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幼嫣心切行險棋 戔女受傷伏古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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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震,都不敢上前,他們此刻赤手空拳,如何抵得過手執凶器的古魯。
在場的小斯從心底發怵,誰都不願當出頭鳥。
古魯見狀,看向文幼嫣不無得意道:“我的命可不值幾個錢,但你們想讓我死,我就是死,死前也須得拉上幾個作墊背的。”
說完又盯著眼前的眾小斯,冷笑道:“不怕死的就來吧!”
文幼嫣見小斯怯退,眉尖一緊,冷聲喝道:“都是廢物,這麽多人難道還拿不下對方一個?拿下他,本小姐重重有賞,保你們後半輩子衣食無憂!”
眾小斯麵麵相覷後,便躍躍欲試,可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不知是誰第一個衝向古魯,隨後的小斯更是爭先恐後,前仆後繼,生怕被人搶了功勞似的。
陳瑜書見狀,這才移步走到文幼嫣身旁,低聲念了幾句。
文幼嫣櫻紅的小嘴微張,驚訝的看向前方不遠處的某塊花圃,向陳瑜書問道:“果真嗎?”
陳瑜書點頭,他親眼所見石戔藏於花圃之後。
文幼嫣打量了一下古魯此刻距花圃的距離,悄聲向陳瑜書提議道:“陳哥哥,我想…”
陳瑜書聽完,麵色凝重,搖頭否決:“不可,風險太大。”
陳瑜書眉頭皺起,想著文幼嫣剛才所說的計劃。對方的意思是想趁現在古魯被眾小斯纏住,由他來吸引對方的注意力,而文幼嫣本人則是悄悄的轉移去花圃,以便搭救石戔。
陳瑜書看向正與小斯拚殺的古魯,眼底冷光凜冽,這麽做風險不可預測,若是一個不慎被對方發現文幼嫣的小動作,哪怕有小斯在旁幫襯,怕到時也抵不住對方不要命的打法,而且陳瑜書並不敢擔保,眼前的眾人是否就真能攔住古魯。
就在陳瑜書另想它法之時,文幼嫣見對方不同意,瓊鼻輕哼,看了一眼古魯,隨後抬腳不聲不響的就朝石戔所在的那塊花圃行去。
陳瑜書見狀,剛想出聲喝止,又怕引起古魯的注意,使情況更加糟糕,隻好依文幼嫣先前所定計劃,他處於原地不動,從而穩定古魯的注意力。
陳瑜書一邊密切的關注古魯的情況,一邊還不時留意文幼嫣那邊,見對方成功到達石戔處,陳瑜書卻絲毫不敢鬆懈,因為幾乎與此同時,古魯也發現了文幼嫣的舉動。
見石戔從花圃中出來,神色猙獰:“原來你躲在那呢!”
說著伸手就猛的抓向身前小斯踢來的腳,向石戔二人所在之處狠狠一甩,文幼嫣拉著石戔躲過一劫,但古魯卻是沒有就此放過二人的準備。
隻見他如陳瑜書先前猜想的那般,竟是不顧周圍小斯的廝打圍堵,整個人不要命似的朝二女衝去。
陳瑜書驚出一身冷汗,腳下的動作已然快過了腦子,即便如此,奈何距離不近,頓感力所難及。
此刻古魯殺紅了眼,完全喪失理智,他隻一心想殺了石戔,至於是何原因,怕是隻有他自己知道。
文幼嫣眼見著小斯攔不住,幾乎不假思考的就將身旁石戔向陳瑜書的方向推遠。
石戔毫無防備的被文幼嫣一推,腳步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剛一回頭便望見舉著匕首就要刺入文幼嫣的古魯,剪水瞳子狠狠一顫。
文幼嫣看著近在咫尺的匕首,腰板挺直,一雙平日裏似乎會說話的眸子也悄然閉緊。
好一會,想象中的疼痛並未出現,文幼嫣疑惑的睜開眼,卻被眼前一幕所震,目光呆滯的望向擋在自己身前的石戔。
與之頓住的還有正奔向二女的陳瑜書,眼睛死死的盯著石戔不放。
原來是石戔見古魯就要刺中文幼嫣,情急之下,直接徒手抓住了對方刺向文幼嫣的匕首,且這一抓用盡了她全身的氣力。
右手瞬間鮮血淋漓,傳來一陣陣鑽心之痛,盡管如此,石戔卻仍沒有放手。
好在很快,隻見原先被古魯甩開的眾小斯,此刻又重新朝古魯欺壓上去,眼見著一群小斯疊羅漢似的將古魯壓在身下,古魯雖力大,但已拚殺許久,體力明顯不支,終是架不住人多,被徹底壓製下去。
石戔見此,這才丟了手中匕首,粗略的掃了眼右手的傷勢。
文幼嫣這時才從石戔為她擋劍的震驚中緩過神來,連忙拉過石戔的右臂,見對方變得血肉模糊的右手還在不斷的往外滲血,鼻子一酸,沒忍住哭了:“石戔妹妹…”
石戔搖了搖頭,剛想說話,餘光卻望見向她們走來的陳瑜書。
石戔眸色微亮,望著陳瑜書,待其走近,還不忘道:“多虧陳哥哥及時趕到,戔兒才能脫險。”
陳瑜書沒有說話,隻是直勾勾的望向石戔受傷的右手。
石戔看著眼前垂眸不語的陳瑜書,知道對方心中所想。但她更知道,若不是對方出現的及時,哪怕是再遲那麽一時半會,石戔相信,她現在可能早已經成了古魯的手下亡魂。
想到此,石戔腦中突然閃現一張淺淡的笑臉,心間微疼,不顧念自己右手上的傷勢,朝著某個方向就跑遠了去。
陳瑜書心中雖有不解,卻擔憂更甚,眼下古魯已被製服,無甚危險,陳瑜書便留言讓文幼嫣料理,自己則是朝石戔追去。
二人走後,文幼嫣剛令人綁了古魯,還未來得及發落,就遠遠瞅見不遠處一群身穿衙門服飾的人朝他們這邊走來。
待來人走近,其領頭之人識得文幼嫣,於是行禮道:“文小姐。”
“武安?”文幼嫣見到來人,疑惑道:“你們怎會在此?”
被稱作武安的領頭人道:“是石府來人去府衙報了案,我們兄弟這才到了此處。”
說到這,武安又看向被綁在一邊的古魯,向文幼嫣問道:“文小姐,你這是?”
文幼嫣冷哼一聲,看著武安等人道:“你們倒了掐的好時候,犯人都抓住了才來。”
武安自是聽得出對方口氣中的怨懟,但不知其怨從何來,隻好忍下,畢竟文家可不是他一個小小府衙捕頭能招惹起的。
再說石戔那頭,陳瑜書三步並作二步追上前方的石戔,看著對方流血不止的右手,眼底一暗,迫使對方停下,厲聲道:“你是不打算要自己的右手了是嗎?”
語氣中的憤怒和擔心幾乎化成實質並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