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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楠感覺自己虛脫了，感覺自己好久沒有這般暢快淋漓。迷糊中被人喚醒，楠睜開雙眼，李燁已經下了床去洗澡。看著他修長纖瘦的背影，才徹底清醒剛剛不是程檳而是李燁。
    楠睜大眼睛盯著天花板，感覺自己內心的渴望，卻是這種想要被征服的感覺。和李燁結婚這麽多年來，他還是第一次這般霸道，如程檳一樣讓楠沒有絲毫的反抗和拒絕。
    窗外散落的月光，穿過雲層投在窗前。楠想:你李燁有了小文，姑奶奶我有了程檳，這下都扯平了，互不相欠，餘生互慰取暖吧！
    李燁洗了澡又爬上床，在楠的臉上親了一口，倒頭就睡去。楠看著他臉上紅暈還未褪去，想他今天喝的遠不止二兩酒。楠咧嘴輕一笑，想著他是酒壯慫人膽，要是平時書生氣的他，不會有這般的狂野。
    楠下了床，衝去身上李燁遺留下來的體味。換上睡衣坐在沙發上，點上一支煙，看著煙圈從嘴裏吐出來，慢慢的由小變大變淡再散去。楠喜歡看這樣的過程，一口一口的吐出來，再看著慢慢散開。她不得不承認，媽媽和三叔的離世對她的打擊太過強大。她不想一個人呆著，想要有人陪伴著她，李燁和程檳，她還是選擇了前者，各種數據顯示證明，李燁應該是權衡利弊後最優質的選擇。
    程檳，也許在楠的心裏隻是治療傷痛的最好良藥。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愛上了他，但是她知道自己內心深處是需要他的。最後一口煙被楠吐出圈圈後，楠蜷在沙發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醒來，楠發現自己已經在床上躺著。聽見廚房有聲音，起來立在門口看見李燁已經做好了早飯。
    “醒了，洗洗來吃早飯。昨天夜裏你怎麽睡沙發上了，你看你睡得多沉，我抱你上床都不知道。還說夢話，喊大叔，你做夢了吧！”
    楠想不起來是不是做夢了，確實抱自己上床是不知道的。邊刷牙邊想著自己怎麽會喊大叔呢，夢見程檳了？見李燁沒有繼續追問，不會在乎睡夢中嘴裏噫喃什麽。
    有了昨夜的溫存，兩人似乎回歸離婚前的狀態之中，李燁在上班之前囑咐楠晚上他回來去接她，一起去超市買點東西。
    楠感覺生活又回到原點，仿佛小文和程檳就是她們的一個夢而已。現在夢醒了，楠對自己說，從現在開始要把程檳給忘記，從她的腦海中徹底抹去。
    節假日裏楠都是繁忙的，一天一晃就過去了。天色見黑，送走送走最後一個客人的時候，李燁的車到了門口。
    兩人一起來到超市，想給新房子裏添置一些廚房用品，李燁想早點搬進去居住，著急的把楠拉來超市。
    楠在挑選青花瓷碗，看到一套搪瓷茶具，轉身想喊李燁看看如何。一個短發修長的身影從身邊擦過，熟悉的香水味飄進楠的鼻子。
    “李燁……”
    那短發女子聽見楠的喊聲，轉身與楠四目相對。
    “楠楠……”
    “小文……”
    兩人同時相對開口，楠見身穿孕婦裙的小文挺著大肚子，推著購物車立在她麵前。楠的注意力集中在小文的大肚子上。
    “楠楠，你來買東西啊！”
    小文打破了僵局，見楠盯著自己的肚子發呆。
    “你，你這孩子……”
    楠不知道自己該問什麽，該說什麽，一時語塞。見小文看著自己，收起了目光。
    “楠楠，你看這鍋怎麽樣？”
    李燁舉著一個炒鍋從旁邊的貨架轉過來，看見挺著大肚子的小文，手上的鍋“咣當”一聲驚掉到地上。這聲巨響引來了附近選物的人投來好奇的目光，炒鍋在地上蹦躂了一下，旋轉著到了小文的腳邊。小文見李燁驚悚的表情望著自己，投向他一種無奈的笑意，扶著肚子蹲下來撿起炒鍋，遞向李燁。
    “你，你，你真的懷孕了！”
    李燁緊張的話都說不利索了。接過鍋隨手放在旁邊的貨架上。眼睛盯著小文的肚子，一直沒有移開。楠看看小文又看看李燁，剛剛李燁的那句話，楠心裏明白幾分。
    “幾個月了？”
    楠在求證自己的猜測，眼睛盯著小文的表情變化。小文低頭撫摸著肚子，一臉的幸福表情轉向楠：
    “快八個月了。”
    楠得到預測的答案後，感覺心被什麽硬物用力擠壓後放鬆又繼續擠壓的疼痛感頻出。
    “我和你分手的時候，你說你懷孕了，是真的？這個孩子是我的？”
    李燁的臉都白了，不顧在大眾廣庭之下嚷嚷起來，引起路過的人投來目光。
    楠回頭看看，旁邊有幾個人已經駐步注視著他們三人。拉著小文往外走，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出去說！”
    三人出了超市，來到停車場。李燁一把拽著小文：
    “你說清楚，到底怎麽回事？這個孩子到底怎麽回事？”
    小文拂開李燁的手，對著他笑得很牽強。
    “我沒有要你負責，不必緊張。這是我的孩子！”
    “你現在一個人？還是……”
    楠看著小文，她知道她原來是有一個男朋友的。分分合合的後來又和李燁搞到一起，具體楠不想深究。
    “楠楠，我知道我傷害了你，就連淑珍阿姨走，我都不好意思去悼念。”
    小文一臉的真誠，麵對著楠。李燁在旁邊著急，他望著楠那副看不明白的表情，想著剛剛修複好的關係，估計又要打回解放前了。今天這場麵太震撼，現在他想弄明白這孩子到底怎麽回事，是不是他的。
    “小文，這孩子你還沒和我說清楚。”
    楠覺得此刻的時間應該留給李燁，對著小文說：
    “我覺得你們倆應該好好聊聊，我先回去了。”
    說完轉身離開了。李燁拽著小文，
    “你回答我，這個孩子是我的嗎？”
    “當然是你的，你和我分手的時候，我就告訴你了，你不相信，說我要挾你。”
    “我們既然分手了，你為什麽還要留下這個孩子，怎麽不做了？你這樣什麽意思？逼我？”
    李燁感覺自己要奔潰了，蹲在地上抱著頭。感覺自己麵臨的是不可預測的風暴。
    “我又沒要你負責，你過你的生活，我過我的日子。”
    小文咬著牙憤憤的說，她知道李燁不愛她，和他上床也是一時衝動，也是她做了很久的工作才得到他的青睞。陸楠和他離婚後，他悔恨交加，執意要擺脫她。就連最後一次見麵告訴他懷孕的事，李燁卻當作她不想和他分開，故意提出要挾的籌碼，他連頭都沒有回，那份冷酷無情，小文自己是領教過了。
    現在見李燁蹲在地上，這副不知所措的模樣，小文心裏特別的爽。這個孩子來的太突然，原本李燁和她分開，去醫院準備做掉的，可是醫生說她以前做的人流次數太多了，子宮壁太薄，這次不能做，否則以後不能再有孩子了，她思量再三，迫於無奈才留下了這個孩子。
    李燁立起身，一臉的嚴肅表情，認真的問小文：
    “這真的是我的孩子？你沒有忽悠我？你的男朋友呢？”
    “哈哈，你說這話有意思嗎？我又沒要你負責，這麽長時間了，我找過你嗎？你怕什麽啊？哈哈……”
    小文扶著肚子笑的讓李燁心驚膽寒，看著她，李燁心生恐懼。這個女人瘋了，未婚生子，現在連個男朋友都沒有，拖著個孩子這以後日子怎麽過。李燁現在想抽自己兩巴掌，現在孩子都快要出生了，楠楠怎麽辦。對了楠楠，她怎麽不在這裏了，四處張望，李燁才反應過來楠已經走了，他不想和小文繼續糾纏。要去找楠，告訴她，從來都不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
    “我走了，你好自為之吧！”
    小文看著李燁轉身離去的背影，眼淚忍不住的流了下來。從她八年前在楠家遇見李燁，就深深愛上了他。可惜他是她從小玩到大的閨蜜的男朋友，一直都隱藏在內心最深處。她這八年裏頻繁更換男友，都是因為放不下李燁。
    看著李燁和楠戀愛結婚，一麵是自己玩到大姐妹，一麵是自己鍾情的男人。她沒有想要破壞楠的婚姻，隻是想和李燁在一起，哪怕一輩子隻做他情人也成。她使出渾身解數，博得李燁的好感，讓他和她在了一起。沒到半年，就被楠發現了。楠和他果斷離婚後，她以為自己的希望來了，不曾想，李燁翻臉比翻書還快，果斷的和她分手，拒絕和她有任何瓜葛。那份決絕實實在在的傷了她，這個孩子感覺是上天賜給她的，得不到李燁，擁有他的孩子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小文今天來超市買東西，沒想到會遇見他們。她對楠心存愧疚，從父母離婚後把她丟給了外婆撫養，得到楠的母親淑珍阿姨多年的照顧，連阿姨的去世，她都沒有臉去吊唁。外婆也走了，她隻有這個孩子陪伴她了。看著李燁的背影，小文深知，不管什麽時候什麽情況下，她都得不到李燁的愛。所以這半年從未去找他。隻把他深埋在心底，今天的遇見，讓她的心再次掀起波瀾。
    小文在停車場找到自己的車，把車開出超市，駛進屬於她自己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