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許都不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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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來到吳縣後,關羽便很少出門,說不出為什麽,關羽對孫權有一種天生的厭煩,他從內心深處就瞧不上孫權。
    劉備來到這裏之後,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孫權表現的又豪爽又熱情,讓劉備賓至如歸。
    孫權對他照顧的無微不至,盡管這樣,關羽依然對孫權生不出半點好感。
    關羽幾次勸說劉備,想讓他離開江東,可劉備根本聽不進去。
    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劉備也很難有勇氣正麵去麵對。
    這一日,劉關張三人從孫權府裏回來的時候,一個酒鬼搖搖晃晃,不小心撞在了關羽的身上。
    關羽傲上而愛下,見對方衣著樸素,隻是個普通人,關羽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還好心的扶住了對方。
    荀惲學著父親的口吻說道:“父親是尚書令,越是年節,越不能懈怠,父親還要巡城,還要替皇城守夜。”
    那人和關羽簡單的聊了幾句,趁人不備,那人湊近了關羽,壓低聲音說道:“關將軍,我是龍衛的人,在下展飛,是劉彪劉統領的部下!”
    寫完書信,劉備的心裏依然有些不安。
    張飛也笑了,“太好了,有陛下為我們撐腰,大哥就不用懼怕曹操了。”
    心裏仔細斟酌了一下,荀彧說道:“陛下憂心國事,率軍正在北方征討烏桓,若是陛下待在許都的確會很熱鬧,可陛下勵精圖治,他是不會貪戀這種安逸的享受的。”
    荀惲說著說著,他的眼睛變的越來越亮,充滿了期待,荀彧也不由得心生感慨。
    關羽很欣慰,總算是接上頭了,他急忙把書信交給了展飛,展飛把信悄悄的收了起來,然後又大表佩服的聊了幾句,這才和關羽分開。
    這一日,是年底最後一天,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大年三十。
    許都銀裝素裹,寒風凜冽,盡管北風呼嘯,但依然難以阻擋人們過節的熱情,從下午開始街道上便已人群如織,熱鬧非凡。
    荀彧擺了擺手,“先放下吧。”
    “派人密切監視,不要打草驚蛇。”賈詡馬上做出了布置,“另外,你把密道中的守衛,撤走一半。”
    過年了,荀彧雖然很想回家和家人一塊團聚,但是,一想到皇帝不在,這許都裏裏外外一切重擔都壓在自己身上,他便不敢鬆懈。
    荀彧故作生氣的瞪了兒子一眼,便衝他揮了揮手,催促兒子趕緊回家。
    “殺啊!”他們猛撲向厚重的城門,企圖想要打開城門。
    荀惲給荀彧倒了一杯酒,說道:“父親,陛下若不離開許都,那該多好啊,每年的年底,朝中都會舉行年會,今夜雖說百姓家中都很熱鬧,宮裏卻一下子冷清了下來。”
    在信中,劉備並沒有承認自己阻撓劉琦去許都,而是用了一種很委婉的說法,表示自己擔心劉琦的身體吃不消,所以才沒有讓他去許都,把阻撓改成了不建議劉琦去許都。
    賈詡笑了,“既然有人想打許都的主意,我們就成全他們,與其防賊,不如抓賊!”
    剛要離開尚書台,兒子荀惲手裏拿著一個食盒走來了,“父親,我就知道你今夜會守值,特意給父親拿了一些酒菜,父親且先吃一些。”
    信寫完之後,關羽又問了一遍,“大哥,都寫上了嗎?確認沒有漏掉的地方?”
    尚書台的人陸陸續續都離開了,就連賈詡也不例外,天才剛剛擦黑,整個尚書台便隻剩下了荀彧一個人。
    劉備皺著眉頭想了一會,終於開始下筆了。
    南門發生激戰的同時,城外也突然出現了一群人,他們揮舞著兵刃,黃巾抹額,借著火把的亮光,映照出一個又一個凶惡的麵孔。
    關羽看完書信,激動的眼泛淚光,他急忙看向劉備,哽咽的說道:“大哥,你看到了嗎?陛下知道你蒙受了不白之冤,陛下並沒有責怪你。”
    劉備搖了搖頭,高興歸高興,但是他心裏也明白,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想翻案,難比登天!
    劉備歎了口氣,說道:“事情沒那麽簡單,不過,有了陛下的這封信,我這心裏也踏實了不少。”
    匆匆吃了一些酒菜,荀彧便對荀惲說:“好了,你先回去吧,告訴你母親,我要晚一些才能回去。”
    張飛卻狠狠的瞪了一眼,嘟囔道:“走路沒長眼睛嗎?看著點!”
    荀彧心裏卻明白是怎麽回事,但具體的真相,他不想告訴兒子,不想讓他摻和到皇帝和曹操的爭鬥之中。
    賈詡捋著胡須,語氣非常篤定的說道:“在這種時候,一群人聚在一起,必定有所圖謀。”
    “他們有多少人?”
    陸遜頓時皺起了眉頭,急忙把這件事稟報給了賈詡。
    荀彧平日裏總是很忙,即便兩人是親父子,單獨在一起的時間也不多。
    荀惲開心的笑了。
    “殺了他們,不要讓他們打開城門。”夏侯蘭怒吼一聲,舉起長槍加入了戰鬥。
    關羽急忙把信收好,三人等回到住處,屏退下人之後,關羽這才重新把信拿了出來,當著劉備的麵,把信打開。
    “荊州之事,朕已知曉,雖然具體經過,朕並沒有完全了解,但朕知道,玄德受了委屈,此番曹操做的確實過分了,不管發生了何事,朕隻想對玄德說一句話,不管天下人怎麽看你,朕都會既往不咎,若玄德有時間,可以把具體的經過寫信告訴朕!”
    一個遊俠模樣的人從對麵走了過來,見到關羽,仔細打量了一番,那人忽然驚訝的問道:“這位壯士,看伱相貌奇特,丹鳳眼,臥蠶眉,還有五綹長髯,莫非是昔日斬殺袁紹的關羽關雲長?”
    荀惲點了點頭,眼中滿是敬意,“父親,孩兒不是在抱怨,陛下的一番苦心,孩兒都懂,陛下說我缺乏鍛煉,身體太過虛弱,答應年後讓我跟隨王越一起練劍,陛下還要親自教我騎馬呢。”
    劉備提筆蘸墨,要寫信的時候,他又猶豫了。
    在劉備寫信的時候,關羽還不忘提醒他:“大哥,既然陛下如此相信你,你一定要把事情的經過,都原原本本的告訴陛下!”
    張飛和關羽正好相反,關羽是傲上,張飛則是敬上,對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張飛發自內心的尊重,反而對於普通人,哪怕是他自己的部下,也是非打即罵,動不動就皮鞭伺候。
    街邊的燈籠和彩燈散發著溫暖的光芒,映照著每個人的笑臉。商販們擺出各式各樣的年貨,叫賣聲此起彼伏,吸引著過客駐足。孩童們手捧著糖果,一邊跑,一邊津津有味地吃著。
    不要有所隱瞞,不要藏著掖著,劉備的手微微的抖了一下。
    關羽客氣的衝他點了點頭,“不錯,正是關某!”
    關羽拿著書信,來到街上,果然,才等了一會,就有人出現了。
    荀彧心裏其實是很感動的,他看的出來,從開始到現在,皇帝一直都表現的很真誠,並不是為了籠絡他,才刻意的接近他的家人。
    很快,有人跑來稟報,“在城北一處山林中,發現一些人,距離密道的出口,僅僅才百十步。”
    這封信以最快的速度送往幽州,但一南一北,距離實在太遠了,當劉協收到後,許都那邊已經發生了變故。
    荀彧停住腳步,轉身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好,那就吃一些!看看你母親都做了什麽?”
    關羽急忙催促道:“那大哥就不要猶豫了,趕緊把事情的經過寫信告訴陛下,要不我們也盡早離開江東吧?”
    臨分開的時候,展飛告訴關羽,他們的人就在附近,一有消息,隨時就能聯係上。
    南門守將是夏侯蘭,夏侯蘭一向做事嚴謹,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劉備搖了搖頭,“我看還是先向陛下請示一下吧。”
    關羽想了想,說道:“既然信是在大街上得到的,這附近應該就有朝廷派來的人,我出去再試一試。”
    派人給皇帝送信,劉備擔心信會落到孫權的手裏,他雖然來投奔孫權,但劉備也知道,孫權並沒有完全徹底的相信他。
    難得過一次節,晚一點關閉城門,也能讓大家過的更熱鬧一些。
    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字體,字裏行間更是透著熟悉的親切語氣。
    賈詡雖然早早的離開了尚書台,卻並沒有放鬆對許都城的守備,他把陸遜叫來,叮囑道:“伯言,越是年底,越不能大意,這次陛下不在許都,對別人來說,恐怕就是最好的機會。”
    陸遜隻好照做,可是,子時剛過,南門卻突然發生了激戰。
    荀惲把食盒放下,見父親要出去,忙說道:“父親,這可是母親親自為你做的,一會就涼了,你多少還是吃一些吧。”
    哪怕名聲臭了,哪怕天下人都懷疑是他害了劉表父子,但是皇帝並沒有拋棄他。
    劉備用力的點了點頭,“雲長,你放心吧,難得陛下到了這種時候,還能如此信任我,我豈敢有半點隱瞞?”
    “有上千人呢!”陸遜回道。
    關羽很高興,在江東這個陌生的地方,能遇到自己人,就像見了親人一樣。
    關羽沉著臉瞪了張飛一眼,忽然,關羽覺得自己袖子裏多了一個東西,醉酒之人搖搖晃晃的走了過去,關羽在袖子裏摸出了一封信。
    關羽真的太激動了,他接著說道:“我就說,陛下一定會幫你的,我們根本就不應該來江東。”
    在兒子很小的時候,皇帝就經常抽時間陪著他,給他做玩具,給他講一些有趣的故事,還早早的給兒子教導了很多做人的道理。
    今夜的宵禁,荀彧破例延長了一個時辰。
    劉備又問道:“可是這信雖然寫完了,要怎麽送出去呢?”
    人們忙得不亦樂乎,家家戶戶都張燈結彩,盡管氣溫驟降,但人們的心卻是暖洋洋的。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裏,每個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迎接新的一年,祈求著美好的未來。
    荀彧和唐氏兩人相敬如賓,感情一向很好,雖說現在做了尚書令的夫人,但逢年過節,唐氏還是會親自下廚,荀彧也曾經勸過好多次,但唐氏一直都堅持了下來。
    劉備匆匆擦了擦眼淚,關羽幫他拿來筆墨。
    陸遜點了點頭,“放心吧,我會留意的。”
    …………
    如果把真實的經過都告訴皇帝,僅僅是掐死劉琦這一件事,劉備就擔心皇帝知道後,會對自己改變看法,甚至從今往後不會再相信自己。
    原來早在午後,就有一些人提前扮作商販或者行人,混入城中,他們在城裏找地方藏了起來,深夜突然冒了出來,人數足有上百人。
    荀彧心裏一暖,看了看兒子,荀惲已經長大了,人也懂事,平日裏也非常好學。
    這些人訓練有速,出手果斷,趁著天黑突然摸到城門口,一出手,就幹掉了十幾名守衛。
    關羽回頭再看,那個醉酒之人卻已經走遠了。
    關羽欣慰的點了點頭,“這就對了。”
    至於劉琦具體是怎麽死的,自然是蔡夫人和曹操等人密謀毒死的,劉備並沒有交代是他掐死了劉琦。
    隻不過,劉備的這封信,還是摻了不少水分,把責任盡可能的推到了曹操和蔡夫人的身上,多少有些辜負了劉協的寬容。
    “這是為什麽?”陸遜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不解的看著賈詡。
    關羽一愣,劉備和張飛也都注意到了。
    劉備也哭了,淚眼朦朧,一把把信拿在手裏,雙手顫抖著,又仔仔細細的看了三遍,越看,劉備的眼淚越是奪眶而出,止都止不住。
    陸遜挑選了幾十名精幹的士卒,讓他們全部卸去盔甲,換成普通人的裝束,散布在城裏城外,讓他們密切留意可疑之人。
    城內的戰鬥,很快就結束了,夏侯蘭及時果斷的把局麵控製住了,勉強抓了兩個活口,卻嘴硬的跟石頭一樣,什麽都問不出來。
    得到消息後,荀彧急忙趕了過來,太史慈賈詡也都趕了過來。
    眾人一起登上了城樓,居高臨下,城外的黃巾並沒有散去,荀彧看了一會,他的眉頭緊緊的皺成了一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