用這種辦法解決了。”
    眸光爍爍,三人已明了計策。
    第二天就有幾名西夜的奸細被抓了出來明正典刑,罪名就是竊取情報混淆視聽,企圖拖延和漠北的戰爭達到消耗東陸軍力的目的,讓東陸跟漠北兩敗俱傷後坐收漁翁之利。
    五個奸細在士兵的怒火中被梟首,請戰的情緒緩和了很多,沒有人願意出現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局麵,當那隻螳螂是自己的時候。
    “總算是平息了輿論,為即將到來的和談爭取了有利的外部環境。”李濤揉了揉眼角略顯疲憊。
    “她奶奶的,真沒想到朝廷主戰派居然真的在軍營中散播這種消息,她們就不怕引起士兵嘩變,致使戰局逆轉嗎?”張虎氣勢洶洶的道。
    “宋人語未休,金人已渡江。曆朝曆代隻顧自己利益,而罔顧國家利益的人還少嗎?再者,她們中的大部分堅信自己並沒有錯,血債就該血償,之前的戰果就是最好的迷藥,相信我們的軍隊可以直搗黃龍一雪前恥。立場不一樣,角度不一樣,結果也就不一樣了。”柳亦言罷,端起茶盞一口飲下,“我隻願我們的判斷沒有錯。”
    眼前的草原一望無際,不遠處的湖泊靜靜的躺在草原的懷抱,結了層薄薄的冰反射著清亮的光。冬日的陽光難得的溫暖,一層層灑在半躺於山坡上的情人身上。
    莫遙枕著淩風的腿,望著湛藍藍的天空呼吸間都是青草的香味,喃喃道,“不打仗,真好。”
    淩風輕柔的掠起莫遙被風吹起的鬢發,一圈一圈繞在自己的食指上,軟軟的,不說話。
    莫遙拉起淩風另一隻手,在唇邊親了親揣進自己的心窩,目光從遠處收回落到淩風如玉的臉上,“有你在身邊,更好。”
    淩風眼神溫柔如許,陽光從背後投下,真是從畫中走出的謫仙。
    莫遙微抬起身,在淩風唇上啄了一下,又躺回去,賊笑的看著他。
    “歲月靜好,願與君語;似水流年,願與君同;繁華落盡,願與君老。”淩風一字一頓的念,每念一句,莫遙的眼睛就亮上一分。
    不過,畫風轉變的著實有些快。
    本來十分溫馨浪漫的事情,但淩風看到莫遙眼淚撲簌落下時,還是給雷了一下,溫熱的人體猛然入懷,眼中的濕意在自己的衣衫上盡數蹭去,但還是能感覺到新的淚水噴湧;這個場麵不應該是這樣吧,就算不被她擁入懷中,也不用場景切換的如此徹底吧。
    淩風不禁扶額,認命的親拍著她的後背;也有些微微分神,這麽個性格乖張,琢磨不定的人,居然真的是自己選定的人。雖然前路未可知,但有一點可以確定,跟她在一起應該永遠都不會無趣吧。
    半晌莫遙終於抬起頭,除了眼眶紅紅的,一點淚痕都看不到。不好意思的咳了咳,抓住淩風手,鄭重道,“等戰爭結束,回去我就找你娘提親。”
    剛才的情不自禁,讓莫遙有些羞赧,但也無可奈何。這反應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個世界的女子身上,但對於莫遙,卻是最直接的本能反應。但留個舊時自己平複心情的時間,被莫遙合理的控製了,現在在淩風麵前的,將是和他在這個世界攜手一生的女人。坦然的收拾起之前的情緒,緊了緊叫握著的手,“明天你就要回去了,好好的,等我,來娶你。”
    最後一句話,讓淩風的心被炙熱燙了一下,臉頰也微微升溫,對於一個剛才還在自己懷裏哭,現在卻坦然大喇喇的揚言要娶自己的人,真是。但仍舊輕輕的點點頭,“我等你。”
    莫遙欣然一笑,將他擁入懷中;默契,他沒有問如何娶他,名正言順的娶到東陸第一公子難度可不小,但是他選擇相信她。淩風心裏還有個小打算,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不行,咱也不怕。淩公子可不是那麽個任人擺布的人,自己手裏可拽著個“自選妻主”的聖諭呢,怕啥。
    莫遙此時正對自己許下的諾言,做出初步的規劃,怎麽做才能讓自己配得上他,風風光光的迎娶他;決心一定不讓他受半點委屈,他值得最好的。全然不知淩風的小九九。
    淩風回去了,全軍營都忙著談判的事,朝廷派來的特使不日即到。主談判特使是東陸的儲君,既表示了對和談的重視,同樣也是為了身份的對等;同樣也向朝廷中的不同派係,表明了今上的態度。
    莫遙決計不會放過這最後一個功成名就,讓自己有足夠身份配的上淩風的機會。成為談判組的一員,爭取對東陸最有利的條款,是目前唯一的選擇。
    當東陸的太女所率領的使團到達營地的時候,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莫遙終於拿出了自己的談判方案和議和條款。
    柳亦、李濤、張虎接駕後本打算先讓太女殿下一行先歇息,但殿下拒絕,並立即召開了個碰頭會,了解了戰局的大致情況後進行了一些先期部署。太女殿下雷厲風行的態度和幹練的能力,給眾人吃了顆定型丸,三將領帶著會議的精神和布置的任務,回牙賬繼續商議。明天是內部磋商的最後一天了,大體的框架和內容需要有個明確,不然後天的談判就無從談起。
    正當三人為這事焦頭爛額的時候,莫遙撞上門來了。張虎現在哪有空搭理她啊,直接讓衛兵回絕說不見。
    “等等。”柳亦攔住了衛兵,“讓她進來吧。”
    “我們哪有時間跟她耗啊,殿下交代的任務還沒個頭緒呢。”張虎不滿道。
    “正因為如此,沒準見她還會有意外收獲呢。”李濤懂了柳亦的用意,這個小輩有些想法是我們這些老東西想不到的,而且她的主意一般還不錯,姑且看看。她想這個時候莫遙跑過來,應該和談判脫不了什麽關心吧。
    “莫遙,參見各位將軍。”莫遙單膝跪地,規規矩矩端端正正行了個軍禮。
    “起來吧,你此番前來所為何事。”柳亦開口道。
    莫遙並未起身,隻是抬頭對上三人的目光,沉穩道來,“我請求三位將軍,舉薦我參加和談小組,成為和談小組的成員。”
    “哈哈哈,”張虎啞然失笑道,“莫遙,你膽子夠肥的,整個軍中夠資格參加和談的也就我們三個人,你一張嘴,就要我們舉薦,你憑什麽?”
    柳亦、李濤也不說話似讚同,帶著些許玩味的目光看著仍跪的筆直的莫遙。
    “我相信這個,應該能為我自己爭取這個名額。”莫遙從懷中掏出一疊紙,雙手平舉呈上。
    李濤起身從莫遙手中接過,回到座位上,打開來看,愣住了。
    柳亦和張虎也瞟了眼,不禁也迷住了,按捺住激動的心情,細細讀了起來。
    三人看畢合上,柳亦作為代表,平複內心的激動,臉色平靜的對著已經站起來的莫遙道,“這個條款寫的很有新意,我們可以采納,但是莫遙啊,這次並沒有多餘的參加和談的名額。這樣吧,我們在跟殿下匯報的時候一定會提及你和你的建議,絕不會冒領你的功勞的。”
    “不行,我一定要參加。”莫遙堅持道。
    “莫遙,你要清楚,這是我們作出的最好的選擇,你的身份沒辦法參加那個高級別的會議,如果你要爭取功勞的話,我們已經保證了,你做的一點都不會隱瞞不會被別人侵占,你會得到應有的報酬的。”李濤第一次對這個一直看好的小輩有些不滿,以前沒見她這麽功利和不知進退過,果然是年輕人,鋒芒太露欠磨練。
    “三位將軍,我知道你們對我已經很好了,請原諒我的輕狂和無禮,但我必須參加,我要立不世之功,我有非做不可的理由,如果你們不答應舉薦我,我也不會放棄隻得另辟奇徑。”莫遙不卑不亢的答道。
    “另辟奇徑,怎麽你還想在太女麵前毛遂自薦不成,以你的身份,恐怕你連太女的麵都見不到??”張虎對莫遙的態度早就老火了,一拍桌子嚷道。
    “蛇有蛇道,鼠有鼠道,張將軍,不要小瞧任何一隻你眼中的蟑螂。”盡管自己很不喜歡這個比喻,莫遙仍頂了回去。
    “莫遙,注意你的身份。”柳亦對莫遙的喋喋不休也惱了,喝道。
    “身份,三位將軍反複跟我強調身份,那我也就來說說身份。如今我的軍銜身份為何如此,我相信三位心知肚明,我從未曾介意和在乎過,承擔著我應該承擔的,背負著無需我背負的。
    但今天三位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我的身份,那我也隻能爭取自己的身份了。請三位成全我的請求,因為這也是你們欠我的。”莫遙最終還是把最不想說的話給說了出來。
    三人默然不語,臉色陰晴不定,牙帳中沉默得可怕,莫遙豁出去了不管了,這條路算是走到頭了,如果這三個老幫菜不鬆口,我就隻能兵行險招了。
    “好吧,我們答應,你先下去吧,好好準備,明天跟我們去參加會議。”柳亦長長歎了口氣,妥協道。
    “謝將軍。”莫遙再次行禮,退去。
    隻剩下牙賬中的三人相對無言,半響後,李濤自嘲道,“千年道行一朝喪,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誰叫我們確實在那事上麵對不住她呢?隻是真受不了被個小東西堵的,你說之前也沒見她那麽熱衷於功名,現在怎麽呢這是?”張虎問道。
    “不外乎那麽回事嘛,色令智昏唄,沒事的。”柳亦拍著張虎的肩膀,“我們遲早能找回場子來的!”
    李濤品茶,但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