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困守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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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饒安對於多鐸的分析是很中肯的,清軍內部並不是看起來那樣的和諧。至少多爾袞和多鐸這兄弟倆和他們的皇上皇太極並不是一條心。這哥倆執掌著清軍的精銳兩白旗。多爾袞是正白旗的旗主,多鐸是鑲白旗的旗主。這兩旗的人馬就是這兄弟兩人立足的本錢。
    根據饒安的判斷,多鐸這次來打山海關,應該也是皇太極的一個陰謀,很顯然他是想讓多鐸和明軍互相消耗,而他從中漁利,這一點,多鐸也不是個傻子,應該可以覺察的出來,之所以還答應來打。是因為多鐸沒有把山海關軍隊的戰鬥力當回事。既然如此,饒安覺得,應該免費而義務的為這位豫親王上一課,讓他知道大明的軍隊並不是想象中的那麽好捏的軟柿子。
    聽了饒安的分析,袁應文凝結著的眉頭舒展開了,他的心情也舒緩了一些,作為明軍的最高指揮官,他隻是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想好了應對之策,卻沒有想到更多層麵的東西。
    這樣以來,現在的當務之急就很明朗了,隻有戰鬥才可以換來喘息之機,不惜一切代價打擊來犯之敵。隻要讓多鐸感受到挫敗感,他就會考慮這場戰役還有沒有繼續打下去的意義。
    果然,山海關沒有充分的準備時間,因為多鐸發動攻擊的時間,是第二天的拂曉時分。他甚至口出狂言說,要在早飯之前拿下這座不聽招呼的城池。
    然而戰爭的天平確實不會隻向一個方向傾斜,多鐸和他的鑲白旗騎兵是攜勝利之威前來的,因為就在不久前,清軍剛剛打了一場漂亮的殲滅戰,以至於給他們一種幻想,這座城池也像一塊豆腐渣工程一樣,完全都不堪一擊。
    他使用的是步騎車協同的戰術,大致就是先讓一千兵出發到城下,這一千兵並沒有架雲梯,也沒有用大木樁等常規的工具撞門,他們在做的是一件看起啦有些奇怪的事情,挖城牆。每個士兵手裏拿的都是鑿子之類的工具。身上裹著牛皮的鎧甲。這樣的好處是弓箭射到牛皮上,是完全徒勞的。後麵是待命的車軍部隊和騎兵部隊。
    看到打仗也不是就那麽簡單的上去就對砍,還是要講究工作效率和性價比的。大致的就是先讓工程兵上陣去拿著鑿子鑿,接下來就是用車去撞擊,撞開一個大口子後。就是順理成章了,接下來就是騎兵部隊衝上去的對砍了。
    真正的無縫對接,要不說戰爭的藝術是相通的呢,在二百多年前,這樣無縫對接的戰術其實是攻占雲南的大明將領沐英發明的。相隔二百多年,消息又比較閉塞的部落裏,多鐸很可能不知道沐英是誰,但是他這套自己琢磨的戰術確實行之有效。
    在以往的戰爭劇情裏,在戰鬥開始之前,互相先要喊很久的話,比如你是誰,我是誰,我為什麽來打你,你如果投降我就饒了你,你快點撤不然就會死在這裏等等。
    但是凡事總是有例外的,今天的兩位主將就是例外,根本就沒有廢話,上來就開打。多鐸沒有把城上的袁應文放在眼裏,在他看來,這是一個馬上將要陷落的城池,和一個等待砍殺的官吏。而袁應文知道多鐸很猛,卻根本不怕他。
    當多鐸的軍隊擺開了陣勢,卻沒有立刻發動猛烈進攻的時候,袁應文就知道,他要使壞了。隨即看到了這一千多名在城下發揚拆遷隊精神的工程兵。。袁應文笑了,他叫來一個遊擊。吩咐如此如此。
    一刻鍾以後,正在城下埋頭工作的工程兵們忽然發出來鬼哭狼嚎一般的慘叫聲。城上正在往下傾瀉一盆盆滾燙的開水。澆在這群工程兵身上,可謂全方位沒有死角。
    牛皮很厚,很有韌性,是可以防弓箭的,但是你想想看穿著牛皮被潑一身熱水的感覺,而且好像城上的士兵都相當的體貼。他們生怕有一部分清軍士兵得不到這樣的照顧,水是一盆接一盆的潑下來。
    多鐸低估了自己的對手,但是多鐸仍然是多鐸,他的部隊也是有弓箭手的。他命令弓箭手進行支援,全力對城牆上的有生力量進行射殺,清軍的騎兵部隊是那個時代最強大的武裝力量之一,其戰鬥力應不亞於袁崇煥時代的關寧軍。
    對於這樣一支部隊,箭術也應該是差不了的,很快,城上的士兵開始陸續的出現傷亡,其中有一名千戶陣亡。然後後續部隊仍然源源不斷的補上位置。並且城上的弓箭手也開始了對城下的對射。
    清軍的重甲騎兵的鎧甲應該質量是不錯的。但是如此近距離的發射是不需要更多的力道的,一陣箭雨像飛蝗一樣的撲向了城下。清兵也紛紛中箭落馬。
    多鐸沒有想到,自己遇到的是這樣的一個強硬的對手,他看著身邊被射中的士兵,心裏疼的難受,這些都是他安身立命的本錢,也都是滿洲上三旗的子弟。他們是經受不起很多傷亡的。
    這個城上的敵將究竟是誰,他竟然敢這樣的猖狂,竟然敢對抗大清朝的鐵騎,難道他不怕嗎,不恐懼嗎。
    帶著這樣的疑惑,多鐸一揮手,說了一句:“暫停進攻!”,然後他對著城上喊道,“誰是這座城池的守將,我是大清和碩豫親王多鐸,我想和你談談。”
    身著一身白色銀盔銀甲,腰間挎著寶劍的袁應文閃身出來,看著城下馬上的多鐸。多鐸也是一個年輕人,才三十多歲的樣子,一副誌得意滿之態。
    麵對城下的清兵,袁應文大聲的說道:“本將就是都察院都禦史,遼東經略大臣袁應文,多鐸,你不在盛京老家好好牧馬放羊,跑到這山海關城下做什麽,你我之間有何好談。今日你聽我一句善言。萬事皆休,我大明有所賞賜,如果你不聽勸,就放馬過來。將在我這城池之下,重蹈寧遠覆轍!”。
    多鐸並不是一個能經得起語言挑釁的人,他沒有答話,隻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摘下了自己腰間的弓箭。張弓搭箭直到把箭發射出去,前後不到五秒鍾的時間,快的像一陣風。袁應文還沒有反應過來,箭已經向著他的咽喉飛過來。
    這支箭帶著淩厲的風聲,奔著袁應文來了。就在距離他的咽喉不到五厘米的時候,卻被伸手抓住了。當然抓住這支箭的人不是袁應文本人,而是饒安。
    他把箭抓在手裏,輕輕的折成兩截,然後對著城下的多鐸說,:“多鐸啊,你這還大清的豫親王呢,要打的是你,要談的也是你,談了兩句談不妥,就用暗箭傷人,俗話說暗室虧心,神目如電,老天爺在天上看著你呢。不如早些退回赫圖阿拉去,可保你的性命無憂。”
    多鐸看看城上說話的是,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他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卻本能的感覺到,應該不是什麽大人物,因為他穿的還隻是最基礎的裝備。“你是誰?”。
    “我是大明百戶饒安,怎麽著,和我說話委屈你了是不是,告訴你,你應該記住這個名字,不然,以後你也不會長記性的。不如現在記住,在兩千年前,有一位叫陳湯的將軍說過一句話,我來轉送給你:犯強漢者,雖遠必誅!”。
    這注定是一次不愉快的談話,城上的人已經抱定了負隅頑抗的態度,他們不可能用和平的方式放下武器接受占領。這是多鐸在這次談話裏得到的信息。
    接下來的一件事,會讓他得到另外一個信息,還是一聲淩厲的風聲,他身邊的一員副將落馬。咽喉出插著一支箭,這支箭偏偏就是剛才多鐸打算偷襲袁應文的箭,上麵有描金的字:豫。
    沒有繼續談下去的必要了,繼續強攻吧,弓箭手繼續向城上射箭,第二梯隊的施工隊繼續在城牆下麵挖掘。車隊也開始拚命對城門進行撞擊。倒是騎兵暫時沒有了用武之地。開始觀戰。
    城上一批批出現傷亡,又一批批的補充,他們用投擲石塊。滾木和熱水,甚至是火箭(帶火的弓箭)來進行頑強的阻擊,雙方陷入了膠著狀態。
    城上的守軍和攻城的清軍都沒有占到什麽便宜,但是在一段時間之內,明軍是占據了上風的,雖然他們的武器低劣,雖然他們的兵員很少,雖然他們的城池並不那麽堅固,然而信仰的力量還是鼓舞了他們。
    不過很顯然,就這樣拚消耗的話,大明的軍隊是拚不起的,因為他們隻有一萬多人,而城下有三萬人。就算一對一傷亡,清軍也是可以完成他們的戰略目的的。
    火銃營上場了,火銃在那個時代還是比較先進的火器,不可能大範圍的準備部隊的。所以隻能小範圍的用火銃,選擇神射手組建火銃營,火銃營的人數大概在一千五百人左右。
    本來這是作為預備隊來使用的部隊的,但是由於戰場形勢過早的惡化,預備隊也不得不投入到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