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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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兵閣後院宴席。
老仆看著酒酣興濃的眾人也是一陣感概,多少年沒有看到老爺這麽率性而為了?見慣了逢場作戲、見厭了父子不和,此時眼下略顯荒唐的一幕,老仆默默抹去眼角的淚花,好啊,好啊。
“九兒侄女,以後鶴兒就要拜托你了!有什麽用得上老頭子的,盡管說,上刀山下火海,老王眉頭絕對不皺一下!”
“王叔放心,鶴兒弟弟以後跟我混!教他有平安哥哥,肯定不會差!但凡有誰敢欺負他,九兒給他出頭!放一萬個心!”
“小鶴鶴!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放心!喝!”
陸平安一臉無奈的看著喝大發了的獨孤九兒將小胸脯拍拍的砰砰響,再看看自顧扮演高人的老爹,隻能自己端起酒杯切入戰局。
“王叔,這些時日多有叨擾,平安敬您一杯!”
“我們和小鶴兒也是一見如故,以後就是自己人了,自會相互照拂,以後的路,我們自己去闖,您放心。天一,鐵牛,小鶴,九兒,我們一起敬幾位長輩,感謝這麽多年的養育、教導之恩!沒有你們的辛苦和操勞,就沒有今天的我們!請!”
陸平安說得動情,幾個晚輩心有戚戚,皆是看向自家長輩,想起生平往事,一時眼裏隱有淚光。獨孤九兒更是抱著陸庸的胳膊抽泣起來,陸庸也是動了真情,摸著九兒的腦袋輕聲安慰。
王鶴早年喪母,王富貴本就不善於與兒子溝通,那時候又恰逢老掌櫃退休、正是爭奪暴雪城新任掌櫃的關鍵時刻。整日裏多方斡旋,心力憔悴之下難免冷落了兒子,等到走馬上任、大局已定的時候,父子間的嫌隙已經產生了。王富貴商場裏成了精的人物,卻對自己兒子無可奈何,拋不開臉麵更狠不下心腸,這麽多年就這麽別扭過來了。
這時候看著兒子眼裏的赤誠和儒慕之前,老懷大尉之下已是抱著兒子泣不成聲。
老仆在後麵拍著他的背,亦是老淚縱橫,嘴裏念叨著:“這下好了,這下好了。”
天一小和尚無父無母,是枯榮大師遊曆天下時撿到的遺嬰,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長大,並且傳業、授道、解惑。此刻看著師傅斑白的眉發,想到自己小時候的種種任性和不懂事,以及,以及師祖說自己和佛祖無緣、難承天嵐寺衣缽的時候,師傅一再堅持,“天一和枯榮有緣,便是和天嵐寺有緣,貧僧衣缽唯天一可承。”
往日種種,佛心已動。天一看向師傅,未及言語,枯榮已望向徒兒,滿臉慈愛,眼中含笑,宣一聲:
“阿彌陀佛。”
韓鐵牛小時候就崇拜自己老爹,桃源村獵戶隊長,據傳可能是桃源村有史以來最強大的獵戶隊長。就是一心沉迷武學,基本不管自己,偶爾指點一下還從不手下留情,自己的童年就是挨打的童年。後來師傅來了村裏,雖然教了自己很多東西,就是脾氣和老爹一樣不好,動不動就用腳揣。
不過換了個人打而已。
韓鐵牛朝自家老爹和師傅舉杯,感謝多年打育之恩,二老亦是從容舉杯應下。
韓青山放下酒杯時看向陸庸,後者輕輕點頭。
老韓不動聲色出了門。
背對著門已是一道黑色的閃電般略上了屋頂,緊接著風雷之聲隱現,隨著一陣痛呼,一個人影已是從屋頂摔了下來掉在院子裏。
屋內眾人已是聞聲跑了出來,隱隱圍住了地上人影的所有退路。
“閣下夜闖神兵閣,所為何事?”
黑影冷哼一聲,不為所動,卻是朝著韓青山的反方向,幾個少年所站的位置衝擊衝擊而去。
陸平安將獨孤九兒拉至身後,剛要揉身而上,韓青山卻是後發先至,攔下黑衣人,幾招之後黑衣人再次倒在地上。
韓青山負手而立,望著地上的身影,沉聲道:“拓跋奎,你這兩年並無長進。”
“拓跋奎?暴雪城最神秘的特種營首領?城主讓你來的?”
王富貴驚呼出聲,冷靜下來之後,逼上一步問道:“不知我神兵閣犯了什麽事?需要拓跋首領親自深夜前來?”
地上的黑影站起身來,揭掉麵上黑巾,冷笑一聲道:“王掌櫃不必套我話。今日拓跋奎技不如人,認栽。”
說著轉過身來,望向韓青山,道:“果然是你,韓青山!2年前你通過考核加入我暴雪特種營後,卻一夜之間銷聲匿跡。想不到竟是投靠了神兵閣,今日交手看來,怕是已經宗師之境了吧!可喜可賀!”
李自清出聲道:“韓先生是我神兵閣貴客,對我神兵閣有大恩。並不受我神兵閣節製。拓跋統領不要誤會。”
韓青山猶豫了一下道:“拓跋教官,武道一途,非潛心忘我之輩不可問其極致!這話是當年你說過的。在特種營,永無踏足宗師之日。”
拓跋奎神情落寞,“韓青山,你很好!恭喜!”,言罷,一步步走出院落,融入無邊黑暗。
“拓跋奎曾經在武道上指導過我,天賦不比我低。隻是,可惜了。。。”
韓青山搖搖頭,走回屋裏繼續喝酒。
陸庸看著幾個少年道:“天賦決定了一個人的極限,可是能不能到達這個極限,需要無盡的努力和堅持。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人生方向的權力,可是也應當為自己的選擇承擔一切風險和後果。”
“陸居士大智慧!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幾個少年若有所思,各自走回屋內。
城主府。
“城主大人,屬下失手了?”
“哦?”
原本處理公務的拓跋空停下手中筆,抬頭看向拓跋奎:“你九階武者的修為,暴雪城的最高戰力,還精擅潛匿之道,神兵閣有這樣的高手?”
拓跋奎一陣恍惚,澀聲道:“武道巔峰,宗師級。”
“宗師級?神兵閣何時招攬到了這樣的高手?大陸的宗師級高手都是有數的,不知是哪一位?”
拓跋奎更加苦澀:“新晉宗師,還是一位老朋友,李自清,兩年前參加暴雪城特種營選拔的時候,我和您提起過他,天賦極高,結業時晉升9級。”
“嗯,我有印象。後來不是失蹤了?”
“現在看來應該是不想受我拓跋家束縛,此人醉心武道,短短兩年時間竟是堪破9級大關、邁入宗師之境。”
“如此年輕的宗師,怎麽和神兵閣跑到一起去了?你和他是舊識,有招攬的可能性嗎?”
“招攬恐怕極難。我盡力一試。此次因該是他的後輩參加天下大會,神兵閣直接給了名額,其中具體因由尚未可知。”
“你試試吧,條件你自己斟酌。如今大陸亂象已顯,我們也要做好準備了。高端戰力在正麵戰場中作用不大,但是在局部戰爭中的尖刀作用還是無可替代的。特種營的綜合能力需要不斷提高,此事你全權負責。”
“是,家主放心。卑職告退。”
拓跋空低頭繼續批改公文,在拓跋奎的身影即將隱入黑暗時卻突然輕聲道:
“奎弟。”
拓跋奎的身子一頓,停下腳步,卻並不言語。
“後悔嗎?以你的武道天賦,如果不是被家族事務羈絆,如今應該也晉入宗師境了吧。”
久久無聲。
拓跋空抬頭看去,早已不見人影。
窗外明月高懸,孤星幾點,風雲流動之間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