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鏗鏘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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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利俄斯不敢違拗,對於寶貝的貪婪和對恢複往日榮光的渴望已經攫住了他的心神,冷靜已然不複存在,狂熱激動讓他一步一步落入我的圈套。當我看著他走到船舷轉過身去時,我就知道,我一定會成功。
塞勒涅的情緒波動的很厲害,這本就在情理之中,她不如她哥哥那般冷靜機敏,莽撞衝動的小女孩性子更易受影響。她的藍眼睛中仿佛有兩簇火焰燃燒,如同一頭窺見獵物的餓狼,兩眼昏花之際,鼓足勁兒地去追趕它眼中誌在必得的盤中餐。
很可惜,她追得不是一隻弱小的母牛,而是更為凶殘的獵豹。等待她的下場隻有一個,那就是一敗塗地!
我幾個呼吸調整身體狀況後,開始反擊了。
我伸出左手擰住她在我小腹上亂摸的雙手,滿月女神嘟著嘴不滿地看向我道:“又怎麽了,赫拉?”
我憐憫地看向她,詭秘笑道:“不是我怎麽,而是你要倒黴了。”
塞勒涅還是一臉迷茫,正準備追問。
我飛快揚起右手,掐住她柔嫩的脖子。還沒等她叫出聲來,我就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塞勒涅砰的一聲被我砸到地上,身上的飾物項鏈琅琅作響。她的那頭美如波浪的發束,纏著金線銀線的發辮馬上就沾滿了塵土。我綻放的笑靨如罌粟,撲得一拳,正打在女神挺直的鼻梁上,一時鮮血迸流,鼻子歪在半邊。
塞勒涅痛苦尖銳的喊叫終於響徹夜空。赫利俄斯慌忙地轉過頭,看到這一幕心膽欲裂,如同一陣旋風就要衝到我麵前。
我大喝一聲:“赫菲,放火攔住他!”
附近海域的火焰被引入到丹妮絲號這條小船的上空,一條一條的火蛇嘶吼著盤旋向心急如焚的哥哥衝去,一個接一個,絆住他因緊張憤怒而慌亂的腳步。
塞勒涅不敢置信地望著我,傷痛使得她的聲音含糊不清:“赫拉,你,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我仰天大笑:“哈哈哈哈,你說我什麽意思,難怪明明是老資曆的神祗卻能被阿波羅兄妹趕超,自己蠢得沒邊,能怪誰呢?”
塞勒涅爆發出一陣野獸般的嘶嚎,雙手雙腳用力就要將我掀翻,而我如同風浪之中的一葉扁舟,穩穩壓在她身上紋絲不動。不過,在激烈的掙紮中,她的雙手還是掙脫束縛,尖尖的指甲一爪就挖上我的臉,刺啦一聲,麵紗四分五裂。
“啊啊啊啊,你的臉!”
我的臉?!我又羞又氣,恨得咬牙切齒,“不必急著幸災樂禍,馬上我就會讓你變得和我一樣!”
我抬起膝蓋壓製她的雙手,提起拳頭對著她的眼眶眉梢又是一拳,直打得她眼冒金花,四肢酸軟。又拿起她掉落一旁的銀弓舞動,狠命劈打她青青紫紫的臉麵,此刻複仇的快感在我的心湖翻滾湧現。她哭叫著躲閃,如同一隻被凶猛的鷹追逐的白鴿,無助憂傷卻無處可逃。
赫菲當然攔不住赫利俄斯。我不過將將在塞勒涅麵上打了四五下,他就突破火焰的包圍,殺氣騰騰朝我衝來。
赫菲還要阻攔,我急急叫道:“還不快回來!”
我的蠢兒子這才哆哆嗦嗦回來,我拍了他一下,斥道:“躲在我身後,寸步不離,聽見了嗎?”
“可是,可是,媽媽,他,他馬上就過來,了”
我真是厭倦他這副膽怯的模樣。
“過來又如何,他又敢拿我們怎麽樣?”
我飛快扯下銀弓上的弓弦,纏繞在虛弱喘息的月神項間上。隻輕輕一用力,那白如天鵝的修長脖頸就被勒出一條又細又深的血痕。她雙手抬起顫顫巍巍地拉住弓弦,如同脫水的魚兒一樣掙紮求救,當然無濟於事。她的眼淚大滴大滴落下,迅速浸濕了甲板。
赫利俄斯目眥盡裂:“赫拉,放開她!”
我舔了舔殷紅的嘴唇,眼波流轉,厲聲道:“那就放下武器,滾到船舷上去!”
哐當一聲,銅槍落地,可焦急的日神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我抬起頭仰望星空,今天的星星可真是明亮呀:“一、二、三……”
手上不知不覺開始用力,赫利俄斯狂暴地嘶吼著,邁著大步衝回船舷,眸子裏竟隱隱有水光:“陰險狡詐的女神,現在你滿意了吧!我已經遵從你的命令,隻求你不要在折磨我可憐的妹妹了!”
我臉上泛起滿意的微笑:“若是你們早早聽話,相信我和宙斯都不會虧待你們,可誰讓你們貪心不足蛇吞象呢?現在,護送我們去伯羅奔尼薩半島吧!作為報答,我也會好好照顧你親愛的妹妹的。”
赫利俄斯忍氣吞聲答應了。事實上,他敢不答應嗎?
在烈火中都快要焚燒殆盡的丹尼絲號在日神的神力下恢複一新,仿佛剛剛那場滔天怒焰從未發生過。隻是,可憐的亞度尼斯再也回不來了,唉,是我對不起他……
赫利俄斯獨自站在船頭,金色的光之神力護住整個船身。他利用召喚而來的一陣清風向著遙遠的伯羅奔尼薩開船了。桅杆自動豎起,張起了自帆。那麵帆吃飽了風,膨然的鼓起,便聽得船頭前黑浪嘶嘶作響,這船就乘風破浪,勇往直前去了。
我和赫菲合作拖著已經重傷昏迷的塞勒涅進入船艙,在赫利俄斯吃人的目光下。我從不擔心他會偷襲或是怎樣,嗬,弓弦可一直都在滿月女神的脖子上掛著,從未摘下過。他不敢賭,也不能賭。這也是我能贏,他卻一敗塗地的原因。
進入房間,我砰的一聲砸上門,終於忍不住噗地一口鮮血吐出來。我全身上下,沒有一塊骨頭血管不是在痛的。先強行驅動神力,又和塞勒涅廝打,剛剛對峙全憑勇氣,如今危機過去,那股子支持我的力量也消失了。我痛楚不堪栽在地板上,連動動手指的力氣也沒有。
赫菲慌張地撲過來:“媽媽,媽媽你怎麽了?”
“閉嘴!”我嗬斥道,這一下又扯得我心肺劇痛,我忍著氣低聲道:“扶我到床上去!”
躺在柔軟的床墊上,我明明疲憊不堪,卻絲毫沒有睡意。原因很簡單,靠身邊這個蠢貨守著塞勒涅,隻怕這一合眼就是永恒了。
我就這麽靜靜靠在床上,孤獨地,一個人守在夜裏,等待著體內翻滾洶湧的靈液平靜下來,等待著熬過黎明前漫長的黑暗,迎來曙光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