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調(十二) 沒了誰,生活都照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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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彤說她不相信愛情!
想當年,童彤的父母也是因為愛情,不顧雙方父母的反對結合到了一起,生了她,後來家裏的生意也越做越大,生活越來越好!可是,家卻越過越散。
她覺得愛情就如同那些五彩斑斕的泡泡一樣,風輕輕一吹會破,人輕輕一碰會裂,破裂的那一刹那,所有美好絢麗消逝得無影無蹤。
童彤一手拄著頭,看著手中的酒杯,目光渙散迷離,臉頰上早已紅得如同蘋果一般,撇著嘴吹了一口氣,“我不需要愛情!愛情那東西,特麽地太紮人!搞不好,就往你心頭上刺一刀。我呀!就需要一個能把我哄得開開心心的人!哄我一天,算一天!”。
童彤醉得不省人事,柳絮也是微醺,靠著最後一點清醒,給父親打了個電話,讓父親接他們回的家。
洗漱完的柳絮,微微清醒了一些!看著在自己床上熟睡的童彤,她想起了和童彤第一次喝醉的那天。
還記得高中畢業後,飛辰即將出國留學。
在那個大雨滂沱的夏日,飛辰與她和童彤告別的那一日,街頭邊,柳絮站在童彤撐著的雨傘下,眼睜睜地看著他轉身坐上出租車。
她的男孩就要走了!
雨滴劈裏啪啦地砸在傘麵上,顆顆雨滴匯聚成一串水流順勢而落,砸向地麵的水泊之中,又向四周飛濺成若幹個晶瑩剔透的小水珠,最後紛紛落下暈成圈圈的波紋。
急驟雜亂的雨聲,此起彼伏的車鳴聲……,周圍的一切明明這般嘈雜,可她的世界卻靜得讓人窒息。心口傳來陣陣的刺痛,嗓子一緊,酸澀感便在喉間散開。
地上濺起的雨珠打在腳腕上,冰冰冷冷的,那涼氣滲到肌膚裏,順著血液傳到她的心頭,讓她感覺整個世界都是冷的。
是啊,沒有飛辰在的未來,會是什麽樣子的?好像她的這個世界都不再陽光了,整個世界都將是寒天雪地。
沒有他在身旁,該有多難受!從此他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自己的所有,也不再有他的參與。
光是想一想,就覺得很難熬了!她怎麽能忍受得了?
眼看著那輛車載著飛辰在欲漸朦朧的視線中漸行漸遠,她眼眶中的淚水也越積越多,心中的某種情緒也更加強烈。
正當紅燈亮起,出租車停下的那個霎那,多年來隱藏的情感,積累的那些想要說的話,在一種衝動的催化下,凝聚成了突如其來的勇氣,打破了她一直以來的怯懦,促使她從童彤的傘下跑向雨中。
雨絲細密交織,讓一切事物變得模糊。
她拚命奔跑著,朝著那輛出租車。
水花在她腳邊向四周飛迸著,混雜著雨水重新又落回地麵。
她要趕在綠燈亮起前,追上他,她不能就這麽讓他走。
她總是要把心裏的話告訴他,即使再也不能像從前一樣做朋友,她怕現在不說,她以後更沒有資格、也沒有機會說了。
雨水打在她的發絲上、臉上、身上,水珠順著發絲流過她的臉龐,混著淚水,匯聚在她的下頜處,或滴落向地麵,或浸入早已濕透的衣衫。
她一心隻想著要追上那輛車,即使跑得氣喘籲籲,即使口腔裏泛起一股甜腥。
她追上他,然後對他說,她喜歡他,一直一直都很喜歡他。
她不要再做他所謂的好哥們,好兄弟了!……
即使做不了朋友了,她也要告訴他,她喜歡他,隻有這樣,似乎她才能給她的豆蔻年華畫上一個無悔的句號!
“……”柳絮很想喊出他的名字,可是話到嘴邊,卻化為一陣哽咽。
她悔恨這麽多年,她早幹嘛去了,為什麽從來都不肯拿出勇氣表白她的心意呢。
飛辰,你可不可以不要走,可不可以繼續陪在我的身邊,你已經成了我戒不掉的習慣。
飛辰,你可不可以回頭看看我,我一直都在你的身後,等著你,等著你有一天能看出我有多喜歡你。
你可不可以回頭看看我……
我的生活如果少了你,光是想想就很可怕,那麽黯淡無光的日子,我該怎麽熬……
如果我能早點有勇氣……
可是,人生卻沒有如果。
那綠色,在被雨淚朦朧的眼裏,如同燃爆的煙花一般瞬間被點亮,閃爍著璀璨又刺眼光芒。
車,開走了。
飛辰,走了。
她,還是沒有跟他說上那句,我喜歡你。
也好!……
幸好!……
還好!……
再見了,飛辰!
很慶幸我的青春裏有你的陪伴,謝謝你成為我的青春,成為人生伊始之春中不可或缺的秘密。
我會活成更好的自己。
我要變成一個人值得你愛上的人,然後,等著你愛上我,或者……等到我,,,,,,能放下你,愛上別人!
那天,她第一次和童彤一起喝得爛醉如泥,之後她也病了好幾日。
柳絮收回思緒,看著床上睡得正熟的童彤,唇角揚起一絲絲的笑意。
還好,這麽多年來,童彤都陪在她的身旁,讓她的生活即使沒有飛辰也依然陽光明媚、溫暖如春。
而她,也早就適應了沒有飛辰的生活。
這個世界啊,離了誰,這生活都照樣過。
很多人,也沒有我們最初想得那樣必不可缺。
*
soso夜店裏,在那個透過落地窗即可將整個夜店的角落都收於眼底的房間裏,郝俊和丁小乙站在窗前。
“老大,柳絮姐已經被她父親接回家了,你放心吧!”,丁小乙站在旁邊說道。
“嗯!”,郝俊一手插在兜裏,一手擺弄著手中的打火機,目光冷峻地看向窗外,視線固定在一處。過了半晌,將打火機抵在玻璃窗的一處,遙遙地正對吧台前的一對熱吻糾纏的男女,“那個人,常來我們店嗎?”
丁小乙順著視線,又對著打火機所指的位置看去,眯著眼仔細打量了半天,直到那個男人亮出臉來,才看出個究竟,“咦”了一聲,“這不是負責柳絮姐案件的那個警察嗎?”,看到程歌和性感女人的親熱勁兒,丁小乙不由地感歎了一番,“謔!白天還看他去幫柳絮姐他們保釋,晚上就來這裏嗨!這麽會玩,兩副麵孔呀!”。
“那幾個人有來消息嗎?貨收到了嗎?”,郝俊轉過身朝沙發走去。
“嗯!來消息了,除了一個人還沒回複,其他人都收到了!”,丁小乙說完後,眸光閃過一絲猶豫,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大哥……,可不可以也把我加進去,我也走貨,多賺點錢,好早點給我爺爺奶奶買個大房子!”。
郝俊坐在沙發上繼續把玩手中的打火機,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丁小乙,眸光嚴厲認真地看著丁小乙說道:“太危險了!你爺爺奶奶年紀也大了,比起賺錢,他們更需要你的陪伴和照顧,如果你不小心,關了進去,量大的話就是死刑,你讓你爺爺奶奶怎麽辦?好好聽我話,做好我讓你做的事!踏踏實實地做事,不要想著去走捷徑!真的幸福,從來都不是輕而易舉就能得到的!如果,你真的把我當大哥的話,就聽我的!”。
丁小乙低垂眼眸,點了點頭,“嗯!我聽大哥的!大哥不讓我做,我就不做!”。
郝俊看了一眼手機,站起身,走過丁小乙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朝他淺淺一笑,“快去忙吧!韓珊珊要到了!”。
丁小乙出去後,郝俊再次走到玻璃窗前,仔細觀察著夜店裏的各個角落,看著這紙醉金迷、欲望交織下的男男女女,同時想起了當初和柳絮在這家夜店裏的第二次相遇的情景。
沒多久,韓珊珊推門而入,二話不說,徑直走向郝俊,從身後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腰,突如其來的擁抱,也將郝俊的思緒一下子拉了回來。
韓珊珊的頭貼在郝俊的背後,嬌嗔地問道:“怎麽一天都看不到你人,也不給我打電話,非要我來找你!”
郝俊伸手扯開了韓珊珊的雙手,轉過身,淺笑地回道:“今天老板安排了一些事情,有些忙!”
“大哥真是的!明知道咱倆的關係,還給你安排那麽多事,明天我就去找他說理。”,韓珊珊挽住郝俊的胳膊,半個身子都貼在了郝俊的臂膀上,話語之間便將郝俊帶到了沙發前,雙手輕輕一推,郝俊便坐在了沙發上。
韓珊珊騎坐在了郝俊的雙腿上,手臂掛著他的脖頸,動作十分親昵地貼在他的胸前,像個小女孩一樣嘟起嘴撒嬌道:“吻我!”
“別鬧了!”,郝俊的頭本能地向後躲了一下。
韓珊珊也不懂,為何每次索吻,郝俊都這般反應。自從她將郝俊追到手,該做的事也都做了,為什麽一個吻,他就這麽吝嗇呢?
每次都要她主動索取,他才會施舍般地給一下。
可即使這樣,隻要能跟他在一起,她也樂意,不管他心裏是否還裝著別的女人,她要一直這樣死纏爛打地愛著他,直到有一天讓他徹底愛上自己。
她相信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她韓珊珊征服不了的男人。
韓珊珊雙手捧著郝俊的臉,一雙柔情脈脈的眼睛注視著郝俊,不屑地說道:“就喜歡你這矜持傲嬌的模樣!”,說完便直接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