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自古喜憂相伴生 戔寒冷刺生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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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安撫好石清璿,石戔扶她在榻上坐下。
    石嘉銘也在二女不遠處落座,看向石戔問道:“聽說今日瑜書哥哥他們回轉,妹妹不用去送送嗎?”
    石戔回道:“來前已經見過,無需掛礙。”
    石嘉銘點頭,剛要再開口說話,石清璿就瞪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盯向石戔,突然冒出一句道:“姐姐,清璿想搬去同你一起住。”
    此話一出,石戔與石嘉銘都是一愣,石嘉銘皺眉道:“妹妹,不可胡鬧。”
    石清璿見石嘉銘凶她,小臉一苦又是要哭,石戔朝石嘉銘搖了搖頭,才看向石清璿輕聲問道:“妹妹為何想搬去與姐姐住?”
    “…姐姐人好…清璿喜歡姐姐。”石清璿支吾道。
    石戔聞言,抿唇一笑:“搬去姐姐那也未嚐不可,隻是有個前提。”
    石清璿看著石戔,石戔接道:“若是搬去與我住,清璿可是要與母親和哥哥分開了,清璿可舍得?”
    石清璿臉上為難,一張小臉都皺在一起,她既想同石戔一起住,又舍不得離開楊氏和石嘉銘。
    石戔見狀,心中了然,伸手摸了摸石清璿的頭:“清璿既喜歡姐姐,姐姐日後便常來看望清璿,亦或是等清璿養好了精神,閑暇時來石府尋姐姐,不也二全嗎,清璿也不必離開母親和哥哥。”
    “姐姐此話可當真嗎?我真能去石府尋姐姐?”石清璿眼含希翼,怯生生的問道。
    石戔點頭答應:“絕無虛言。”
    石清璿這才雨過天晴。
    石戔陪石嘉銘兄妹說了一會子話,便去辭了楊氏,回府去了。
    至石府,剛下馬車,門口接應的小斯就笑道:“陳少爺他們剛走,小姐就回來了。”
    石戔身形一頓,微微點頭,進府後並不回自己院子,而是帶著綿兒去了禧福園。
    禧福園內,石母剛送走陳榮一家,心中難免失落,見石戔過來,臉上才露出笑容。
    “你這丫頭,今日你陳伯伯一家離府,你卻不見著人影,要不是涵丫頭說你來過了,祖母我必是饒不過你去。”石母邊向石戔招手邊笑道。
    石戔借勢坐在石母的邊上,說道:“早前與陳哥哥和姐姐辭了別,又怕見到離別場麵,便躲到石鬆府,去探望了清璿妹妹。”
    石母點了點石戔秀巧的鼻尖,笑罵:“就你這丫頭鬼精靈,你清璿妹妹如何了?”
    “妹妹無礙,隻是受了驚嚇,需要將養二日。”石戔答道。
    石母點頭,視線望向石戔受傷的右手,不禁蹙眉道:“聽瑜書那孩子說你這手卻是為了救清璿丫頭傷的,可找大夫來看過了嗎,傷的可還嚴重?”
    石戔眸色微閃,搖頭道:“隻是皮肉傷,並未傷到筋骨,大夫已經來上過藥了。”
    石母小心的拿起石戔的右手,打量後道:“下次可不能如此莽撞了,女孩子家的,若是留下了疤多不好。”
    石戔聽言眼底卻悄然暗了幾分,她手上的傷雖未及筋骨,但奈其深度,不留疤是萬萬不能的。
    還不等她回話,石母又道:“你來的正好,我本還想派人去尋你。”
    “祖母找孫女有事?”石戔疑惑道。
    石母笑道:“二件事。”
    “再過半月,便是涵丫頭的生辰,她臨走前再三要求我讓你去參加她的生辰宴。”石母想到此事,臉上露出些許無奈。
    石戔聞言眼中露出驚喜,隻是還沒等她表現出來,石母的下句話又讓她如墜冰窖。
    石母說道:“你父親聽說了昨日你得魁一事,他傳話說讓你下午抽時間過去一趟。”
    石戔眼底的喜悅逐漸褪去,再次變得平淡不起波瀾,應聲道:“孫女曉得了。”
    石母見石戔興致不高,知她心中存有芥蒂,出聲道:“他畢竟是你父親,這麽些年,他是疏忽了你…但如今不同,奚城大小世家,皆知曉了你的身份,他固然不會再像從前那般作為。”
    石戔搖頭含笑:“祖母多慮了,父親待我如何都是應當的,孫女不敢有想法。”
    石母聽到石戔這話,心下稍安,生怕石戔心中記恨石鴻一,父女關係再度惡化…
    看著眼前乖巧懂事的石戔,石母心歎:如今能護的住你一時,可祖母注定護不了你一世。
    伸手理了理石戔柔軟的長發,便道:“去吧,等晚些時候來陪祖母用飯。”
    石戔起身應下,便辭了石母離去。
    出了禧福園,身旁綿兒就小聲問道:“小姐,我們真的要去找老爺嗎?”
    石戔頷首:“自是得去一趟。”
    “可…”綿兒欲言又止,自從她跟了石戔起,就從未見過家主召喚過她家小姐,就是在一些家宴上,對方也像是沒看見一般,眼裏嘴上都是石芙玉和石葶楚二人。
    石戔知道綿兒擔心,安撫道:“不妨事。”
    等二人來到石鴻一的書房門口,趁小斯進去傳話,石戔轉頭向綿兒囑咐道:“你且在這侯著,我一會便出來。”
    話音剛落,傳話小斯便讓石戔進去。
    石戔點頭,也不等綿兒回話,就徑直掀簾進去。
    剛一進去,就聽到一聲怒斥。
    “逆女,還不給我跪下!”石鴻一坐在書桌後,看著進來的石戔,臉色很是不好看,眼中正充盈肆怒。
    石戔抬眼看向石鴻一,見了一禮道:“女兒不知所犯何錯,為何要跪?”
    石鴻一怒極反笑:“不知犯了何錯?”
    石鴻一猛的站起身,走至石戔身前問道:“那為父問你,昨日你是不是參加了賞芳宴?”
    石戔如實道:“是。”
    “啪…”
    火辣的疼痛從臉頰傳至心口,石戔看著正收回手,神色陰冷的石鴻一,不知為何,此刻她竟是覺得眼前的父親與昨日的古魯漸漸重疊在了一起。
    石鴻一此刻心中怒氣難消,看著眼前的石戔,隻恨當年自己一時心軟,這才釀下了今日這般結果。
    石戔望著氣急敗壞的父親,心底越發寒冷,對方這般無非是因為她的存在廣為人知,生怕自己當年因醉酒寵幸歌姬產子的醜聞被傳揚出去,從而壞了名聲…
    可是父親…母親當年心裏早有屬意之人,是您親手破了她的幻想。石戔眼底泛起一抹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