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艾因?達爾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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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爾加出來之後,被鐵華團眾人團團圍住。
比斯凱特問道:“奧爾加,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
奧爾加看了一眼在場的,三日月、昭弘、尤金、但丁等等,如釋重負地露出苦笑,“還算幸運,監察局看來不會追究我們,但是之前的戰利品要全部上交。”
尤金雙手抱胸不滿地撇嘴:“真是不爽。當初明明是他們來找我們的麻煩。”
比斯凱特耷拉著眉毛勸道:“算了,尤金。加拉爾霍恩的戰利品憑我們的人脈也賣不出去的。至少大家都還在,隻要人還在,錢總會有辦法的。”
比斯凱特說的當然很有道理,不過現在鐵華團火星基地的財政也不容樂觀。
尤金擔憂地問:“可是我們的第一筆單子就算失敗了吧,以後還能接到委托嗎?”
奧爾加回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古荻莉亞,招呼眾人:“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先回漁火吧。”
……
火星分部暫時被監察局接管。賽溫迪去整備下降火星,路過就看到一個帥氣的黑發小哥正把頭撞在透明牆上。
“克朗克中尉……殺死你的罪人竟然……”
賽溫迪略微看了一眼,知道這個人就是原劇情中最後成為活體阿賴耶識係統的艾因,第一季中三日月麵對的最強敵人。
“艾因?達爾頓?”
艾因被嚇了一跳,頓時立正行禮,“是,長官。”
賽溫迪朝著透明牆外看過去,遠處鐵華團的漁火戰艦正停靠在那裏。他明知故問:“怎麽了,對那艘船露出這種表情?”
艾因偷瞄了一眼賽溫迪的軍服,盡管不願意提及,還是乖乖說出自己內心的傷痛,“我的上司克朗克中尉,在與他們的戰鬥中犧牲了。”
【這個就是仇恨、不甘的眼神麽。我以前身處和平,還真沒有接觸過被仇恨扭曲的人。】
賽溫迪想起這家夥最後的下場,於是多說了一嘴:“康納?康拉德的命令,讓你們一個中隊去進攻火星,企圖殺死自治區代表的千金。”
“不是的!克朗克中尉隻是不想與那些少年兵交戰,他隻是想帶回古荻莉亞而已。”
“康納收受賄賂已經有實證還有證人,加拉爾霍恩擅自動用軍事力量去殺害一個自治區代表的親屬,你知道這是什麽罪行嗎?!”
“……”艾因捏著拳頭,沒有說話。
“克朗克中尉是一個有底線的軍人。他是康納?康拉德腐敗行為的犧牲品,那些被你們中隊殺死的少年兵,也是一樣。你要仇恨的話,最好找對目標。”
說實話,大概是世界觀設定的原因,也或許是從少年兵這個視角展開,鐵血孤兒這個世界裏正常人比瘋子更少見。
賽溫迪既然遇到艾因,還是忍不住說了一些話。聽不聽得進去,就看艾因自己了。
他的這種心態,並不高尚,甚至可以說惡心。沒有親曆對方的痛苦,卻勸說對方不要去向鐵華團複仇。
站在另一個世界冷眼旁觀,為了滿足自己內心的正義感,向一個痛失敬愛之人的人傳播所謂正確的觀念。
但,這就是賽溫迪從原本那個世界帶過來的。
賽溫迪瞥了一眼遠處的漁火戰艦,邁開步伐離開了這裏。
“那些死在我們手中的少年兵……”艾因抬起了自己的雙手,想起克朗克最後一次出擊之前的話語。
“艾因,不要成為背負汙名的軍人。”
他一拳又一拳地錘擊在透明牆壁上,嘴裏不停的嘶吼著:“為什麽?為什麽!克朗克中尉那樣正直的人,為什麽會犧牲在肮髒的甚至連戰場都算不上的地方!肮髒的……地方……”
“他是康納?康拉德腐敗行為的犧牲品,那些被你們中隊殺死的少年兵,也是一樣。你要仇恨的話,最好找對目標。”
“剛剛那個男人是……”艾因仔細地回想著賽溫迪的聲音,終於想起來自己是在哪裏聽到過。
“是他!是那個擊落康納武器的駕駛員,監察局的賽溫迪。”
“艾因,艾因~”
兩聲呼喊傳來,艾因所屬的ms小隊的隊長跑了過來。
“艾因,你在這裏做什麽?監察局的麥基利斯?法裏德少校正在找你。”
艾因不明所以地指著自己的鼻子,“隊長,你說~找我?”
“還不快去。”
“是。”
他以最快的速度來到麥基利斯的監察辦公室,“監察官大人,艾因?達爾頓報到!”
“你之前所在的中隊,曾受康納的命令去鎮壓所謂的暴動。實際上卻是去屠殺一家民間組織,意圖殺死古荻莉亞。
負責指揮行動的歐利斯?斯坦傑、克朗克?錢特先後陣亡。作為他們二人的直屬下級,你關於這件事的陳述,將成為這起事件的重要證述。”
麥基利斯說完之後,旁邊的監察局人員緊接著開口,“艾因?達爾頓,請你開始陳述。”
“是。最初,我剛從士官學校畢業分配到這裏,成為格雷茲駕駛員,克朗克?錢特正是我的上司。
進攻火星上的雇傭組織cgs是我的第一戰,康納司令特別指派了歐利斯?斯坦傑作為指揮官……”
艾因一五一十地將火星分部與鐵華團前身雇傭組織cgs的戰鬥過程與結果都講述出來,被列入監察局的檔案。
麥基利斯聽完之後,流露出惋惜的神情,“克朗克?錢特是一位真正的軍人。如果監察局能夠更早地到來,或許就能阻止這個悲劇。你可以走了,艾因。”
“是。”艾因聽命轉身離去。
麥基利斯看著忙碌的監察局眾人,自言自語:“在加拉爾霍恩的號角聲無法傳達的地方,因為內部的腐敗造成這樣的悲劇。而監察局存在的意義,就是扼止這些腐敗的滋生。”
艾因的腳步為之一頓,轉身又回到麥基麵前,深深地一鞠躬,“監察官大人,請問我能否轉入監察局的下屬部隊,哪怕是工程兵也好。”
麥基利斯叉著手問:“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艾因弓著身子竭力地控製著自己的嗓音,哽咽道:“克朗克中尉臨終前囑咐我,希望我成為一個不要背負汙名的軍人。但是,無論願意與否,我的手上已經沾染了少年兵的鮮血。我無法成為克朗克中尉期望的軍人!
如果,如果能夠讓我用這肮髒的軀體,獻身與腐敗的鬥爭,那麽有一天與克朗克中尉相見,我也不至於太過難堪。拜托了,監察官大人。”
【一位擁有這樣美好的心靈卻備受歧視的底層士官,還身具一半的火星人血統……】
麥基利斯站起身把艾因扶起,微笑道:“我不會忤逆你高尚的請求,但監察局的工作跟一般的作戰完全不同,希望你能盡快適應。”
“是!監察官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