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賈府見二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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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母屋裏,老太太賈母正和探春談笑著,問問家長裏短的,王熙鳳也在一旁插話笑趣。話間若有若無地想打聽文昌侯府的事情,隻可惜探春一一對應了回去。
    賈母心裏暗道:“這丫頭真的是長大了。可惜心卻不怎麽在這個家裏。”
    不過此刻已經晚了些了,彌補什麽都探春根本不需要。當初她要求賈政把探春抬給侯府做姨娘時,怎麽就不考慮探春心裏的感受。看著探春如今頗有端莊貴氣的儀態,賈母忍不住想拉些其他話題。
    “三丫頭,你父親隨你家老爺出任去了。這俗話說得好,一個女婿半個兒,當著是一段相父情啊。”賈母道。
    探春微微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老太太話理有誤,探春不過我家老爺一妾房,自是不敢持身份的,以免讓外人逞了口舌,誤了我家老爺的身份。”
    賈母聞言卻是一頓,聽著著蹩人的話,她不經臉色一沉,隻可惜如今眼前的這個孫女兒不再是從前了。
    一旁的王熙鳳聽著,心裏到是沒多大波瀾,她也能聽明白探春話中的意思,那就是:我不過一個小妾,那有什麽老子身份去靠侯爺的身份。
    一時間屋裏氣氛略微尷尬,賈母不知道要如何去對眼前曾經的三丫頭說好話,她也放不下臉麵。
    “哎呦,三丫頭好久不見,瞧這臉蛋越來越白皙秀嫩了啊。老太太您仔細瞧瞧,看來那位侯爺對探丫頭疼愛萬分哩。”
    不得不說王熙鳳這一攪合,氣氛瞬間緩和了下來。
    探春心裏微微一鬆,剛剛她那話確實有幾分怨氣,但說完後又有幾分後悔,所以不知道該如何再話。而王熙鳳確實插嘴進來,她也好順勢下坡。
    “二嫂子說笑了,都是侯爺寬懷,才讓我能有些用處,侯府生活自然好些。”
    “我就說嘛,老太太您以往的擔心都是多餘了,瞧探丫頭如今的氣質,貴不可言呢。”
    不多時,一個婦人打扮的女人便走了進來,探春放眼望去,正是自己的生母趙姨娘。
    其身後跟著一個小子賈環,一進門眼睛就往探春那裏瞟。
    “環哥怎還是這副鄙陋的德行。”
    見賈環猥瑣偷瞄的目光,探春心裏忍不住的無奈歎息。
    “婢子給老太太請安!”趙姨娘先是給賈母拜跪禮,然後拽了拽賈環。
    後者立馬跪下磕頭,喊著:“給老祖宗請安!”
    賈母抬了抬眼皮子,按照往日的她是不會見這兩人的,一個奴婢和一個庶子。
    但還是笑著說道:“快快起來吧。三丫頭回府,當好好地相聚一堂。”
    趙姨娘起身這才朝探春望去,曾幾何時自探春走後她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探春起身,拉著趙姨娘的雙手,語氣思念般,“娘親,我回來看你來了。”
    趙姨娘輕輕拿手絹掖了一下眼角,嘴裏說著::“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我的女兒自不必別的差。”
    “環哥兒,你姐姐回來,怎麽都不問一聲好。呆愣傻了。”
    賈環有些拘謹,在他感覺中,似乎探春和從前不太一樣了,讓他心略微陌生又害怕。於是支支吾吾地回答著:“哦哦,見……見過三姐姐。”
    王熙鳳見賈環那模樣,笑趣道:“環哥兒這是見到親姐姐認不出來了嗎,怎就呆傻了一般。”
    探春也察覺到了他的目光,以前二人關係也不怎麽好,她走後更是見得少了,賈環再見到她時難免有些拘謹。
    “環哥兒,不必緊張。我是你親姐姐,害怕什麽。來,坐到我身旁這個位置。”
    賈環點了點頭,心裏有些抗拒但還是走了過去。
    隨後在賈母的院子裏,探春和趙姨娘母子相聚,談論著她這些日子的趣事。趙姨娘不難聽出,那位侯爺待探春是極好的,就連賈環心裏也忍不住想過這樣的生活。
    “環哥兒,進學可還好。”探春問道。
    “啊,不……不曾讀些什兒書。”賈環。
    一旁的趙姨娘有些無奈,倒是王熙鳳她知道賈環整日被王夫人拘著抄書,那有什麽時間去讀聖人之言。
    賈母:“可能是環哥兒貪玩,看在你姐姐的難得回來的份兒上,今日就饒過你了。”
    探春聞言,雖然知道賈環讀書不怎麽樣,但也不至於什麽都沒讀到吧。
    於是便發問:“這是為何,難不成你整日隻知嬉玩,忘廢課業不成。”
    麵對姐姐的質問,賈環不知道要不要說,對上探春那不容置疑的眼神,他當下便道:“沒……沒有胡鬧,隻因太太說要為府上祈福,要我抄寫佛經,連那族學也未得空去。”
    趙姨娘不準備插話,到現在她算是明白了,王夫人是不想讓賈環上進。如今有探春在,賈母也不敢當麵拿她如何。
    探春看了看他,心中頗為無奈,這就是大家庭中庶子的地位卑微又不能爬到嫡子頭上。
    無奈歸無奈,她這個親弟弟還是得管教管教,於是繼續問到:“那二哥哥和你一同盡孝心了嗎?”
    “沒……沒有,二哥昨日去了廟會,前日和丫鬟們在園子裏采花做胭脂,到不曾與我一起寫,也沒多少,就寫了兩三個月。”說著這話,帶著幾分怨氣,眼睛斜在一邊。
    “嗬嗬,三丫頭,環哥兒還小進學晚些也不遲,多寫寫經書,磨磨性子。”賈母無奈插話,她是越來越看不透眼前的這個小丫頭了,就好像換了個人兒似的,行為舉止端莊有儀,但一言一語隻見卻有能把人拒開,有讓人不敢輕易接頭。
    還有,賈母知道王夫人整日拘著賈環抄佛經,目的自然很明顯,生怕庶子出頭壓了寶玉。她自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二房在她心裏當然是要比這個庶子重要,所以幫著王夫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