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薛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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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狂徒!
蕭劍心頭一跳,覺得此時的周冷方像一個魔修,露出了該有的些殘忍,但他並未開口進行阻止,因為周冷的殘忍是對敵人。
二十幾名天機宗弟子,隻有少數幾人直接死亡,倒地昏迷的就有十幾個,少有幾個在地麵痛苦掙紮,至於能真正站起來的卻一個都沒有。
聽到周冷的殘酷言論,能動的幾名天機宗弟子開始在地上瘋狂攀爬,希望逃走。
可現實永遠不會那麽簡單就被實現。
周冷一身紫衣,雄鷹般從舟頭躍下,直接落到淒慘的天機宗弟子當中。
沒有人說話,更沒有人憐憫求情,哪怕是鬼刀身後他那一群散修兄弟也隻是冷冷注視,麵無多餘表情。
也許這就是狂過頭了的寡道失助的最好表現。
那一身紫衣,成了還能動的天機宗弟子的恐懼之源,紛紛哀嚎著恐懼驚叫。
可是周冷卻沒有看他們一眼,他的目標是他們的首領,薛浮生。
薛浮生沒有死,更沒有昏迷,他隻是敗的絕望,多年樹立起來的道心被蕭劍一劍徹底擊碎。
沒有正麵麵對那一劍之人,永遠也體會不到劍落下的瞬間他到底承受了怎樣的壓力。
他躺在地上,任由嘴角鼻孔向外流血,他一動不想動。
被陰陽劍氣刮到皮開肉綻的雙手還緊緊握著已經碎裂的雌雄劍僅剩的劍柄,若不是他雙臂受損嚴重,無法抬起,他早就用手中劍抹了脖子。
他已經忘記了手裏隻是劍柄!
敗了!
而且敗的很慘!
甚至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若不是那揮劍那人,最後一刻有所收手,他已經死了!
想到這裏,薛浮生心中痛苦,熱淚從眼角處滾落,戰敗的恥辱讓他覺得這眼淚是如此的炙熱滾燙。
“想好了嗎?一輩子做我的仆從!”
一道身影走到薛浮生麵前,影子落在他臉上,使他眼皮之下的視線猛然一暗。
“不說話嗎?嗬!”
周冷嘴角翹起一抹譏笑,血魔之種本不需要被種之人同意,但他怕以後麻煩,所以他想徹底摧毀薛浮生的道心,讓薛浮生對他心死不再背叛,這樣能一勞永逸。
周冷一揮衣袖,薛浮生的身體頓時被一股力量從地上抓起,麵對麵站到周冷身前,見薛浮生依然沒有睜眼,隻是因為痛疼而身體不斷輕顫,他突然抬起右手,一瞬間手掌充滿紫紅血光,一下子按到薛浮生額頭之上。
刹那間,從薛浮生身體各處鑽出無數股血流,似乎是他體內所有血液都被周冷牽引而出,無數股血流並沒有消散或者落地,而是化作一根根血紅絲線在薛浮生身體上反複穿梭。
頓時,薛浮生的瞳孔驟然睜大,忍受不住發出淒厲尖叫,這絕對是一種非人的折磨,無數血線就像一個紮籠隻瞬間就讓薛浮生的身體千瘡百孔。
“知道嗎,你不是敗了!”
“因為你天生就很卑微,也很弱小,想要活就得依附強者。”
“而我,就是你這輩子越不過的山,逃不開的路,你隻有臣服!”
“臣服!”
在薛浮生忍不住痛苦的瞬間,周冷的言語猶如魔音一般趁機刺入薛浮生心神。
周冷本就是金丹強者,境界比薛浮生高的多,再加上如今薛浮生又心神失守,此消彼長之下,這段話就像烙印一般刻進薛浮生腦海。
永生無法忘記!
痛苦中,薛浮生不再尖叫,也不求饒,任由血線他他身體上反複洞穿。
不是因為不痛,而是認命了的麻木。
他從心底裏覺得自己弱小,這輩子就應該是這樣隻能承受的命運。
薛浮生也算是天機宗當代弟子中傑出的人物了,可惜他遇見的是蕭劍與周冷這種妖孽,無論是機緣與實力亦或者是道心都要比他厚重的多。
周冷收回了按在薛浮生腦門上的手,而薛浮生的眼睛也自己睜開了。
隨後,薛浮生竟然緩緩地向周冷跪下,而周冷的臉上也升起笑容。
笑容越來越盛,猶如綻放的花朵。
“以後,你就是我插進天機宗的一條望風狗!”周冷笑著從手指上擠出一滴精血,屈指輕彈,將鮮紅血滴彈進薛浮生額頭,種入薛浮生體內。
同時悠悠說道“你現在已經是我的人了,你這些同門,是殺是留,你就自己看著辦吧。”
磨血入體,薛浮生的身體猛地震顫起來。
他竟然突破了!
從築基巔峰直通金丹,身體上卷起的氣勢越來越強
這是周冷也沒想到的變故,令他看向薛浮生的眼睛裏爆出精光。
“也許,我的本性就像你說的那樣,天生孱弱,強壓麵前我會恐懼,如今有了靠山,心靈徹底鬆弛下來,連帶著修為境界也順勢升高。”
薛浮生喃喃自語,身子緩緩從地麵站起,金丹氣勢雖然強烈,但他的目光卻依然像狗一樣溫順。
但這隻是他看向周冷這個強者之時。
他突然把頭轉向同門,心中的戾氣頓時飆升,體內魔種爆發,雙眼如同充血般迅速血紅。
“而你們看見了我的齷齪,必須得死!”
“師兄!”
“你醒醒!”
“我們是同門啊!”
“我是你最信任的跟班啊!看在我十幾年跟隨的份上放我一馬吧!”
伏在地麵上站不起來的天機宗弟子紛紛開口,看著這位以前他們尊敬,現在卻變得有些不認識的同門師兄,眼裏隻剩驚恐與哀求。
那目光令人神傷,見者心刺痛。
但,薛浮生卻沒有任何動搖,他身上的氣勢更加淩冽,血目所及,如同對人吹響了死神的號角,他以手為刀,帶著剛突破的金丹境靈力,形成刀刃,一次次抬起,又一次次斬下。
鮮血飄飛,血花噴灑。
二十幾名天機宗弟子,眨眼間被薛浮生的手刀,一刀一個,全部身首異處。
那一顆顆頭顱,即使已從頸項上脫離,即使已經滾出去好遠,依然不能瞑目。
在遠處,蕭劍驟然瞳孔一縮。
不知道為什麽,這種狀態下的薛浮生才讓他感覺到危險。
範如煙來到蕭劍身邊,紅唇輕啟“這個人不簡單,苟且偷生反倒激發了鬥誌,恐怕以後不是成為周師兄的左膀右臂,就是他的生死之劫。”
“這他娘的還能算是人?軟骨頭,一點人性都沒有!”
鬼刀向地上呸了一口濃痰,但他冷峻的神色出賣了他,足以說明他的內心也並不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