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賞舞得名取二魁 雲憶首次見情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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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嘉銘走後,石戔被綿兒扶到位子上坐下,陳瑜書向文幼嫣問道:“那人現在何處?”
    文幼嫣自是知道對方所問何人,隻撇嘴道:“你們走後不久,衙門的人便到了,那人也被捕頭武安押送回衙門了。”
    說到這,文幼嫣語氣一變,蹙眉道:“奇怪的是,那歹徒臨行前,突然發狂,嘴上一直哭哭笑笑的說要尋他弟弟,莫不是這船上還有他的同夥不成?”
    陳瑜書聞言,下意識看了一眼石戔,見她隻是垂眸不語,才回道:“不必理會,那人心智癲狂,說話輕信不得,這件事就此揭過罷。”
    文幼嫣和陳紫涵點頭,若無必要,她們自然是不想再節外生枝,更何況如今石清璿和石戔皆已被尋回。
    “衙門那邊對古魯的處理…”陳瑜書話剛說出口,文幼嫣便俏臉一冷,打斷道:“陳哥哥若是為他求情,便不必再說了,此人凶狠毒辣且神智不清,若是一旦脫身,還不知會有多少人會遭殃,決然放過不得!”
    陳瑜書默默的收了聲,對方的想法與他不謀而合,他也無需再多事。
    卻說石母這邊,剛得到消息稱石清璿已被尋回。
    石母點頭,問道:“抓走清璿之人如何?”
    小斯回道:“已經被武安大人押送回衙門。”
    石母心中有數,便命小斯傳話讓陳瑜書等人前來。
    小斯領命告退。
    石母這才把視線重新望向台上,賞芳之宴此刻仍在火熱的進行中。
    “好,老夫宣布第一輪的魁首是,樊城的張公子!”牧老宣聲道。
    話音落下,席間並無一人反對,牧老點了點頭,又道:“既然如此,那這第二輪的魁首選拔,還望各位拚盡全力。”
    說完手掌輕拍,樂聲悠揚,牧老道:“這第二輪規則較之上一輪更加簡單,這裏有三位舞姬,個個身懷絕技,舞姿不俗,她們每人獻舞一支,而你們需要做的便是觀其舞起其名,最後再由她們優先選出三位,這三位到時再做比拚。”
    “說之容易,做卻難,牧老您這回可算是難為我們大家了。”席間一老者笑道。
    牧老聞聲望去,見到說話之人,白須一撫:“丘老這可是錯怪我了,此次賞芳,規則都是眾人一同商定,非我一人之功…”
    說到這,牧老笑道:“何況江山代有才人出,在座皆是才子佳人,若不設難,豈不是過於簡單反而失了趣味。”
    丘震但笑不語。
    見無人有疑議,牧老這才宣布第二輪比試開始。
    樂曲響起的同時,被石母傳話叫來的陳瑜書等人,也到了席間。
    走到石母跟前拜見後,才分別落座。
    陳瑜書坐在石戔的身旁,視線望著對方隱於袖中的右手,眼露擔憂道:“你的手…”
    奈何他話才出口,石戔便搖了搖頭,輕聲道:“不妨事,皮肉傷。”
    陳瑜書見石戔對自己的傷勢渾然不在意的模樣,眉頭不自覺的一皺,張了張嘴,終是沒說什麽。
    樂聲分明,隨之一位身穿五彩華衣的舞姬踩著樂音,步步輕靈,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陳紫涵見狀,不禁道:“隻是可惜錯過了葶楚姐姐的齊舞。”
    文幼嫣也是點頭,她聽說為了此次齊舞,石葶楚還特意改了編曲,就是連往年的編舞都改了些。
    視線看向台上的舞姬,竟也逐漸被其吸引,靜靜欣賞起來。
    舞姬動作柔韌流暢,一舉一動皆給人靈妙,身上華服飄飄,猶如山野林中開屏的孔雀,眾人一時無語,皆在心中想著取名為何。
    一舞罷,牧老來至台前,看向眾人道:“現下你們眼前皆分有七支木簽,就請在第一簽寫下第一支舞的取名。”
    眾人皆成竹在胸,下筆有神,很快取好了第一支舞的取名。
    見小斯把木簽收回,牧老才笑著退到一邊,第二支舞蹈也正式開始。
    “哥哥,你怎麽不寫?”陳紫涵回頭問道。
    陳瑜書搖頭,隻道自己對舞曲一事一竅不通,故而不寫。
    陳紫涵心知對方是故意尋借口,沒心思參與進來罷了。
    又複向石戔問道:“那妹妹是取了什麽名?”
    石戔苦笑一下,抬了一下自己受傷的右手。
    陳紫涵連忙打住,臉色懊惱道:“瞧我這記性,對不住妹妹!”
    石戔搖頭含笑,她心知對方是極愛熱鬧的,一時歡喜忘了,她如何能去怪罪。
    陳紫涵見石戔並不在意,才鬆了口氣,向文幼嫣說道去了。
    石戔淡淡一笑,便看向台上舞姬的舞姿。
    而殊不知,她的一舉一動皆被身旁人收入眼底。陳瑜書也不知自己是怎了,就是格外的想要留意對方。
    用餘光望著她,眼前的少女,陳瑜書自問,自從相識以來,除了今日因古裏的死而情緒外露,其他時間裏,對方總是這麽一副淡然含笑,待人溫厚的模樣。
    陳瑜書心頭火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是,此刻他望向石戔的眼中含著些許不知名的情愫。
    而這一幕,被同在席間的方雲憶收入眼底,自打石戔出現在正廳,他便一眼掃見了來人,見她坐於石家的席位上,心中還在懷疑對方的身份,若對方真是石家小姐,為何葉司等人卻都不曾聽聞…
    正想著,再一抬眼望去,正巧撞見了石戔身旁眼含情意的少年,見對方眸色溫潤,視線片刻不離石戔,方雲憶突覺心中煩躁,放於腿上的手,也悄然收緊。
    方倓觀賞著台上的舞姿,瞧到妙處,轉頭向方雲憶笑道:“哥…”
    剛喊了一句,卻被對方的臉色嚇住,嘴角倏地一抽,心中驚怪:他該是沒惹著對方吧…莫不是用葉司打掩護騙對方之事,對方此刻算賬來了?這,不能吧!
    就在方倓心中驚疑不定時,方雲憶卻又變得像沒事人一樣,看得一旁方倓是一陣咂舌心歎。
    隻是方倓不知道的是,方雲憶麵上無事,心裏卻並不如表麵那般安穩,他隻要一想到石戔身旁的少年,就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憤怒,焦急還是不甘,方雲憶也說不上來。
    此刻的他並不知道有一種名為嫉妒的東西,正在其心中肆意的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