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傅司年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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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這話無法讓蘇笑安心,馮玉琴又補充了道
    “年年是我生的,他的心性我最了解,他也不會怪你的。”
    “笑笑,你隻管盡全力去救人,別的……什麽都不用想。”
    就在這時。
    已經沒了心跳的傅司年忽然動了動。
    像是聽見了幾人的談話一般,他手指跳動,胸口也開始起伏。
    幾人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他的動作,頓時都不再說話,全都看了過來。
    蘇笑更是立刻衝到床邊,抓起傅司年的手腕便去探脈。
    手腕正在逐漸回暖。
    但脈搏仍然感覺不到。
    看樣子還要多恢複才能探知。
    蘇笑當即打開了暖氣機,對著傅司年的四肢開始烘烤。
    假死時血液幾乎停止流動,身體也失去了自愈機能,為了避免因為暴熱導致血管破裂,之前蘇笑也隻是護住了傅司年的心脈,卻並沒有直接加溫。
    此時傅司年正在轉醒,身體機能也已經開始恢複,蘇笑這才打開了暖氣機。
    既能幾塊傅司年身體回溫,也可以讓他的血液盡快流暢起來。
    不知是不是加熱有了效果,傅司年胸口的起伏又大了許多。
    蘇笑又來摸了摸脈,脈沉到底,雖然難以尋找,但多少都有些反應了。
    耳邊甚至能夠聽見傅司年的呼吸聲。
    蘇笑不敢耽誤,忙又拿出一包銀針,這次,不是心髒,而是開始在傅司年身上的各處關節附近的穴位開始下針。
    她專心致誌,仿佛旁若無人。
    薑如玉和馮玉琴在旁邊緊張的看著,恨不得能直接替蘇笑來完成這一切。
    蘇笑忙上忙下。
    額頭早就冒出了一圈細密的汗珠。
    而她隻是胡亂地抹掉,便又繼續下針。
    又忙了十幾分鍾,終於,傅司年從喉嚨中吐出一口長氣,帶著一道嗚咽聲,終於睜開了眼睛。
    “年年!”
    馮玉琴激動地直接叫了出來。
    傅司年僵硬地動了下脖子,瞥見了馮玉琴,卻是連個笑都沒能扯出來。
    張開嘴巴,一時更是沒能發出聲音。
    “先不要動,也不要說話。”
    蘇笑及時開口。
    傅司年聞言立刻閉上了嘴巴,果然不再動了。
    蘇笑快速拔掉銀針。
    又在他的胸口按了按,“好了。”
    傅司年當即開口“笑笑。”
    聲音清脆,除了有些微弱,幾乎和以前沒有任何區別。
    馮玉琴捂著臉,淚水狂湧。
    薑如玉也是眼眶一熱,淚水不受控製一串串地往下掉。
    傅司年再次開口
    “笑笑,你辛苦了。”
    他說著,就要坐起來。
    蘇笑本想阻止,但一想到那些小白鼠一動不動,最後全都再次死亡,還是拿了個枕頭,墊在傅司年的身後,讓他半倚靠著坐了起來。
    “你說的話我全都聽見了,你這麽做是對的,如果不是你,我昨晚可能就已經死了,現在還能再見到你,不管以後會怎麽樣,我都死而無憾。”
    傅司年雖然一開始陷入了昏迷,可後來不知怎地,便有了意識。
    隻是不管怎麽努力,都無法動彈。
    他感受到自己體溫流失,感覺心跳越來越弱,到最後甚至幾乎沒有,但他卻仍然能聽見聲音。
    能聽見蘇笑說的話,做的事。
    當她在拚盡一切救治自己的時候,除了堅定,傅司年更是能感受到她的無助。
    “笑笑……”
    傅司年麵色感動。
    但還不等他說出後麵的話,便被蘇笑打斷
    “那些晚點再說,你先告訴我你身體有什麽感覺。”
    “額……”
    傅司年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
    “沉。”
    除了清醒的喜悅,他最大的感受,便是身體的沉重。
    明明坐起來隻是一件小事,可他剛剛卻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此時,他更是感覺自己沉重無比,甚至連一根手指頭都抬不起來。
    “還有嗎?”
    “還有?”
    傅司年皺著眉,他靜靜思考著,好一會,才試探道
    “還有點熱?”
    這是他仔細感受的結果,除此外,就隻剩下後背有些疼痛了。
    但那是他替蘇笑擋住攻擊的傷口,疼痛都是正常的。
    蘇笑早就已經抓起了傅司年的手腕。
    他的脈搏越來越強,但距離正常人還有些差距。
    而他之前受了那麽大的寒氣,蘇笑又已經削弱減少了藥量,傅司年的身體裏甚至還有尚未被引出的寒氣。
    這個時候,他應該感覺到冷才對,怎麽反而會熱?
    蘇笑眉頭緊皺,正思考著,薑如玉試探著開口
    “會不會是暖氣開得太大,才太熱了?”
    雖然說現在是秋天,可氣溫適宜,開了這麽一會暖氣,別說傅司年,就是她和馮玉琴都已經開始流汗了。
    但傅司年卻直接搖頭
    “不是,是身體裏熱。”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好像越來越熱了。”
    好早之前蘇笑為了施針方便,去掉了傅司年身上的衣服。
    減掉了一些熱量。
    可即便如此,傅司年仍能感覺到熱浪上湧。
    半個小時前,他的臉色還青白灰敗,可此時,卻已經紅潤了起來。
    隻是……
    蘇笑望著傅司年,眼眸晦暗。
    從剛剛開始,傅司年除了最開始坐起來一下,後麵不管是脈搏恢複得如何,也不管他怎麽叫熱,始終卻都沒有動過一下。
    就連正常抬起手扇扇風的動作都沒有一下。
    不對!
    這絕對有問題。
    蘇笑神情凝重,她已經在掐著傅司年的手腕,可單從脈搏上,根本看不出任何問題。
    可越是這樣,蘇笑就越是不安。
    她能夠感到,那些小白鼠醒來後再度死亡,應該就是因為這個。
    可是到底為什麽?
    為什麽傅司年會感到熱?
    是寒極生熱?
    亦或者,是她給傅司年的藥用量仍過重,才導致藥效沒有完全發揮,轉變為了熱?
    兩種方向都可能導致熱的結果,但要治療的方式卻完全不同。
    一旦使用了錯誤的方法治療,不但治不好傅司年,反而還會加重他的狀況。
    而剛剛經曆過一次假死的傅司年,身體根本經不起過多折騰。
    再加上他身體無力,長時間不管,更是會讓肌肉出現永久性損傷。
    她必須得盡快做出選擇。
    而且必須得一次成功,不能有任何的失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