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開水與一百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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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嘰!
    當人一旦陷入絕望的情緒裏,就會在將照亮人們的精神世界的光芒由晴轉陰。突如其來、湧上心頭的挫敗感會讓人顯得陰沉沉的,負麵情緒抑製不住地會讓思緒的這一片天空下雨,從而蔭蔽雙眼,久而久之,雙眼就顯得沒了神采。這場人心裏下的“雨”是刻鑿心痕或長或短、或深或淺的問題,是能否忍受寂寥或者透徹是非的問題。這些不免都多多少少有種被動和不去辯解,不想討回道理的意味。而對於這位老太太來說從無怨和開朗的笑容裏看出,她似乎既有不虧欠誰的灑脫;又從爽朗的笑聲中聽出,她還有不求誰給好處的硬氣——既拿得起,又放得下!她言辭清晰,不糊弄誰,做事幹脆利落,不做作,不與人膠黏漿糊——這些都讓她大有男子的做派,就如同她的父親給她取的男兒名字——黃石堅一樣,腦子裏的筋讓她在盤根錯節的人世紛繁中,依舊能堅如磐石地追逐自己的愛好和理想,便自然有“此地不留爺,自有留爺處”的氣派。
    因為擁有並維係這一份清澈眼神的人,往往貫穿他們的是初心不改的這份激情和堅定——為了自己活得更簡單,就不正需要他們追求的事物要更純粹和更理想,才能擦淨風塵,不顧外界給他們帶來的紛爭擾動。在夢想的海市蜃樓與現實的貧瘠大地之中,他們仰望著天空行走,似乎把腳下叢生的荊棘全然給忘了。
    也隻問人要經曆多少次經驗教訓,才能讓他們把人情世故看得透徹,才能將汙濁的人事看清。又要懷著多大淼淼一片純淨而寬廣的胸懷,才能讓汙濁的事物注入自己思緒之中的大江大海裏而不見蹤影,才能過濾得幹幹淨淨,才能在一隅屬於自我,一個名叫“我眼中的世界”而在泥潭裏隻見荷花“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潔。而凡是有人經過的地方就會有汙垢,就算品性優良的人或者猶如白紙一般的青少年在當今社會如果沒有大氣象和大格局也難免不陷進渠溝裏,被弄得汙濁。
    這份初心還真像赤子之心一般純粹,而這位老太太卻能保持至今。不僅隻是精神追求上的高階,也蘊含著對生活深刻的理解,又是對人的品性中,還真存在一種能天長地久、歲月難改的內在品質,這也由此衍生出了她美好的外在氣質。
    不禁想起,正如她說的自己一個人居住,她隻能靠自己一人去麵對多少個精神上孤寂無援的日子。這得度過多少把門關上,四周隻有四堵牆的日子,並且這些牆壁還不能發出聲音來同她說話。但這難不倒她,她早就習慣了一個人——長年以來,她似乎不願去沾染熱鬧的那一湯池的渾濁,所以,更多時光她隻有獨處。
    但是當她麵對每一個陌生人時,不管是誰!她也會一如既往的熱情,露出開朗的笑容,這不僅能證明她不孤僻,也活得並不怪異。甚至,點都不自視甚高和桀驁不馴,相反,她與人交流時,十分善意。
    不過,如同她的期頤之年一樣,自然有豐富的人生經驗,也有識別人品的智慧。她見不得烏七八糟的事,也過濾了汙裏汙氣的人,又清新了所見所聞,還在非之地不多留片刻。因而在她的眼裏總流淌著一泓清泉,並保持至今。與也人交流時,總帶著開懷快樂的笑容,她的態度絲毫不端著,也不故作矜持。她說話直爽,並不藏掖,跟她說話,總能令人感到輕鬆開心。和她之間的交流就如此流暢的展開,她總帶著頭去敞開心交流,就有一抹陽光照進內心,能讓心情立馬變得愉快。
    她無疑是個“開心果”,因而熬出一副能治愈你的“憂鬱症”的湯藥,並丟下讓你快樂的“藥引子”。往往在這個時候,你和她相視笑了,你就仿佛能看到兩隻小魚一般的眼睛泛動在一汪鮮活的“泉水”的眼眶裏,那時,她會揚起悠長的魚尾紋。她懂如何放鬆,因而更容易感受到快樂,隻需要一點點愉快就會讓她那雙眼睛活泛起來,這得是多開朗又多喜悅的人!
    而她人也直,若是遇到不公正,她也會據理力爭。因而在她的世界裏,自然不妨讓必然會到來的雨來得更快,下得更大——或許是一種名叫“真實”的坦誠。所以,她的悲傷來得快,也來得透徹;所有悲傷去得快,也去得幹淨——這般快意恩仇、好不痛快!
    所以,每一次的陣痛都會磨礪出她更加閃耀的目光,總會更進步地做好自己。
    人的過去的一切往往能造就當下這每一刻的自己,孰是孰非!是昨天好,還是今天好?若去不論個高下,不分個好壞?那麽,前路就分不清曲直——這寶貴人生的經驗——道路看起來一切越直的,越簡單的,現實往往越會悶頭一棍——有太多古訓一直在告訴人不要偷懶,把事情想得過分太簡單。
    如果不計較過往,也不奢求未來。不畏艱險地選擇,並坦然接受眼前這條曲折的道路,就不失為用積極的態度麵對人生——這不正是熱愛生活和活在當下的一份最熱忱的心腸——用一種“愛至求真”的態度讓眼前的一切都鮮活、清晰,這便是用最為求真的態度來過最應該去活在當下的日子。
    突然感到我是如此幸運!即便我和她毫無共同點,卻能與她有緣。對於我,她是過往歲月的先行者,是人生曆練的先知者,也是人生境界的先覺者。
    那一顆不曾改變的青年心一以貫之地演出了她的人生,或許,也能帶領現代人穿越今昔。雖然我和她的年紀差別實在是懸殊,她用比我年長一個輪回、一個甲子和一個恍如隔世的時間,似乎讓我看到了人該怎樣活著的最佳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