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山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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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河村依山伴水,其中的山就是大青山,大青山延綿千裏,相傳在深處有熊瞎子,不過從來沒人見過,倒是野豬每年都有。
孟妍她們一人背著一個竹簍,沿著一人寬的小路蜿蜒而上,山間樹木高大粗壯,樹下植被茂盛,走進山裏似乎溫度都下降了幾度。
近處、遠處零星的開著幾朵或幾叢小花,清晨的陽光穿過樹葉,投影在地上,晨霧在樹間縈繞,有鳥在青山林間黃快的鳴啼,令人心情舒暢。
姐妹倆已經眼尖的找到了一叢野果,果實拇指大小,紅彤彤的,姐妹兩跑過去邊采摘邊吃。
孟妍就站在坡上遠望,青河村水源豐富,村裏多數種植水稻。
裴家的兩畝水田是月中才插的秧苗,如今還沒抽穗,遠遠望去,稻田水平無波,偶爾折射出粼粼波光,一畦畦秧苗都青青翠翠整齊勻稱,在春風的吹拂下輕輕搖晃。
孟妍看了兩眼收回視線,走過去。
她們塞了一小把野果到孟妍手上:“這個是刺莓,可甜了。”
孟妍撚起一顆熟練的丟進嘴裏,酸中帶甜,甜中帶酸的汁水在口腔中迸發開來。
其實就是她以前吃到的刺泡,也有人管它叫覆盆子,野草莓,名字多的是,愛叫什麽的都有。
孟妍一邊吃著,一邊視線隨意打轉。
忽然,目光頓住。
“我去那邊看看。”孟妍指著左側林子道。
“嗯嗯。”二丫塞了一嘴野果子含糊不清的應到,大丫衝孟妍喊到:“別走太遠了。”
孟妍擺擺手:“知道了。”
孟妍拿著小樹枝邊拍邊走著,山間有些地方的草長勢喜人,高過腳兩三寸。
畢竟快入夏了,她擔心有蛇藏在裏頭睡覺。
她剛剛發現的東西一片低矮的灌木裏。
走進一看,一株莖高一米的植物在微風中搖擺,葉片細長針狀,像竹葉又像薑葉,先端彎曲成鉤,赫然是一株黃精。
葉片下,指甲蓋大小的乳白色花三倆並一處盛開,還有幾顆已經長成的青色圓形果實垂落下來。
黃精是個好東西,中醫認為它養陰補腎,潤肺補氣。
孟妍繞著它轉了一圈,還是放棄了。
最好的采挖時間應該是秋季,八九月時,黃精莖稈上綴著黑色的果實,那時才是藥性最好的時候。
“妍妍姐,你在看什麽?”二丫現在孟妍身後好奇的問,孟妍指了指黃精。
大丫皺眉:“妍妍姐,這個不能吃。”
孟妍轉頭俏皮的對著大丫眨眨眼:“這個是個寶貝哦。”
大丫二丫對視一眼,都一臉不信,又覺得孟妍不會騙她們,轉頭將信將疑的看著黃精。
怎麽看也不覺得它有哪像寶貝的樣子,就是長高的奇怪野草嘛。
孟妍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和她們解釋黃精是個寶貴的藥材。
大丫頓悟,她肯定的說道:“能賣錢!”
二丫眼睛亮晶晶的看著黃精,原來它真是個寶貝:“我們把它挖了賣掉!”
孟妍慢悠悠的開口:“現在挖掉可沒有十月挖值錢。”
大丫二丫糾結了,孟妍也不勸她們,由著她們慢慢想。
二丫覺得應該等一等,賣個好價錢,大丫則認為萬一被人捷足先登了呢,那就一文錢也沒有了。
二丫快被說服了,她覺得姐姐說的很有道理,到十月還要好久的。
最後她們還是決定挖了。
孟妍倒不介意,山中之物本來就是無主的,她不打算挖的被別人挖走也很常見。
“妍妍姐,再往前有塊大石頭,我們經常在那附近割豬草的。”
“那就走吧。”
沿著村民踩出的小路繼續走,大概爬了一刻鍾,便到了一處稍微平坦的空曠地段。
地麵上有一裸露的大石,石頭邊上有棵大樹,繁密茂盛的枝葉正巧遮出一片陰影,陽光從層層疊疊的樹葉間隙透下,留下一地斑駁。
石頭表麵很光滑,大概是上山的人經常在這歇腳,一條小溪繞過大石蜿蜒而去,溪流潺潺的聲音很是悅耳。
“妍妍姐,那邊豬草長得好,我和二丫去那兒割一點。”
大丫伸手指了指石頭右邊。
孟妍點頭叮囑道:“你們小心點。姐也在這附近看看,到時候還在這會合。”
“好的妍妍姐,那我們去啦。”
二丫拉著大丫向石頭後麵的小路跑去,兩人打鬧嬉笑聲在林間回響。
孟妍往上又走了一段,有一條不清晰的小岔道伸向遠方,她便沿著小路走去。
一邊走一邊沿路做記號,或是折斷樹枝,或是揪一把草,防止自己迷路在山林間。
頭頂有樹枝抖動聲,孟妍抬起頭,一隻鳥從頭頂飛過。
繼續向前,是從沒人踏足貨的地方,厚厚的藤蔓纏繞樹枝擋住前進的路。
用力撥開藤蔓,孟妍挨著身子鑽進去,剛抬眸,就被眼前一片花海驚豔到了。
是常見的金銀花和野茉莉,成片成片生長。
褐色的老藤上泥黃的新藤交錯纏綿成牆,無數金黃色的花中參雜著銀白色,兩種花黃白交映,兩片細長花瓣向外卷著,中間夾著6根細細的花蕊,像極無數小喇叭,一蓬接著一蓬,一簇連著一簇,交織成金銀花牆包圍山穀。
牆內是遍地的茉莉。
纖細翠綠的枝幹,碧綠狹長的葉子,花蔓頂端長著顆顆小巧的青色花骨朵,無數花蕾綠葉中,三兩朵白色的嬌嫩小花,素雅純淨。
初綻的雪白花朵,默默散發出陣陣清香,整個山穀彌漫著迷人的芬芳。
山穀的環境得天獨厚,簡直是花草植物生長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