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深邃如海,情愫暗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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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小時後,何佳雯把飯菜做好並端了進臥室,男人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到她做的菜上麵,雖然食材普通,菜的品相很好,看起來也很清淡,適合病人的飲食。
    何佳雯盛了飯放到男人麵前:“能自己吃嗎?我也可以喂您!”
    “我自己吃,你也不用太客氣,您您您的,聽著像我比你長了幾個輩分一樣。”這是男人目前為止說的最長的一句話。
    “我是太過意不去,讓您……讓你無故遭這些罪,真的很抱歉!”何佳雯很誠懇的道歉。
    “不全怪你,我也有責任,吃飯吧!”男人說完,夾了菜遞入嘴,雖然菜係簡單,但卻很美味,讓人胃口大增,導致用餐動作大了點,背部傳來一陣陣的痛感,男人微微蹙著眉,忍了忍,繼續吃。
    “吃完飯,我幫你換藥,等傷好了又是一條好漢!”因為男人並未太過責怪她,何佳雯心底輕鬆了許多,言語間也沒之前那麽的緊張和沉重。
    “那你待會給好漢換藥時,溫柔點。昨天你下手太重,我以為你想弄死我。”男人見何佳雯麵露輕鬆,也開始打趣。
    “啊?不是,你傷口太深,消毒要徹底,所以可能重手了點,縫針時我可輕了,就是動作快了點,太慢怕會拖長你的痛感。”何佳雯認真的解釋。
    太慢怕會拖長你的痛感,讓男人聽了很舒服:“你給我縫了幾針?”
    “本來九針的,為了湊個整數,我加了一針,十針!”何佳雯伸出十指,然後捂嘴偷笑。
    “合著你是強迫症犯了。”男人繼續打趣。
    “可能吧,收針時,我還給你係了個漂亮的蝴蝶結,哈哈~”何佳雯的心情很好,笑起來有個小酒窩,讓男人覺得她挺可愛的!
    “來吧,換藥!手下留情就好!”男人把背朝向何佳雯。
    何佳雯一邊解紗布一邊問:“還不知你尊姓大名?”
    男人道:“你也可以叫我哥哥”
    何佳雯笑著回:“什麽哥哥?無名無姓的帥哥哥?”
    男人扭頭看了一眼背後的何佳雯,接道:“我帥嗎?帥哥哥這個稱呼,我喜歡!”
    何佳雯回看了男人一眼,“你不知道自己很帥嗎?”
    男人自信的說:“我知道,就是想再確認一下。”
    “萬一我比你大,你隻是個帥弟弟呢?”這男人,怎麽了?昨天冷酷悶騷得很,今天怎麽就那麽多話了?何佳雯在心裏犯嘀咕。
    “我30,你能比我大?”男人如實回答。
    “看來不是帥弟弟,是帥叔叔,比我大八歲,快一輪了。”何佳雯調侃
    “你也不小,我也不老,就叫帥哥哥!”男人堅持。
    “好,你是傷員,你最大你最帥,帥哥哥,忍著點,接下來會痛!”何佳雯收回笑容,因為她看到裏層的紗布被血滲透,紗布和傷口應該黏在一起了,要撕下紗布,勢必會扯到傷口。
    “你唱首歌給我聽吧,緩緩痛。”男人蹙著眉要求。
    “那就唱首老歌給你聽聽。”何佳雯直接開口唱:
    他鄉裏跨過冰雪的疆界
    踏著長路與短街
    始終靠緊我不怕風霜阻
    是這雙舊白皮鞋
    想起爸爸
    將粗線每步每針的緊拉
    ……
    男人聽得入神,從沒覺得有誰唱歌會如此好聽,給人治愈般的感覺,讓他忘了身上的傷也忘了痛。
    “好聽!”男人又接著說:“你唱歌很有天賦,喜歡粵語歌?”
    “也不是,好聽的歌我都喜歡,我媽喜歡聽也喜歡唱粵語歌,她喜歡的歌我都會。”
    “你的家人呢?”男人隨意問
    “一場大火,就隻剩下我和我哥了!”何佳雯的臉上,看不出情緒,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
    “抱歉!我唐突了!”男人聞言,有點心堵也有些心疼她!
    “沒事,包好了,又給你係了個漂亮的蝴蝶結。”何佳雯邊說邊用手撫了撫背上的紗布。
    “謝謝!”男人由衷的道。
    夜色泛起,何佳雯洗了個冷水澡,衝去了一天的汗黏,瞬間感覺身心輕鬆,打來一盆溫水進臥室:“帥哥哥,我給你擦擦吧!上身不能沾水,下身你待會可以自己去洗!”
    男人聽話的坐直了身體,聞著她身上傳來的一股清淡的香,像是沐浴露,又像是洗發水,很陌生,卻容易讓人接受。
    何佳雯坐在男人身後,手握著毛巾先在他背上輕柔的擦拭,來來回回之間,手指難免會不經意地碰到男人的肌膚,她手指很軟,有溫度。
    男人不著痕跡的把雙手擋在了兩腿之間處,正好此時何佳雯轉到正麵,同樣手握著毛巾在他胸前輕柔的擦拭,男人緩緩看向她,她的臉上沒有任何雜念,在她的眼裏,他隻是個需要被人照顧的病人。
    “擦好了,帥哥哥,剩下的,你可以去浴室自己清洗,天氣太熱,不要捂出痱子了。”何佳雯甜甜的對男人笑了笑。
    “好,謝謝!”男人壓迫著自己內心暗湧的情緒。
    在浴室裏,男人看著花灑噴出來的水,陷入深思,他身邊什麽樣的女人沒見過?比她漂亮的多了去了,怎麽就獨獨對她有別樣的感覺?從昨天到今天,不到48小時,就莫名奇妙的有了心動的感覺,是她做的飯好吃?還是歌唱得好聽?或是待人的誠懇?
    男人突然低低的笑出了聲,在心裏默念著:有意思,是你撞上我了,別怪我從此賴上你!男人愉快的衝洗完,把花灑關上,走出浴室直朝臥室裏走去。
    臥室內,何佳雯躺在地墊上,在看手機。
    “手機借我用一下。”男人的手伸向何佳雯,何佳雯想也沒想的就把手機遞給了男人。
    男人拿著手機輸入了一串號碼並保存:“這是我的電話號碼,存好了,方便以後聯係。”
    何佳雯反應慢了一拍,答道:“哦!”
    “睡吧,今晚若是又發熱,要麻煩你照顧了!”男人側躺著,麵對著何佳雯的方向。
    “不麻煩,是我有錯在先,早點休息,晚安!”何佳雯順手關了燈!
    夜,很靜謐,沒多久便傳來了何佳雯睡著的平穩呼吸聲,男人側身躺在床上,望著地上熟睡的女人出神,這個小女人就這樣沒心沒肺的睡著了,而他卻半點睡意也沒有。
    時間在黑夜中一分一秒的流逝,一個姿勢躺久了,會覺得累,男人想換個姿勢,可側到另一邊就看不到打地鋪的小女人。男人忍了忍,沒動,心裏突然好懷念昨晚,有這個小女人在懷裏,能睡得很安穩!
    男人眸光流轉,計上心頭。望著地鋪上的女人,嘴角上揚,眼底全是希冀的光,他改用虛弱的假音輕喚:“何佳雯!”
    “何佳雯!何佳雯!”男人用低沉的連喊了三聲。
    何佳雯迷茫的睜了睜眼:“你在叫我嗎?是不是有哪不舒服?”
    男人故意不回應,何佳雯坐起趴在床沿邊,觀察男人的神態,見男人沒什麽反應,伸手探向男人的額頭,沒發燒呀!
    “冷~”男人微顫了一下,擠出一個字。
    原來是發冷啊,何佳雯連想也沒多想,先打開夜燈,輕車熟路的掀開毯子就躺進了被窩。還沒躺好,男人的雙臂先一步收攏,直接將何佳雯一把抱進懷裏。
    何佳雯突然間被男人摟的紮實,撞進一個溫暖甚至灼熱的懷抱裏,一腦懵b,身體僵直,一動不動。
    男人抱著她,手臂越收越緊,何佳雯抬頭對上了男人的雙眸,望著眼前一雙深邃如海的黑眸,心裏蕩起一片漣漪。
    何佳雯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深遠的眼神,如同浩瀚星海般璀璨,又像宇宙的黑洞,像要把她整個人都吸進去,她已經沉淪在他雙眸裏的深海裏……
    這些年,除了林森還沒有哪個異性能跟她走得這麽近,何佳雯深深的吸了口氣,這樣的情景本該沒有什麽安全感,但她內心卻是莫名的踏實!
    “睡不著,陪我聊聊天吧!”不等她有任何反應,男人率先開口。
    被男人這樣肆無忌憚的盯著看,何佳雯的臉上瞬間紅如血染,一雙柔亮水潤的眸子呆呆的回望著男人,躲也不是逃也不是,僵在男人的懷裏。
    “聊什麽?”何佳雯的腦子開始明顯不夠用了。
    “你有男朋友嗎?或是喜歡的人?”男人的聲音很好聽。
    這是聊的什麽天?何佳雯渾身不自在:“你……你能鬆開手嗎?我有點呼吸不過來”
    男人鬆開了雙手,何佳雯立即退出了灼熱的懷抱,他怕她會逃離,一隻手緊緊的握住了她的另一隻手。
    她的手,有點粗糙,卻讓他有握著就能上癮的感覺:“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男人追問著。
    “我沒有男朋友!”何佳雯無預兆的淚眼婆娑,或許是剛才的懷抱太溫暖,讓她心裏生出了這些年來都末曾有過的軟弱:“像我這樣的人,沒人會愛,也不敢愛別人。”
    男人黑眸裏閃過一抹驚訝,他完全沒料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握她的手更緊了,忽然很想知道,在這個小女人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可以說說你的故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