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卡羅爾背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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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憤怒至極的時候,言辭已經不能平息火氣時,一般我們會選擇直接動手,宣泄心中的暴躁。但當和你動手的人實力完全超過你時,那這就不是打架,而是一麵倒的碾壓……
所以當我發現自己鼻青臉腫躺在熟悉的房間裏,喀戎正在一旁給我上藥時,我其實一點兒也不驚訝,真的一點一點都不驚訝(-__-)b。
“不要在咬了,臉被打腫了還可以消腫,你如果把牙都咬碎了,那我可真就無能為力了。”
“你真是越來越長本事了,說吧,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竭力睜開腫成一條縫的眼睛瞪過去:“她打我,她把我打成這個樣子!”
“卡羅爾不是無緣無故打人的人,你幹了什麽,照實說。”
“我幹了什麽?”我當真覺得有些委屈,“我平日勤勤懇懇幹活,還連一丁點食物都沒有消耗,她居然在大家都休息時讓我加班,還說我隻會靠臉吃飯,一文不值!”
人馬悶笑幾聲:“勤勤懇懇幹活?既然如此,那直接毀壞二十三個的陶器和半數品質下降的陶器又是怎麽來得呢,該不是天上掉下來的吧?”
我隱隱感覺臉上有些發燙:“好吧!那是我的錯,可是我確實是在認真做,缺乏經驗我也無可奈何啊!她讓我幹活我也從未拒絕,可為什麽要出口傷人呢!”
喀戎道:“這確實是卡羅爾說得不實,你怎麽會隻靠臉吃飯呢,對吧?”
我大喜過望,沒錯,連喀戎都覺得我有理,那個醜八怪簡直是信口雌黃!
正當我點頭如小雞啄米時,人馬又飛來一句:“你靠得明明是一顆凶殘的黑心嘛。”
“你!!!”
“得了,別再告狀了。”喀戎含笑道,“前因後果我已盡知,剛剛不過是試試你,結果還敢惡人先告狀。你,損害勞動成果在先,不聽指示在後,還出言侮辱,動手打人,明天就和我去道歉。”
“才不要!惡人先告狀的是她,你有沒有搞錯,現在明明是我比較弱哎!”
“弱又怎麽樣,你弱你就有理嗎?犯了錯就可以不承擔代價嗎?”
“我!”突然覺得說不出話來,終於放棄了,我別扭道:“做壞的陶器我會一個一個補好,但是道歉?沒門!她本來就是一個低微的醜八怪,我說得是事實!”
人馬似乎徹底無語了,無奈地凝視我,我毫不膽怯反瞪回去。
“你從何處得知她的低微與醜陋?是從她樸素的衣物,還有她臉上那道疤?”
“難道這還不夠嗎?”我理直氣壯。
“當然不夠,高貴與低微不在血統,在乎靈魂,美麗與醜陋不在外表,在乎內心。淺薄的你,隻看到星星的些許瑕疵,卻忽略了她的耀眼光芒。”
我正想反駁,喀戎卻適時比出一個噤聲的手勢:“如若你了解這個堅韌女子背後的故事,你就不會這麽說了。她與一般姑娘不同,她源自一個戰鬥民族,在你塗脂抹粉時,她卻拿著弓箭刀槍保護她的家族,奔跑如風,弓馬嫻熟,殺敵無數,是著名的女英雄。”
我皺眉,心下懷疑:“那她怎麽會淪落到開陶廠的地步?”
喀戎歎了一口氣:“因為她愛上一個男人,為他拋棄族人,背井離鄉,卻最終被拋棄。不止她,陶廠中所有姑娘,都是遭遇情感創傷的可憐人。不幸的命運並沒有讓卡羅爾選擇消沉,而是重新奮發,奔向嶄新的生活,她開起那個陶廠,給予同樣柔弱不幸的女子安身立命之所。她有的是一顆美麗善良的心靈,這樣的人,你還認為她卑微醜陋嗎?”
我一時語塞,沉思片刻道:“既然她身世可憫,你為什麽不治好她的傷疤,幫她嫁一個好男人呢?”
“損壞的容貌不是嫁一個好男人的障礙,反而是一道必不可少的試金石。”
“胡說八道!”我撇撇嘴,“試金石,你試了應該沒有千年也有好幾百年了吧,你若是變成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樣子,不就早就……”
“我希望我的愛人愛我真實的模樣,而不是偽裝的假象,因為紙包不住火,互相欺騙的婚姻是沒有好結果的。”
互相欺騙……沒有好結果?阿爾戈斯樹林裏,那個騎著雄鷹一往情深,癡心不改的宙斯,還有那個端莊大度、性情溫良的赫拉。我突然噴笑出聲,果然啊,原來真是如此。
我從未看清過他,因為他一直戴著麵具,我隻看見外表,卻沒真正了解過他的本質,他的內心。而他也從未看清過我,因為我一直都在忍耐。他以為娶得是一個溫婉賢淑的妻子,千百年才發現是一個嫉妒心重心狠手辣的悍婦,我以為嫁得是一個專情不二的丈夫,千百年後才發現是一個貪花好色野心勃勃的負心漢。更可怕的是,我們還定下了永恒的婚約,所以這折磨遙遙無期,永無止境。
如果當初,我們坦誠相待,是不是就不會得到這樣的結局呢?
可惜,時光不能回頭,這個答案,我永遠也不會知道了。
“你在想些什麽?”
人馬突然出聲嚇得我一個激靈,對了,差點忘了正事,現在可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
“作為婦女的保護神,我願意以其他方式補償她,但是道歉是絕對不可能,神的尊嚴不容玷汙。我也不會再回去,你的治療方式不是隻需要增強體能和按時服藥嗎?我在這裏一樣可以做到。”
“你居然猜到了?”喀戎有些詫異。
“事實上,我是親眼看到的。”
果斷撩起袖子,給他觀察:“你看,顏色明顯變淡了。”
人馬微微一笑站起身來,從擺放整齊有序的櫃子抽出一個調色板,我定睛一看,上麵畫著深淺不一的金色板塊,頂端還標識著日期。他對著我手臂的顏色,又畫一下一道作為記錄。
“這是我身上的顏色……你每天都在記錄嗎?”我原本心情複雜,突然想到些事情,又讓我感到羞惱不已:“你這是什麽時候幹的,我怎麽一點兒也不知道!”
喀戎停筆,掃了我一眼:“你當然不知道,因為我就是在你睡得如同死豬一樣時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