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失魂嘉銘難覓妹 古姓兄弟有前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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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花船最西北角落,被一簇簇雜亂無章的花叢遍布。這裏是花房下人遺棄木植花草的地方,平時鮮有人至。
    “啊…哥哥救我,哥…唔!”
    “大哥,我們好不容易偷溜進來,帶上她,出去怕會有難度。”一長相普通的男人,一手捂著手中少女的嘴,一邊向身旁的男人道。
    男人右眉間有一道短且深的傷疤,疤痕老舊,像是被鈍器所致。
    古魯冷笑一聲,聲音嘶啞,望了一眼古裏手中的石清璿,眼神陰冷道:“為何要帶走?這丫頭是石興的女兒,石興當年是如何迫害我們,我至今忘不了,既然石興是個短命鬼,那就用他女兒來抵債吧!”
    古裏聽到古魯的話,看向手中的少女,眼中閃過不忍,低聲道:“她是無辜的。”
    “無辜?”古魯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他大步走到古裏麵前,粗糙的大手一把攥住古裏的衣領,形似癲狂,邊癡笑著指著眉間的疤邊向古裏質問:“她無辜難道我們就不無辜?我們死去的爹娘就不無辜?”
    說著雙手一轉,隻聽到撕啦一聲,古裏的衣襟被暴力的撕開,袒露出不白皙的胸膛,其上遍布著一道道的傷疤,昭示著其主人的痛苦經曆。
    古魯看見弟弟胸膛上的疤痕,渾身一震,神情這才緩緩平複,視線望向古裏手上的石清璿,狠聲道:“此事不必多說,她非死不可!”
    “我去看看還能不能再找到其他石興的後人,你留下來解決掉她!”古魯留下這句話,便走了。
    “嗚嗚嗚…”
    石清璿被人捆著,又被封了嘴蒙了眼睛,隻能發出嗚嗚的哭聲,她好怕,哥哥快來救救清璿,清璿好怕,嗚…
    古裏看著手中的石清璿,眸光閃爍,其中露著猶豫與複雜之色,終是狠心一咬牙,眼露決絕,一手提起石清璿,一手拉緊衣襟,不顧石清璿嘴中恐懼的嗚咽聲,拖著她就往花叢深處走去。
    臨近午時,石嘉銘和陳瑜書仍是沒有尋到半分石清璿的下落。
    “少爺,整個西邊小的都找了,沒有發現小姐的身影。”小斯從門外進來道。
    “啪!”
    石嘉銘臉色鐵青,聽到下人接二連三的回來稟告,皆沒有石清璿的下落,一時氣急,揮拳就打在了身旁的廳柱上。
    陳瑜書見狀眉頭緊皺,看了一眼對方開始流血的右手,沉聲道:“與其有空在這裏自殘,不如再出去找找。”
    石嘉銘如夢初醒,整個人都有些恍惚,連忙點頭:“對沒錯,我這就接著去找。”
    陳瑜書隻覺眼角抽搐,看對方的狀態,怕是石清璿沒找到,自己就能走丟了。
    快步追上石嘉銘,召來小斯看牢他,自己獨自一人想辦法去了。
    陳瑜書邊走邊想石清璿走失的可能性,對方性子乖巧沉靜,不像是得罪人而招致禍事…
    正想著,隻覺眼前晃了晃,定睛看去,自家妹妹和石戔等人不知何時出現在眼前。
    “哥哥,想什麽呢,叫了你幾聲都沒反應,不會是真替我尋到嫂嫂了吧?”陳紫涵笑著調侃道。
    陳瑜書眉頭不鬆,此刻著實不是說笑玩鬧的時候。
    倒是一旁的石戔看出些許端倪,出聲詢問:“可是發生了什麽事?”
    陳紫涵聽到石戔的問話,這才看出自家哥哥的異樣,收起嬉戲的姿態,蹙眉道:“哥哥,怎麽回事?”
    陳瑜書看向眼前三女,神情肅穆:“清璿妹妹不見了…”
    “不見了是指?”陳紫涵一時沒反應過來,傻傻的問道。
    陳瑜書無奈的搖了搖頭,接道:“我和嘉銘已經找了一個多時辰了,到現在都沒有收獲。”
    石戔芊手微微收緊,看向陳瑜書問道:“花船上都派人尋遍了嗎?”
    陳瑜書還未來得及回話,就聽文幼嫣沉聲道:“這花船麵積不小,若要仔細收尋遍,需要整整一天的功夫。”
    “那該如何是好?清璿那丫頭膽子本來就小,這若是有個好歹,嗚…”陳紫涵想到石清璿會遭遇不測,沒忍住抽泣出聲。
    文幼嫣咬了咬紅唇,轉看向陳瑜書問道:“此事可曾讓楊伯母等人知曉?”
    “還未曾。”陳瑜書如實道。
    文幼嫣又道:“恐怕這事瞞不了她們。”
    “你有什麽主意?”陳瑜書問道。
    文幼嫣搖頭,道:“我不知道可不可行,而且目前我們並不知道清璿妹妹是自己走失還是被惡人擄走。若是前者,隻要清璿妹妹人還在船上,多派些小斯丫頭去找,費些時候總能尋回來。但若是後者…我隻怕清璿妹妹此刻就已危在旦夕!”
    “此話怎講?”陳瑜書追問道。
    彼時花船某包間外,林福依聽著從包間內傳出來的哭聲,心中也不是滋味,她剛得到消息,說是石母讓芙玉回府。
    包間的門被人從外麵打開,石芙玉頭都不抬的就喊道:“出去,我說了我不回去,滾出去,滾!”
    “芙玉。”林福依看著坐在榻上的女兒叫道。
    石芙玉聽到聲音明顯愣了一下,猛的抬頭看向門口的方向,見來人是自家母親,原本就通紅的杏眸更是濕潤一片,傷心的哭了起來。
    “母親,芙玉究竟做錯了什麽,祖母為什麽要這麽對待芙玉?”石芙玉哭訴道。
    林福依抱著石芙玉,愛憐的摸了摸對方的頭,安撫出聲:“芙玉,你一向最通解人意,此次你應該也能明白你祖母的真正用意。”
    石芙玉沒有再說話,隻是又抱了林福依好一會,才收了哭聲,逐漸冷靜下來。
    “母親,我沒事了,你且回吧。”石芙玉輕聲道。
    林福依點頭,又看向對方的腳,問道:“你的腳?”
    “並無大礙,母親放心。”石芙玉回道。
    林福依見她無事,便不再停留,隻囑咐丫頭好生照顧石芙玉,自己則去尋了石母。
    她倒是想知道究竟是誰在石母跟前攛弄口舌,依她對石母的了解,若非是有人在對方耳邊吹風,石母是萬不能讓芙玉回府去的。
    留在包間內的石芙玉,臉上冰冷一片,坐在榻上一言不發,包間內的丫鬟小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回府。”
    不知道過了多久,石芙玉才低低的說道,語氣比起往日裏似乎多了些不同,可仔細聽去又覺得好像並沒什麽不同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