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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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恨帝王兩浮生!
外麵下起了細雨,我打了一把傘走在禦花園,迎麵碰見了楊齡與李宇恒,我蹲身請安道“參加大公主。”
“起來吧!”
我抬頭看向李宇恒,想起昨晚那一幕,頓時低下了頭,不敢看他,楊齡視乎討好於他,又好像給我做樣子似得,給他擦去額頭的雨水,幫他整理衣服,李宇恒臉上沒有一絲笑容,低聲說道“多謝。”
李宇對我說道“郡主昨日沒有回去嗎?”
“沒有,今日我在皇宮陪伴皇祖母。”
楊齡看向我倆說道“你們認識啊。”
我不想讓她誤會,急忙解釋道“也算不上認識,隻是之前見過一麵。”
李宇恒問我“郡主這是去哪?”
“我隻是閑來無事走走,雨漸漸大了,我告退了。”
我匆匆告別,往前走去,隻看見武衛站在大殿之外巡邏,武衛看見我過來,來到我的身旁說道“雨下這麽大,你怎麽出來了?”
“剛剛出來的時候還小,現在隻不過越下越大了。”
“先找個地方避避雨吧,等雨小了在走。”
我們來到一處涼亭處,他從懷中遞給我一個手帕,我擦掉臉上的雨水,在我將要還給他手帕時,我感覺這個手帕有些麵熟,這是我三年前親手縫的,上麵繡著我與他的名字,沒想到他還留著。
他看著外麵的雨,也不說話,我知道他心裏難受,我上前安慰道“聖旨已下,萬事皆已無法改變,楊淑儀是我表妹,我也算了解,溫柔體貼,大方得體,是個好姑娘,聽聞皇上給你賜給一座宮殿,看來皇上對你也夠器重,你與淑儀也算是門當戶對,皇上若是把別的姑娘指給你,我也替你擔心,幸好是楊淑儀,我也算放心。”
“門當戶對我來說又有何意,楊淑儀即使在好,對我來說隻怕會辜負她。”
“你曾記得你說過嗎?繁花似錦也不過是過眼雲煙,人活著,既然主宰不了自己的命運,抓住當下才最要緊!”
“抓緊當下?自己想要的從來沒有得到過。”
我的直覺告訴我,武衛似乎有喜歡的人,我試探道“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
他毫不隱瞞的對我說“有,在我看來,他是世間最好的女子,我曾經想著,若我他日娶了她,我便不在做什麽將軍,帶她縱橫於山水之間,找一個屬於我們倆的地方,與她長相廝守。”
我竟不知道武衛有這般心思,我急道“你此刻去求皇上,將她許配給你,可好?”
“她的心思我知道,他隻不過視我為兄而已,與其強求於她,不如放開手,讓他去尋找他的幸福。”
我也不知道再說什麽為好,外麵的雨漸漸停了,他也沒有在說什麽,便走了。我抓著手中的手帕,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這塊手帕我並未想過還給她,我雖與他沒有什麽,隻怕淑儀誤會,這樣對我對他都好。
酉時
我坐在皇祖母身邊。皇祖母望著外麵,我好奇的看了出去,發現並沒有什麽,我問到“皇祖母,你在看什麽了!”
“日落。”
皇祖母歎了口氣說“你知道嗎?每次日落哀家就自己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總感覺自己忘了做什麽,卻又不知道做什麽,這幾日我總是夢到我剛進宮時,夢見先皇後,哀家當年並覬覦過這後位,可是為了自己的兒子,走上了這條謀權之路,我最這輩子對不起的是先皇後,當年先皇後在宮中獨寵聖情,皇上立她為夫人,不久之後便懷有身孕,但我暗中發現,顏妃聯合他的哥哥穆臣相加害先皇後的孩子,可是為了自己兒子,我並未揭穿他,暗地為他們周全,收集證據,當先皇後身下死胎之後,我便要挾顏妃與他的哥哥,助當今皇上登上皇位,我可是現在想來,我得到了什麽?”
我陷入沉思,我不懂他們為何這樣,難道為了皇位,真的是無所不用其計,竟忍心向一個未出世的孩子下手!
皇祖母看著我道“孩子,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如今我現在何嚐不是在受罪,或許是報應吧!權利是□□,一旦吞下,什麽樣的後果自己心裏最清楚,哀家千辛萬苦扶持皇帝登基,可是到頭來發現,原來皇帝早已不再是當日那個皇帝了,若不是哀家還活著,要不然現在不知早已變成了什麽樣子。”
聽完皇祖母的話,我心裏或許知道,皇上怕是對我們家早已經對我們家起了戒備之心,我看向皇祖母,皇祖母說道“孩子,你別怕,哀家怕是時日不多了,但是哀家會賜給你一道聖旨,以後若有難處,把這倒聖旨呈給皇上,或許可以幫到你,皇祖母昨日宴席上故意說你的婚事由我指配,我知道你的性子,你不想嫁入權皇富貴之地,哀家會盡量會保全你,直到你找到你願意嫁給的人。”
我心生感激道“多謝皇祖母為孫兒周全。”
從皇祖母那裏回來已半月有餘,我近日心裏莫名的發慌,總感覺有什麽事情發生,我也不敢到處亂跑,隻得閨房之中看書,打發時間,紀兒急急忙忙跑到我的房中說“小姐,皇上派人前來傳聖旨,老爺夫人已在前廳等候。”
我急忙穿好衣服,見父母已在大廳跪下,我也急忙跪下,皇上身邊的李公公宣讀道“奉天承運,皇帝召曰,景王之女楊月秀外慧中,蘭質蕙心,現已碧玉年華,朕特賜予西秦質子李宇恒,欽此。”
我早已發懵,身無一力的跪在地上不得動彈,母親命紀兒送我回去,我跌跌撞撞的回到房中,我大腦此刻一直在想之前不是楊齡喜歡李宇恒的嗎?皇上明明知道,為何又將我賜給他,我不能答應,把我當什麽,當做一顆棋子嗎?還是其他原因,不,我不要嫁,現在唯一能幫助我的,隻有皇祖母了,我要進宮去找皇祖母。
“紀兒,給我備車,我要進宮。”
我披了一件披風,剛要出去,迎麵碰見“跟我進來。”
我急道“母親,孩兒要進宮一趟,若有什麽事,回頭在說!”
“我知道,若你聽完母親的話,你還想進宮,母親絕不攔你。”
母親帶我來到祠堂說道“你知道你父親最近幾月悶悶不樂嗎?”
我跪在佛像麵前道“孩兒不知道?”
”朝中大臣彈劾你父親,說你父親居功自傲,仗著皇上的恩寵,肆意妄為。”
我急道“父親不是那樣的人”!
“是與不是暫且不論,重要的是皇上信了,你父親平定東楚,北魏,為朝廷立下汗馬功勞,可是他終歸是臣子,皇上豈會容下如此軍功蓋主之人,帝王家最多的就是猜忌,皇上若是信你,可以給你此生榮華,皇上若是猜忌,亦可讓你過的連螻蟻都不如,你父親如今如履薄冰,你也看到了,如今皇上也在扶持你的伯父康王,他把楊淑儀嫁給武衛,就是擺明了態度,武衛掌管禁軍跟賢城五萬大軍,便已說明他想權衡你父親與你伯父,月兒,我知道你的心情,當年我嫁給你的父親,就已知道你的命運已被注定,早已由不得自己,若你此刻去求你的皇祖母,一來會讓她處於兩難之間,二來,你讓皇上怎麽想,隻會讓他更加猜忌,他為何讓你嫁給西秦質子,那是因為對他來說,這是最好的辦法,西秦質子處在南涼,是沒有機會坐上皇位的,若你嫁給西秦質子,對他現在來說,隻有對他有利而無一害,總比讓你嫁到他看不到的地方安心,皇上之所以沒有讓你嫁給強國,因為他在忌憚,若你他日嫁到它國為後,他就會怕我們舉兵造反,所以月兒對他來說,我們隻是棋子,若是棋子不由他擺布,他隻會扔掉他,或者碾碎他。”
母親對我說了這麽多,我才知道我們家雖在外人眼裏是何等的風風光光,殊不知,亦可讓他繁華似錦,也亦可讓他片刻化為烏有。
我閉著眼睛,歎了歎氣說道“孩兒知道,雖然自己的命運不由自己掌握,但是,往後的路終歸還得自己走,孩兒先退下了。”
我出了祠堂,見紀兒已備好馬車等我,紀兒問道“小姐,咱們還去宮裏嗎”?
我看了看天上,無奈道“不去了,回房吧。”
我靠在房門裏,心中無限遐想,紀兒拿了一個東西遞在我的麵前“小姐,你感覺送這個東西好不好。”
“這是什麽?”
“小姐忘了嗎?明天晚上武衛將軍就要成婚了呀!”
我閉著眼低聲說道“沒想到這麽快!”
次日夜晚
我拿著賀禮與父母一同前往前往武衛府邸,此刻府裏人流如潮,一個是當今禦前的紅人,一個是當今皇上的親弟弟,自然風光無限,眾人皆來賀禮,武衛身穿大婚紅服,頭頂朱砂玉冠,遊走於眾人之間,所有人皆知皇上已把我賜給了李宇恒,吩吩前來祝賀,我哪有心思聽他們的祝賀,便去廚房拿了一壇酒,來到了後院,不知何時種下的竹子,在月光的照射下,好似一片綠色的屏障,在風的吹動下,猶如一塊塊綠色的翡翠,此處正和我意,我躺在涼亭上,舉起酒壇,一飲而下,抬頭望向明月,低聲吟道“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漢西流夜未央。牽牛織女遙相望,爾獨何辜限河梁。”
這幾句詩如憤如怨,如惑如癡的話不隻對雙星訴說,是對現實的痛訴,悲涼的控訴!我或許我與他們一樣,自己的命運被別人把握,心中萬般苦楚,從何說起,我對著天空說道“王母娘娘你可真夠絕情的,就憑你一句話,便毀去別人生生世世的愛,令有情人不能相見,可真夠薄情的!”
想到此處眼淚不由得流了下來,我的酒量不好,剛喝幾口就便醉了,頭暈暈的,眼皮沉沉的,隻看見一個人朝我走來,我看不清楚他的模樣,他停留在我的身旁,一雙如玉的手在我的臉頰劃過,酥□□癢的,溫柔的聲音在我耳邊說道“此生,由我照顧你,可好?”
這個聲音那麽熟悉,那麽溫暖,我心裏苦笑的說“公子不是想照顧我嗎?你敢帶我走嗎?我想要的公子可以給嗎?這個世間,誰敢許諾給一個人一生,有時候所謂的一生,不過是一轉身,便是各自天涯,各自安好罷了。”
他把我抱了起來,朝外有去,我卻並未反抗,反而有一種對他有一種信任感,我隱隱約約聽見“我敢許諾一生,便會給你一世。”
第二日起來,頭腦昏沉,紀兒扶我起來,給我喝了一碗醒酒湯,我問道“昨日我是怎麽回來的。”
“昨日小姐也不知去哪了,奴婢找了半刻也沒有找到,最後是一個下人傳話給奴婢,說小姐您在後院的廂房裏,奴婢這才找到您。”
我追問道“你沒有見一個男子?”
“什麽男子,長什麽樣子?”
我也不知他長什麽樣子,也沒有再問,昨晚那是一個夢嗎?可卻是那麽的真實,也許他就是我日夜想找的那個兒郎吧!可是從今以後,我怕在也不會見到他了!
李宇恒以後和我結了婚要我們景王府裏住,眼看著馬上就是大婚之日,府裏上下忙個不聽,唯獨我悠閑,紀兒老是說我哪有成婚的樣子,反正我又不著急嫁給他,一想起結了婚還要與他同住一個房間,我就發愁,以後怎麽活啊!
成婚的前一天晚上,母親把我叫到他的房間,差退了所下人,神神秘秘的對我說道“明天就要結婚了,可準備好了,我知道你不滿意這份婚事,可是木已成舟,母親今晚囑咐你件事,你要聽好了。”
我好奇道“什麽事。”
母親悄悄的說“明天晚上就是你們倆的洞房花燭夜了,他要是晚上脫你衣服的時候,你不要怕!”
我急忙打斷她的話問道“他為什麽要脫我衣服,我又不是沒有手,還有母親不是說過,這輩子隻有一個男人才能脫我衣服,我才不要他脫我的衣服。”
母親接著說“我是說過,現在那個男人出現了,就是你的夫君李宇恒。”
“啊!是他?我才不要他脫我衣服,她要是敢脫我衣服,我就敢喊救命!”
母親急道“哎呦,我的小姑奶奶,你可別喊,喊了咱就丟人丟大了。”
“丟人,他脫我衣服,丟人的是他。”
母親拍了一下桌子,茶水都震了出來,生氣的說道“月兒,母親跟你在說正兒八經的事情,沒跟你開玩笑。”
母親又壓低了聲音說道“還有,他要是爬在你的身上,你別害怕,要是實在害怕,你就閉上眼!”
“他爬我身上幹嘛?他想幹什麽。”
母親臉紅支支吾吾的說到“沒什麽,那是洞房之夜必須要行的禮數,你就按母親所說的話照就行了,不要問太多。”
我轉眼一想道“那我跟晚上回去跟他商量商量,這些禮數可以免去嗎。”
母親急忙說道“我的傻丫頭,這些東西怎麽可以商量的呀!”
我接著說道“為什麽不可以商量,母親不是說過,什麽事情都可以好好商量的嗎?反正明天晚上房間就我跟他,不做這些禮數沒有人會看見的?”
母親頓時嚴厲了起來,滿臉威嚴道“不行,我給我記住,這件事不許商量,聽見沒有,你要是敢商量,我就罰你去祠堂你跪個一天一夜!”
看母親的神情好像有些生氣,我也隻好作罷,可我心裏暗暗想到,李宇恒,你要是敢脫我衣服,爬我身上,看我能饒得了你!
第二天,我還沒睡醒,就被紀兒拉了起來,身邊四五個姑娘為我梳洗打扮,頭發被高高盤起,我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如斯華麗,纓絡垂旒,玉帶蟒袍,下麵百花襇裙,大紅繡顯得我格外好看,我被蓋上了紅蓋頭,沒法看見李宇恒今天的樣子,紀兒扶著我做完諸多繁瑣的禮儀,我早早的被紀兒扶進了洞房,我剛想叫紀兒陪著我,母親進來把紀兒拉了出去,我不用猜就知道母親的用意,隻留下了一個平時話都聽不見說幾句的一個丫鬟,我把她打發到門外,一個人在房間裏繞過來繞過去,最後實在無聊,就靠在床邊睡著了。
感覺剛睡著沒多久,就聽見丫鬟在外麵說到“參見郡馬爺。”
我心―砰―的一跳,趕快擦幹口水,把紅蓋頭蓋到了頭上,我聽見他的腳步聲一步一步向我走來,我緊張到不行,蓋頭的餘光看見他的一雙鞋停在我的身邊,我把我的蓋頭一把掀起來,扔在了床上,我低下頭不敢看他,雖然之前見過他兩麵,可是當日隻是路人,今日卻是夫妻,他倒了兩杯酒過來,我接起酒,我仰起頭直接喝了下去,我看見他用奇怪的眼神盯著我看,我才知道,母親說過,第一杯是交杯酒,要兩個人單手交叉而喝下,我尷尬極了,臉紅的發燙,他也沒有說什麽,好像也不介意,直接一滴不剩的喝完,他放下酒杯,同我一起做在床上,對我說道“想不到你們南涼的女子這般豪爽!”
我咬著嘴唇說道“其實也不是,隻是……”
我也不知道說什麽好,心裏糾結的要命,忽然他一雙大手搭在我的手上肩膀上,我急道“其實我們南涼的女孩一點都不豪爽,隻是剛剛有些緊張。”
他用輕浮的嘴臉看著我說“緊張,緊張什麽?”
我心裏也納悶,我為什麽緊張,他把我半扶著靠在了牆壁上,我急忙說道“你想幹嘛?你要是敢脫我衣服,我就喊非禮。”
他也沒有搭理我,兩腿張開,跪在我的兩腿之間,上身慢慢的朝我靠了過來,母親不是說過先脫衣服後來在爬上來的嗎?他怎麽顛倒了順序了,他的臉離我非常近,我都可以看見他的眼睫毛了,以前沒細看,現在看來,他還挺俊郎的嗎?我心裏罵自己,什麽時候了,還想這些,我急忙說道“等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