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血脈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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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人感覺到了一種奇怪的強大,他不由縮回了利爪,向後跳了幾步,小心地看著眼前的羅文。
他微微抬起頭,嗅了嗅空氣:“怎麽會有這麽濃重的血味?”
遠處,在德利村中,約翰揚起手中的樸刀,砍死了一隻狼人。
“該死!羅文的血脈怎麽覺醒了,難道聖力都壓製不住嗎?”他確認了一下方向,輕輕一跳就上了屋頂,朝著羅文去了。
“這麽純淨的血族血脈,難道有公爵之子在附近?”這支狼人小隊的隊長感受到了空氣中的氣息,皺了皺眉頭,“嗷嗚——撤了!”
此時的羅文並不知道因為自己而出現這麽一些事情,現在,他的意識朦朦朧朧,隻覺得自己像是在一片無邊的血海,雖然身在其中,卻並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反而有一些莫名的舒暢。
漸漸地,這片血海逐漸消失,羅文感覺,自己的身體逐漸變得強壯,直至血海消失,他的意識才回歸自己的身體。
當他睜開眼睛時,麵前,是自己父親那關懷的眼神,遠處,是身首分離的狼人傑克,彼得躺在一邊,不知生死。
“父親……我這是、是怎麽了?”
現在,能為羅文解答種種疑問的,也就隻有他這個神秘的父親了。
“唉——”約翰重重地歎了口氣,不知從哪拿出一麵鏡子,“拿去自己看看自己吧。”
羅文感覺到了一絲絲不對勁,右手發抖著拿起鏡子。當看見,鏡子中的臉時,羅文手不禁一顫,鏡子落在地上,發出了響亮的“啪嗒”聲。
他左邊的犬牙,不知何時變成了長長的獠牙,麵色,比以前蒼白了不少,是那種病態的蒼白,左眼也變成了一種血紅色。
“這、這是吸血鬼的特征!我到底怎麽了!”羅文抱著頭,瘋狂地叫到,“就算是被狼人抓了,也是變成狼人!怎麽可能變成吸血鬼啊!”
約翰聽了羅文的吼叫,臉色變得陰沉,他低聲說道:“要說你為什麽是血族,其實,你的母親是一位血族,當年聖戰,我和她在戰場上相遇了。”
說到這裏時,約翰的臉色逐漸變得溫柔,回想起了曾經的事情。
“她當時是血族的公爵,我是盧家家主的四子,血族和人族的恩怨,我們兩個終究是對立的,為了不讓我和你受到傷害,她答應了他們氏族的要求,而我,因為這件事也不被人類所接納,隻好來到這個小村子隱居了起來。”
“唔……吸血鬼!羅文你是吸血鬼!”昏迷中的彼得醒了過來,聽見如此,一臉的不相信,但羅文露出的獠牙和血色的眼睛,讓他不得不相信這一事實。
“彼得……”
約翰打斷了羅文的話語,他抱起羅文,平靜地對約翰說道:“你回村子吧,我已經感受到狼人離去了。這個村子,我也該離開了。”
說罷,他腳步輕點,向著山林深處奔去。
“羅文!我們的約定……咳!還算數嗎?”彼得想到了剛才的約定,大聲喊道,卻又引動了傷勢,吐了口血。
“算數……”羅文扒在約翰肩膀上,做了做口型,卻終究沒有發出聲音。因為,他不敢。
當年的血族十三氏族之間的千年聖戰,遭受災難最多的不是血族,而是人族,血族為了擴大勢力,瘋狂初擁人類和增加血仆,人族人口急劇減少,這些被初擁的人,最後又變成了戰場上的炮灰。人族和血族之間的仇恨,就是這般產生的。
或許是太累了,即使是被父親抱著,一路顛簸,羅文卻也趴在父親的肩膀上睡著了。
當羅文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夜間了。他現在躺在一山洞裏麵,父親點著一堆篝火,烤著一塊肉。
這個山洞是斜向下的,羅文躺著就能看見洞外的星空,他沒有發出一絲聲音,隻是默默地睜著眼睛,看著星空,思考著。
今天發生的事情,對他來說,衝擊力太大了。先是通過了見習考核,隨後遇見狼人襲村,最後他還不明不白地覺醒了血族血脈,現在的他,對於自己是真心厭惡。
“醒了?”約翰割下一塊烤肉,“醒了就來吃塊肉,你晚飯沒吃,現在也該餓了。”
“不吃。”羅文看了一眼,就拒絕了,他現在,明明是美味的烤肉,但卻沒有絲毫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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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約翰拿出了一個玻璃瓶,遞給羅文,“這是之前那個狼人的精血,拿去喝了吧。”
羅文明明不想接這瓶精血,可是身體,就是自己動了起來,接過了這瓶血。這是血族的本能在影響羅文,嗜血,是血族的本性。
他支起身子,靠著岩壁上,打開瓶塞,一股濃重的血腥氣息直接撲進了他的鼻子裏,在他的鼻子中蔓延,久久不能消散。
若是平時,羅文早就反感了,可是現在,他不僅沒有感到厭惡,反而覺得手中的瓶子內裝的是瓊漿玉液,喝它就是享受。
他的血族本能告訴他:“你必須喝了它!必須喝了它!否則,你會死!”另一半人族血脈告訴他:“不要!喝了它,就徹底墮落為肮髒的黑暗種族了,把它丟了!”
羅文的手在發抖,他把瓶口緩慢地接近嘴巴,之後又猛地把它放在地上,渾身冒汗。
“血族不是你想的那樣,羅文。”約翰一直在看著羅文,羅文糾結的表現一直在他的心頭蔓延,“他們也有思想,也有善心,其實,從神話中來看,他們也是人,不過是得到了神的詛咒。”
“……”羅文扭頭看了父親一眼,咽了一口唾沫。
然後一口幹完了這一瓶精血,隨後把玻璃瓶丟在一邊,竟大聲哭了出來。哭的很傷心,羅文從小到大,約翰沒有聽見過他這樣的哭聲,不知道他為何而哭。其實,羅文自己也不知道。
哭夠了,羅文又沉沉地睡了過去,或許,現在也隻有睡覺能夠讓羅文感到一絲絲真實了吧。
約翰看著羅文,再一次重重地歎了口氣,若不是當年他的緣故,現在也就不會有羅文這件事,也不至於讓人傷心。
但是事情發生了,我們後悔又有何用,倒不如坦然接受,讓自己有更好的心態去應對。羅文現在,隻是需要時間來接受一切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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