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道衝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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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強突然有些後悔進入這個殺千刀的鼎了!此刻他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通紅至極,活像一隻被放在鍋裏蒸得半熟的大螃蟹,唯一的區別就在於劉強是在冷水裏麵。說起來這水也真夠怪的,明明一點也不燙,反而十分的冰涼,卻能給劉強一種痛到發燙的感覺,而這不過是在他爺公丟了幾株藥草進去的情況後發生的。
劉強的爺公劉愛瞧了瞧鼎中痛苦不堪的劉強,微歎了口氣,又揮手扔了兩株藥草進鼎裏。
而這一切,都還得從幾天以前以前說起。
華夏,乾州省,乾江市。
乾江雖是一個地級市,但整體麵積並不是很大,比起省會築城自然是如同小巫見大巫一般,這個城市也就一百幾十來萬的人口,而常住人口最多隻有七成。
在乾江市的東南方的一條有些許偏僻的道路一旁,坐落著一處百般老態的宅院,宅院不是很大,就和一般的鄉下院子差不多大小的樣子。
從外表上看起來,這個宅院已經很老了很古董了,估計幾十年的曆史還是有的,也正因如此,這個宅院成了政府拆遷計劃中的一顆釘子,拆又不好拆,不拆又顯得影響市容。
在宅院的中央,一個白須老者正席地盤膝而坐雙手結成奇怪的印記,老者一呼一吸間,都顯得十分從容有序,張弛有度。
這老者叫劉愛,從外表上看起來他就是個普通到極致的,典型的華夏退休老人,雖然有些瘦。但是其真實身份說出來能讓這羸弱的乾州修仙界嚇一大跳,因為劉愛在修仙界上的名號,叫擇己真人。
擇己真人已經退隱很多年了,不過想當年他還遊跡於乾州的時候,那名號真是讓各個修士側目。
擇己真人到底是什麽修為,誰也說不清楚,不過當年和他交過手或目睹過擇己真人出手的人中的一些強者都說,擇己真人的修為至少也是在結丹期以上了。
結丹期,對於乾州修仙界來說是什麽概念?那意味著你可以在乾州任何一個地方受到無上的禮遇和優待,並且如果你願意,還可以到任一修仙宗門中做一名地位極高的長老,或者也可以接受那些數不清的修仙家族所拋來的數不清的橄欖枝。
一名結丹期修士,幾乎可以說是在乾州修仙界能橫著走都不為過。因此,擇己真人在當年擁有不小的名聲也就說得過去了。
可惜擇己真人淡泊名利,遠離紛爭,十幾年前一紙退隱書,震驚了整個乾州修仙界!
如今的擇己真人,用回本名劉愛,蝸居在乾江這一個小城市,悠閑的過上了教導養育孫子的生活。他的孫子,就是上文提到的劉強。
一大清早,劉愛便起了床,在每天早晨的例行修煉完後,他有條不紊地洗漱好後進了廚房開始做早飯。別看劉愛一副老態龍鍾和古板的樣子,可他使起現代化的鍋碗瓢盆的時候,那開煤氣罐炒菜的嫻熟,切菜炒菜的從容,下料煲湯的悠然,絕對不輸給馳騁廚房多年的家庭主婦!
在煲湯的時候,劉愛瞥了一眼廚房外麵,淡淡地說道:“強子,還不起床?”
這話說完沒多久,從另一房間裏就傳來了應答聲:“起來啦!”
隨後房門一開,從裏麵走出一名身材修長,麵容清秀,大概十五六歲樣子的少年,他就是劉強。
今天是清明假期,因此劉強才有這個膽子賴床,換在平常上學期間?不被抽兩板子已經是萬幸了!
很快爺孫兩人就開始吃起早飯來,期間劉強還得忍受著自家爺公的各種嘮叨。
快吃完之時,劉愛突然輕飄飄的說了一句:“吃完飯收拾一下,我們去看看你爹。”
劉強應了一聲,心中思緒飄起,他的父親劉雲友,早在劉強三歲的時候就不明不白的死了,至今劉強也沒有搞懂他爹的死因。而在劉強的印象之中,爺公可以說是很少提及自己的兒子的,劉強滿心疑惑但從來不敢過問。
劉強疑惑不已,但還是沒有問出心中疑惑。劉愛瞧了瞧他,眼中閃過複雜的光芒。
吃完飯,劉愛果真就帶著剛收拾好東西的劉強前往了市中心客車站,而劉強孝敬地讓劉愛坐下休息後,自己跑去排隊買了兩張去築城的票。期間還發生過一個人插隊的矛盾,不過在劉強不卑不亢的反對下,總算是把插隊的人給攆出去了。
長途漫漫,最開始劉強還覺得頭昏腦漲的,不過在客車拐上了高速公路之後,這種感覺逐漸消了去,劉強不一會兒便打起了盹。
三個小時後,爺孫兩人總算是到達了築城。
對於劉強來說,築城簡直就是不亞於首都的大城市!在客車進入城區駛往築城客車站的時候,劉強眼睛總會瞟向窗外,顯然大城市對於他來說還是很具有吸引力的。
幾分鍾後,兩人下了車。此時已是下午時了。
劉強大口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問道:“爺公,咱們現在去哪兒啊?”
劉愛說道:“找地方落腳,咱們去明南區。”
劉強一聽,頓了頓,有些猶豫的說道:“爺公,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個區的賓館好像都不便宜吧?你有那麽多錢嗎?”當年劉強中考結束,和班上朋友組織去築城玩的時候,就曾到過明南區遊玩,當時他們住了一家酒店,其價格讓劉強至今有些後怕。
劉強至今和爺爺劉愛相依為命,再加上從小到大劉愛處處節儉,生活可謂清貧,劉強也不是啥公子哥,自知家境貧寒,從小生活倒也節約,因此今天爺公帶著他要去明南區的時候,他才會情不自禁如此問道。
誰曾想劉強一言既出,他腦袋就招來了劉愛的一巴掌,打的劉強嘶了嘶嘴。
“年輕人整日將銅臭之物掛在嘴邊,有何前途?走!”劉愛喝道。而劉強摸了摸頭,也不敢再多嘴,乖乖地跟著劉愛走出了客站。
兩人走走停停,轉了幾站公交車,總算是來到了築城明南區,明南區算是築城比較繁華的一個區了,因此平時這個區的人流量位於築城前列。
劉強望了望滿目的高樓大廈,不由得咂嘴。
隨後,劉愛帶著劉強進入了這明南區中心地帶的一個高檔小區,劉強暗自疑惑,難道爺公在這裏還有什麽朋友可以接濟他們爺孫倆嗎?
兩人一路走到a棟,從電梯上了10樓,劉愛從身上摸出了一把鑰匙,當著劉強的麵打開了眼前這個1001號的門。
“爺公……這……這不會是你買的房子吧?”劉強震驚道,原本他以為這應該會是爺公的某個朋友的房子,但是當劉強拿出了房門鑰匙後,劉強突然意識到,事情沒這麽簡單。
劉愛瞥了他一眼,隨意地說道:“行了,快些進來,莫要多問。”隨後劉愛先行跨進了房裏麵,劉強站在原地,滿臉的不相信,最後還是跟著進了房間裏。
進門就是客廳,而這個客廳,絕對不算小了。劉愛掃視了一眼屋子,目中流露出些許回憶,他熟悉地打開了水電閘,沿著記憶走進了一邊的廚房,拿起了掃帚,開始慢慢的打掃起房間裏來。
劉強站在一邊有些不知所措,好在劉愛叫他隨便找個地方坐下,不然劉強指不定要站多久呢!爺公沒有先坐,他劉強敢坐下嗎?
劉愛打掃了大概半小時有餘,隨後對劉強說道:“強子,今天便先休息吧,我們明日再去你爹的墳上。”
劉強疑問:“那爺公,咱們今天不會就這樣一直待在這房子裏吧?總得出去走走逛逛吧?”
“你若認路,自然可以出去,爺公就在這裏。”劉愛淡淡地答道。
劉強一聽,不禁喜形於色,這不就是允許他出去逛逛了嗎?
於是,在接下來的兩三個小時裏,劉強一邊依靠這手機裏的缺德導航認路,一邊遊覽這周邊的各色景觀,但也虧他最後不用導航就能摸回來。
回去的時候,劉愛正在做晚飯,劉強嘴角不禁一抽。他不是沒想過要自己給爺公做飯,不過當自己弄出了一團連糊焦都算不上的東西後,自己這爺公就再也不讓他進廚房了。不過劉強知道自家爺公廚藝不差,倒也沒埋怨過。
吃完晚飯,劉強安分地沒有再出去過了,直到被爺公支去休息,一天就這麽完了。
但是對於劉愛來說,則還有些事要做,他盤坐於陽台上,雙目一閉,刹那間,以劉愛為中心,周圍的空間突然激蕩起一陣波動,這波動擴散了整整幾裏遠,而這種狀態持續了大概十幾分鍾後,劉愛才悠悠地回了屋裏。
一個夜晚轉瞬即逝。
劉強一大早就被趕著起了床,匆匆洗漱後便和劉愛坐上了前往郊區的班車。
客車行駛了大概個把小時後,在一個郊區的小鎮停了車,隨後爺孫倆便下了車。
此時太陽已經是升了起來,尚還是暖洋洋的陽光鋪撒大地,爺孫倆一前一後地沿著小鎮的小路走著,走了半個小時之後,終於是來到了一座大山腳下,又是一刻鍾有餘的時間,總算是到了山頂。
山頂並不是很大,一眼望去雜草叢生,顯然沒有什麽人有閑心上來這裏。
劉強向山頂上一片小樹林望去,不由得抿唇,隨即他跟著劉愛進入了樹林裏。
樹林中間是一片小小的空地,而空地中央則立著一塊簡陋的墓碑,墓碑上什麽字也沒有,但劉強怎麽能不認得這塊碑呢?這是他老爹劉雲友的墓碑。
望著這塊碑,劉強思緒萬千。他很小的時候就和爺公生活在一起了,對於父親劉雲友,劉強隻有那麽一點點的模糊印象。而看著這塊碑的時候,劉強的心頭湧上了一股複雜的感覺,或許這是源於血脈中的牽引吧。
同樣的,劉愛站在不遠處負手而立,也是有些複雜地望著他自己兒子的墓碑,隻不過,劉愛的眼中似乎是閃過了一絲痛苦。他拿起在這空地裏放了不知多少年的掃帚,沉默無言地將空地上的枯枝落葉全部掃淨。
“強子,來給你爹磕幾個頭。”劉愛掃完了地,淡淡道。
劉強聞言,沒有說什麽,上前一步,跪在了劉雲友的墓前,叩了三個頭。
待劉強起身後,劉愛點點頭,說道:“你先出去等爺公,爺公一會兒便出來。”
劉強應了一聲,走出了樹林。
帶劉強走後,劉愛便上前走到劉雲友墓前,半晌後,緩緩開口:
“雲友,爹很久沒有來看過你了。”
“強子這些年來,我照顧得很好,你大可放心。”
劉愛負手而立,看了看天空,又是半晌,他似乎是決定了什麽一般,緊扣雙手,又開口說道:
“雲友,爹想了這麽多年了,還是決定自私一回,希望你原諒爹。”劉愛頓了頓,說道,“我決定讓強子修煉入道。”
“強子繼承了你的天賦,我想他可以在這條路上,走得比你更遠。我知道風險很大,但是劉家詛咒延續了太多年了,總要有人來破開,強子天賦異稟,破開詛咒,並非沒有希望!”
劉愛說到最後,眼神逐漸堅定。
說罷,劉愛麵色決然,一咬牙,向劉雲友墓旁揮了揮手,刹時,那個地方的一小片土地竟是直接破開,從內飛出了一個古樸的木盒。
劉愛一把將木盒托在手中,手一揮,原先被破開的土地就恢複了原樣。他瞧了瞧手中的木盒,長呼了一口氣,翻手間,木盒便消失不見了。
隨後,劉愛最後看了一眼劉雲友之墓,向樹林外走去。
劉強有些無聊地踢著石子,直到爺公出來,帶著他又向山下走去。
爺孫二人又是花了兩個多小時才回到了城區,這時已是下午時分了,太陽已經是當空照了。兩人徑直回了住所,劉強則是好生休息了一番,畢竟趕了將近半天的路,總是會累的。
“爺公,咱們什麽時候回去啊?”劉強問道。
劉愛略微沉吟了一會兒,說道:“今日先不急著走,晚上我帶你去見一個人,此人是爺公的老友。”
“真的啊?”劉強聞言,不禁一喜,這意味著他還可以在這上麵待上一天。劉強畢竟還是少年,對於新鮮的事物總是很感興趣的。至於劉愛要帶他去見誰,那倒反而顯得無所謂了。
於是,爺孫倆人自然是休息了又一下午。
時間很快便是來到了晚上七點。
劉強坐在公交車上,小聲地問劉愛:“爺公,我們要見的人就在岩雲區?”
劉愛微微點頭,抬頭示意劉強不要說話了,於是劉強隻得噤聲不語。
半個小時的車程,載著爺孫二人來到了一個站邊,在劉愛的帶領下,劉強和他一起拐過了幾個街道,來到了一棟高樓前。
劉強朝高樓望了望,沒有任何保安站崗。隨後他跟著劉愛跨步走近高樓,高樓大門一邊掛著一個牌子,上麵寫著,
“岩雲區修煉分局”,
劉強撓了撓腦袋,有些不解,修煉分局?什麽東西?
不過就算疑惑,劉強還是老老實實地跟著劉愛進了裏麵去。
迎麵是一個大廳,功能應該是接待用的,因此倆人一進其中,就有一名長相不賴的女人蓮步上前,看樣子應該是接待員。
“這位老先生,請問您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嗎?”接待員對劉愛甜甜一笑,職業性地問道。至於劉強,估計是因為太年輕了而被忽略了去。
劉愛瞥了一眼接待員,緩緩開口道:“王雙山在吧?”
接待員一愣,隨即答道:“老先生,王局長的行蹤我無權知道。”
劉愛又說道:“那你便去叫人把王雙山叫來,就說劉愛來了。”
接待員微微蹙眉,有些為難地說道:“不好意思老先生,我隻是一名接待員,還無權……”
“不行?”劉愛眉頭微挑,看了一眼接待員,淡淡道。
接待員被這一眼給看得心頭竟是湧上了一股畏懼感。作為修煉局的接待員,和各個修士打交道是必不可少的的,因此她到也算見過了不少修士,有了一定的眼力,所以在剛才劉愛兩人走進來時,她覺得此老者可能也是一名修士才上去接待,未曾想隻是被劉愛隨意地瞟了一眼,她就被駭得不敢動了!而這是以前她的接待生涯中,從未遇到過的!
這得要擁有多麽強的實力,才能做到如此程度啊!
當下接待員態度立即是恭敬了七分,急忙道:“不是這樣的老先生,我這就去請人去為您通知王局長!請您先去那邊的休息區稍作休息!”
劉愛略一點頭,沒有再理會接待員,而是帶著劉強徑直地走往休息區。
但實際上劉強已經震驚了。
怎麽回事?!為什麽自己爺公才說了句話,那個接待員的態度突然就轉變了?難道這就是活了大幾十年的老薑的氣場嗎?
……
此時,位於頂層的局長辦公室裏麵,一名麵容堅毅的中年男子正端坐在辦公椅上,低頭看著一份文件沉思。中年男子相貌平平,看起來毫無特別之處,但是在這個地方,可從來沒有人真的不識相地將其以為成毫無特別之處的人了!因為此人就是岩雲修煉分局的局長王雙山,乾州修仙界的大人物之一,據修煉局內部透露,此人早在十餘年前便晉入了結丹期。
敲門聲響起,男子隨口說了聲“請進”。隨後從外麵走進來一名身著西裝的年輕男子。
“王局,下麵有人說想要見您。”年輕男子說道,他看向王雙山的眼神裏充滿了敬意。
“誰?”王雙山頭也沒抬,問道。
“呃……是一名老人和一名少年,好像認識您的樣子。”年輕男子說道。
王雙山一愣,一下抬起頭來,望向年輕男子,眼睛閃爍,問道:“他們說自己叫什麽名字了麽?”
“說了,老人說他叫劉愛。”年輕男人答道。
“砰!”王雙山猛地站起身來,磕到桌子一角,但是他沒有在意這麽多,而是盯著年輕男子,眼睛閃出激動的光芒。
……
“愛兄,沒想到十三年了,我們又重逢了。”辦公室內,王雙山坐在一邊,語氣激動地對一名老者說道。而老者自然就是在見到了一臉急切激動的王雙山,跟著起上了局長辦公室的劉愛。至於劉強,在被自己爺公一番介紹,有些尷尬地與王雙山打招呼後被劉愛攆到外麵的休息室等候去了。
劉愛抿了一口茶,淡淡道:“你這麽激動幹什麽,當年我退隱的時候也沒說我們兩人不會再見麵了啊。”
王雙山罕見地笑了笑,說道:“這麽多年了,愛兄你行蹤也不透露給我,想找你又找不著,怎麽能讓我不想?”
劉愛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笑意,道:“十三年,對於我們修士來說,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
“那是以前了,現在的修仙界,靈氣稀薄,我們修士也是受了極大的影響,整體壽元減少不說,實力也下降了。”王雙山苦笑這搖了搖頭,兩人皆是沉默。
片刻後,王雙山又開口問道:“那愛兄,這十幾年,你都去幹什麽了?”
“就在乾江,與世無爭,照看孫子,簡單至極。”劉愛答道。
“不過愛兄你的實力倒是有所精進啊,現在,已經是半步元嬰了吧?”王雙山笑道。
劉愛點點頭,說道:“相比於我,你的進步倒讓我有些吃驚,我退隱之時,你不過剛晉入結丹期銅丹境界,如今就已是銀丹境了啊。”
王雙山輕搖了搖頭,說道:“我能有今天的修為,與愛兄你當年的指點幫助是離不開關係的。”
“雙山,不過十餘年未見,你倒變得有些優柔寡斷了起來。”劉愛打趣道。
兩人相視一笑。
“對了,愛兄,你為什麽突然就想到要上來了呢?”王雙山表達出了自己的疑惑。
劉愛垂下眼簾,沉默了片刻,微微談了一口氣道:“這便是我今日來找你的目的,”他再度喝了口茶,抬起頭來,“雙山,我的壽元,已經不多了。”
“什麽!?”王雙山幾乎是在一瞬間就驚呼了出聲,若是讓修煉局的其他人瞧見了,必定會大大的驚訝很久,畢竟王雙山在他們眼裏一直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哪會如此失態?
劉愛嘴角挑起一抹自嘲的微笑,說道:“早在幾年之前,我便已經感覺到自己的壽元,幾乎是以十分驚人的速度減少著的了。”
“可是愛兄,以你的修為,壽元怎麽可能這麽快就將盡?”王雙山滿目震驚和憂慮。
“嗬,拜我那劉家詛咒所賜……我與這詛咒鬥爭了幾十年了,最終還是沒有成功啊……”劉愛神色如常,似乎是在以一名旁觀者的視角來敘述此事。
“詛咒……”王雙山不由得握緊了拳頭,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劉愛可以算是他的恩師了,毫不誇張地說,如果沒有劉愛的指教,王雙山就不會有今日的地位與成就,而王雙山在內心裏也是這般認為的,因此,當聽到劉愛的話時,他原本重逢劉愛的喜悅與激動,立馬被對那詛咒的無奈與憤怒以及悲傷所替代。
劉家自千年之前立族以來,便遭遇了一種十分神秘的詛咒附於家族,這個詛咒仿佛是刻在了劉家族人的血脈之中一樣,劉家曆代先輩無數努力都無法除掉它,而在詛咒的影響之下,劉家的族人要麽是壽元大減,要麽會在修煉之時走火入魔,總之,這個詛咒對於劉家來說,幾乎是致命的,也正是在此影響下,劉家自先祖之後,一步步走向衰落,最後落到了如今隻剩下劉愛劉強兩名後人的慘淡地步。
這些,都是劉家先祖一代代所記錄下來的,王雙山則是從劉愛的口述之中所了解到的。
劉愛為了破除詛咒,可以說是窮盡一生之力,最後,卻落得了如此下場……
“我早已認命,或許我真的再無機會破處詛咒了吧……”劉愛說道,“但是雙山,我會寄希望於強子,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放手一搏。”
王雙山聞言,睜大了眼睛,說道:“愛兄,你想要讓劉強入仙道?”
劉愛點了點頭。
“可是……你當年不是說不會讓後人再修煉了麽?”
“雙山,這十三年來,我領悟了很多事,這個世界上,有些事情能逃避,但有些事情卻不能。”劉愛搖搖頭,“這個詛咒,是我劉家人的劫,既有此劫,難道就是我等能逃避的麽?強子的修煉天賦超過了他爹,我想,這是劉家破除詛咒唯一的希望了吧。雲友當年直麵了詛咒,強子更不應該逃避。”
王雙山皺眉,劉雲友的修煉天賦,可謂極佳,十歲煉氣,十四歲築基,僅僅二十歲便成功結丹,二十九歲晉入金丹,這放在任何一個地方,都是十分耀眼的成績,可是,在劉雲友三十歲那年,卻因為衝擊元嬰期突然失控而走火入魔,最終,是劉愛親手了結了他。這也成為了劉愛心中永遠的痛。
王雙山歎了口氣,說道:“既然愛兄你已作出決定,那我自然會支持到底,如果有需要幫助的地方,你都可以找我。”
“嗬嗬,我倒可能真需要你的幫助!”劉愛一笑道。王雙山問:“什麽幫助?”
劉愛揮了揮手:“那也是幾年之後的事情了,雙山,我希望在我死後,你能代我繼續教導劉強,我信任你。”
王雙山低下頭,半晌後說道:“我答應你,愛兄。”
劉愛點了點頭,沒在這個話題上再多說些什麽了。後麵的時間裏,兩人都隻是聊了一些家長裏短,在九點之時,劉愛才帶這睡眼惺忪的劉強乘坐公交車回到了住所。
王雙山獨坐辦公室,長吐出一口氣,
“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