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迷幻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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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宙斯並沒有給我答案,而我在漫長歲月的思索裏,也沒得出什麽結果。
    我們陷入到了目前看來持續時間最長的冷戰之中。人前,我們扮演著恩愛夫妻,人後,卻是冷漠如冰。
    他將我完全禁錮了起來,我沒有得知外界消息的渠道,也不能踏出奧林匹斯一步。我的兒女們都不需要我的照顧,就連最小的兒子,宙斯給他起名赫菲斯托斯,也時時刻刻有女仆陪伴,沒有我一絲一毫的插手機會。那樣的一個孩子,我現在也實在沒有心情和精力管教。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躺著蓬鬆的羊毛床墊上,昏昏沉沉的打量這座熟悉而又陌生的神殿。自從上次那場幾乎毀掉房間裏所有陳設的爭吵之後,宙斯簡直將這裏重新裝飾了個遍,盡管他踏足這裏的時候寥寥無幾。地上鋪著厚及腳背的柔軟地毯,由金絲銀線和細密羊毛交織而成,地毯的邊緣更是綴滿了七彩的珍珠。房間的左邊佇立著巨大的橡木衣櫃,用象牙做肌膚,以黃金塑頭發,無數閃亮的寶石織就服飾,衣櫃上的我頭戴花環,含笑立在莽莽榛榛的原野之中,栩栩如生。而一旦打開衣櫃,數不勝數的錦衣華服足可以晃花眼。而房間的中間,幾把克裏斯莫斯椅圍繞著藤桌錯落有致的擺放。
    隻可惜,生下孩子的重創讓我格外虛弱,就連仔細觀察這房間的精力都不能滿足。即使是在永遠光明的奧林匹斯,我也需要自行留出夜幕的時間如同凡人那樣休養生息。因而整個房間裏都掛滿了黑色的錦緞,上麵八十八個星座發出熒熒光輝。我的眼皮益發沉重,半合半閉間慵懶地換了睡姿側臥。伊裏斯模糊的身影漸漸靠近,一張鬆軟的毯子裹住全身,我又重新沉入到了香甜的夢鄉。
    我在大雨中醒來,瓢潑似的水流傾瀉而下,我獨自站在雨中,豆大的水滴自動遠離我的身體一尺,我□□的雙腳所觸之地一片幹燥。
    我迷茫地望著四周,雨簾模糊了景物,隻看的清路旁纏繞著粗壯古藤的參天樹木。我順著這條羊腸小道一路走去,腦海裏的記憶仿佛也被雨水遮蔽,明明直覺熟悉,卻始終想不起全部。突然間,四周響起一陣微弱的鳴叫,我驚訝地佇立在原地,左顧右盼。那叫聲太過淒慘,我沿著聲音試探性的走去,原來是在雜草叢中。
    我謹慎地折下一根樹枝,用樹枝撥開草叢,聲音的主人終於露出了真麵目。一隻傷了翅膀的杜鵑在雨水的打擊下哀歎自己的不幸,蓬鬆的羽毛被淋的七零八落,黑珍珠似的小眼睛驚惶地看著我。真是一隻可憐的小東西。我愛憐地俯下身把它捧進懷裏。這隻毛團子縮進了我的懷抱,它用它閃亮的小眼睛好奇的看著我,我用指頭輕輕觸了觸它的小腦袋。它眷念地在我的掌心蹭了蹭。我益發開心起來,捧著它正準備離開這裏。
    然而就在此刻,異變發生了,杜鵑揮動它原本受傷的翅膀,“唰”的一聲,疾馳到我的頭頂,我驚訝不已,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它的身軀像充了氣一樣迅速脹大。巨大的陰影不消片刻就覆蓋了我的整個身體。我嚇的扭頭就跑,長長的裙擺非常礙事,我一把撕開這繁瑣的布料,開始狂奔。可事實證明,一切都是無濟於事。如同一座大山,這隻龐然大物重重擊在我的背上。我慘叫一聲,倒在塵土裏。
    這該死的牲口居然還在我的背上跳了幾下,我聽到了我骨頭不堪重負的吱吱聲。嘴裏彌漫著靈液的氣息,舌頭的刺痛勉強抵消掉了一部分背上的痛苦。我奮力支起胳膊,努力想把這座巨大的肉團撐起來,可它啾啾兩聲,“砰”的一下又把我壓的結結實實。
    它的羽毛並不是想象中的蓬鬆柔軟,而是堅硬到足以穿透輕薄的亞麻布刺痛我的肌膚。我的兩隻胳膊在粗糙的黃土上摩擦,試圖通過臂膀的力量,從這肉山下爬出去。不一會兒,雙臂就被刺的通紅,背部也是火辣辣地發燙。這狡猾的畜生似乎也察覺了我意圖,它焦躁地扭動著,這一下子,我感覺我的腰都要斷了。
    忽然,杜鵑停住了動作,一陣尖利的嚎叫簡直要穿破我的耳膜。隨之而來的一股酒氣熏的我頭昏腦漲,酒氣?!我不知哪裏來的這一股子力氣,咬緊牙關,雙腿雙手同時發力,將這畜生掀翻在地,大地都被砸的一顫,一聲巨響驚的我心魂甫定。
    我猛的坐起身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淡褐色床帳上繡滿了潔白的百合,黃水晶所做的花蕊散發著柔和的光輝,我慌亂地環顧四周,八十八個星座在一片黑暗仍在緘默地閃耀。這是我房間……我舒了一口氣,原來是個夢。不過這夢未免太逼真了,我蹙了蹙眉,到現在都能聞到那股刺鼻的酒氣。
    我腦海中靈光一閃,伸出手拂開帳幕,探出身去,果然,那個該死的混蛋喝的爛醉,正躺在那裏呼呼大睡。這個瘋子!我抱膝坐在床上怏怏不樂,十幾日十幾日蹤跡全無,一旦出現,又這樣擾我清夢。
    “啊啊啊啊!”我狠命捶床,幻想這拳拳都打在床下那個醉鬼身上。手的打痛了,最終還是得認命下去。我一起身,身上純白的亞麻睡裙如同一片片落葉蹁躚搖落。我一瞬間瞪大眼睛僵在那裏,這才發現,飽滿的胸脯上,全是一片青青紫紫……
    心頭的邪火越燒越旺,我氣急,抓起枕頭砸在他的臉上,他不過嘟囔了幾聲又翻個身睡去。皮這樣厚,難怪可以冷戰日久後,還可以沒皮沒臉的上門!
    我揮揮手,房裏所有水晶燈盞依次點亮,燭火溫暖搖曳。沉重的衣櫃大門自動打開,我隨手一指,挑了一件藍色派普羅斯,別上寶石扣針,鬆鬆地係好珍珠腰帶,赤著腳步下床去。
    我直接揪住宙斯棕色的鬈發,把他拖上床去。他壯碩的身軀比花崗岩還有沉重,我終於明白夢裏被壓迫的痛苦由何而來了。氤氳在心的怨氣益發濃烈,宙斯的上半身已經在床沿,下半身依舊拖在地上。我抬腳踹掉他的克萊佩斯,他一時吃痛,在夢裏濃眉也皺起。活該!我抱起他的腿甩進床帳。將將轉過身,就聽見“刺啦”一聲,後背一陣涼意,我僵硬地回頭,宙斯雙眼血紅,抬起的大手裏攥著藍色破布。
    “宙斯,你不要……”話音未落,宙斯如同一隻矯健的獵豹,一躍而起,將他的獵物輕而易舉的撲倒在地。我感覺一時天旋地轉,回過神來時,已經被他魁梧的身體死死壓住。地毯邊緣的珍珠硌得我生疼,他的大掌將我的雙手合攏禁錮在頭頂,健碩的大腿牢牢扣住我的膝蓋。我完全籠罩在他的陰影之下,男子身上特有陽剛的氣息和著酒氣充斥著我的感官,我柔軟的曲線鑲嵌在他的健碩之中,毫無縫隙的黏合。
    腦子一片混沌,隻聽見砰砰砰砰的心跳越來越快,而與之對應的是他越來越粗重的喘息。他的眼神澄澈而懵懂,像打量什麽新奇事物似的黏在我臉上。我感覺臉上發熱,扭過頭去,不敢直視他的臉,可就是這樣,也能感覺到灼人的視線。他看著看著,突然發了狂,猛地俯下身子,開始像野獸一樣凶猛地啃咬我的唇舌。血腥味兒在我們彼此的口腔彌漫開來,我想尖叫,卻被他的唇舌堵進了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嗚咽。
    他卷曲的發綹垂下來,掃在我的臉上,脖頸和胸脯,酥酥麻麻的感覺幾乎從頭頂漾到腳尖。突然間,我又感覺到痛楚,才發現他正用牙齒狠力啃咬著我的肌膚,幾乎是一口一個血痕。
    “你在瘋些什麽!”我揪住他的頭發,將他的整個頭提起來。
    他不悅的抬起頭,嘴角猶帶著金色的靈液。
    “不準碰我。”我掙紮著起來。
    宙斯又使力製住我,臉上竟然帶著孩子似的懵懂委屈,他問道:“為什麽拒絕我呢,他還沒有回來,我現在仍是神王啊。”
    他在說些什麽?我怔住了,軟軟地癱倒下去。
    他臉上露出惡作劇得逞的狡詐笑容,猛烈地拉下我身上殘餘的布料,劇烈又粗魯地進入我身體,仿佛想要通過肉體無限的貼近來追回一些已經離我們一去不複返的東西。我目光空洞,滿心迷茫的摟住他的脖子,這一場激烈的□□,留給我的,隻有滿懷的心事和穹頂繁複的花紋。回環曲折的紋路,在我眼前不斷的旋轉,旋轉,把一切都攪成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