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聖女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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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捕頭道:“巧了,這位萬大人在下還真的略知一二,這位萬大人家住諸城縣,其父萬貴本是諸城縣的一名椽吏,後來因為族親犯了些事情受到了牽連,便被發配到了霸州,萬貴本有三子一女,為了日後能夠東山再起,萬貴便將他那小女送到了宮裏,萬喜便送去軍營---”
“哦?送到了宮裏?看來這萬貴也是個狠人!”楊定道。
“誰說不是,如今十幾年過去了,果然萬喜歸來,再看萬喜從京城中帶來的這位錦衣百戶,看來萬貴的那個小女兒在宮裏混的不錯呢!”秦捕頭道。
楊定點了點頭,忽然靈光一閃,楊定的眼神突然怔了一怔,像是想到了什麽,秦捕頭眼尖,見到楊定的異樣,便好奇的問道:“楊公子,你可是想到了什麽?”
楊定失笑道:“沒有,剛剛我隻是想到了一個不太可能的事情,想來不會這麽巧的!”
秦捕頭道:“既然沒事,那楊公子今天回去好好準備一下,明日咱們去一趟卸石棚寨,這卸石棚寨本是白蓮佛母唐賽兒的總壇所在,自唐賽兒兵敗之後卸石棚寨便成了一座無人敢占據的空寨,真不知道萬喜與這位衛百戶要去卸石棚寨做什麽!”
卸石棚寨,始建於永樂十八年,又名唐三寨,是取自唐賽兒和丈夫林三的姓氏命名而成,唐賽兒的叛亂也是近幾十年白蓮教鬧得最凶的一次叛亂。
可惜,唐賽兒的叛亂反抗的是有著雄才大略的朱棣,所以這小小的農民起義注定是要失敗的。
卸石棚寨的地勢險峻風景秀美,如果不是攻山平寨的話,倒是一個不錯的遊玩去處,楊定跟隨秦捕頭以及樂安縣的二十位捕快早早的便出發了,另外衛百戶的身邊還有十幾個錦衣校尉貼身保護。
一行三十四人越走人數越多,沿路時不時的會有一位臨縣的捕頭帶著二十人的捕快加入,等到眾人來到卸石棚寨山下的時候,青州府十六個縣衙的捕頭和捕快皆已到齊,算一算總人數,也差不多有近五百之數了。
“秦大哥,要說搞情報工作錦衣衛要是稱第二的話,恐怕沒有人敢稱第一了吧?這卸石棚寨早已荒廢良久,錦衣衛不應該不知道,既然我們都知道卸石棚寨是一座空山,我們還大張旗鼓的去剿哪門子匪?”
這一次楊定也算是跟著秦忠第一次出公差,因此半日下來,兩人倒是熟絡了許多,甚至就連稱呼都改了。
秦捕頭哈哈一笑,說道:“楊兄弟,我們這一次當然不是上山剿匪,你看就我們這些人,平日裏抓個賊還行,要說行軍剿匪,那肯定是不成的!”
“哦,秦大哥你也這麽認為?那我就想不明白了,這一次咱們去卸石棚寨到底意欲何為?難道是去故土懷舊的不成?”
秦捕頭道:“楊兄弟,這些問題咱們就不用多想了,大人們辦事總是有他們的道理,就算我們看透了、猜到了,到頭來也是要裝作不知道的,楊兄弟記住,當官與做吏是一樣的,咱們不能比大老爺們更聰明---”
楊定心中一動,略有深意的看了秦忠一眼,就在這時,上山的隊伍戛然止步,楊定抬頭一看,原來是走到山頂了。
“萬兄,這裏就是卸石棚寨?”衛百戶站在由數座山頭連接而成的山頂上,望著四周的懸崖峭壁,這等天險易守難攻,當真是建立山寨的最好所在。
萬喜聽到衛百戶稱呼他為萬兄,當即欠了欠身笑道:“衛大人,在下即將入職錦衣衛,衛大人還是直接稱呼小人名字的好!”
衛百戶道:“我與萬兄早在京城之中便已相識,此趟並非公差,而且來的又是萬兄的家鄉,你我兄弟之間不必這麽客氣!”
萬喜笑道:“衛大人你看,這裏乃是南寨,是當年唐賽兒所居住的山寨,另外還有東寨、西寨和北寨三座大寨,這四座大寨各占據一座山頭,遙相呼應,當真是四人當關萬夫莫敵啊!”
衛百戶點頭說道:“不錯,當年安遠侯率兵圍攻卸石棚寨,若非寨中主力不在,恐怕安遠侯那一戰就要吃敗仗了!”
兩人正說著,忽見廢棄的山寨中似有人影閃過,萬喜和衛百戶眼尖,萬喜立刻喝聲道:“什麽人!”
話音剛落,紅衣一閃,一個窈窕的女子出現在了眾人麵前,麵對著漫山的衙役,這女子似是未見,雙眼卻盯在衛百戶的身上。
若說這女子的容貌,絕對可以稱得上是一想之美,但是在這廢棄的山寨中忽然出現這麽一個女子,眾人心中卻不自覺的警惕了起來。
“你姓衛?”女子沉默了片刻,忽然問道。
萬喜和衛百戶心中暗驚,剛剛那女子出現的地方至少距離他們有十餘丈的距離,而兩人剛剛談話的聲音卻並不大,這麽遠的距離這麽小的聲音,這女子又是怎麽聽到的?
“請問姑娘貴姓?”衛百戶微微一抱拳,再次對著女子問道。
“你姓衛?”女子並未做答,而是繼續問道。
衛百戶道:“在下衛雙!請問姑娘貴姓?”
女子忽然道:“紅陽劫盡,白陽當興,聖女降臨,白蓮重生!”
啊!女子一言完畢眾人皆驚,衛雙沒想到在這卸石棚寨裏真的會遇到白蓮教的人,而且還是白蓮教的聖女!
衛雙對著身旁的兩名錦衣校尉使了個眼色,示意兩人將這位白蓮教的聖女拿住,兩名錦衣校尉會意抬步就往前走去。
在衛雙的眼裏,這位白蓮教的聖女隻是一個落單的女子,而且還是一個沒有任何兵器防身的女子,在他看來兩名身經百戰的錦衣衛足夠將這個所謂的白蓮聖女拿下了!
“本姑娘這輩子最恨的便是姓衛的人!所以不管你是不是衛家的人,你的人頭本姑娘收了!”女子見到兩名錦衣衛上前就要拿她,這位聖女非但不慌,反而說道。
衛雙冷笑一聲,他的身邊有十餘名錦衣衛,還有四百餘位縣衙的衙役,而這女子自始至終隻有一人,所以女子剛才所說的話,對他實在是沒有什麽威脅。
可是下一刻,就在這兩名錦衣校尉走到女子身前三步的距離時,一道閃電般的電光從兩人眼前閃過,隨後紅光一閃,鮮血迸湧,就這眨眼之間女子不知從哪裏變出了一柄秋水長劍,瞬間連殺兩人。
衛雙大驚,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女子竟然有這般身手,衛雙一聲令喝,命令道:“拿下她,她隻有一個人,大家一起上!”
隨著衛雙命令的喊出,站在最前麵的幾個錦衣衛和幾十名縣衙捕快瞬間蜂擁而上,畢竟在這卸石棚寨內隻有這女子一人,就算這女子再厲害,難道還能抵擋得了他們這麽多人不成?
可是接下來的一幕卻讓他們都害怕了,這女子雖然比這些官差衙役們嬌小,但出手卻快如閃電,隻是幾個回合這女子便又殺了兩人,朝避猛虎,夕避長蛇,磨牙吮血,殺人如麻,此刻便是對這女子最好的形容。
眾人這時已被這女子的威猛嚇破了膽,誰也不敢第一個往上衝了,眾人不約而同的圍成了一個圈,時不時的你一棍我一刀,想要慢慢的將這女子耗死。
楊定也被這女子的出手驚呆了,這女子抬手之間便能殺一人,動作簡單直接沒有絲毫繁複的套路,這是一種殺人的武功,楊定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在古代,真的可以有人以一擋百!
“秦大哥,這個時代的人都這麽厲害嗎?”
秦忠也被這女子的身手驚到了,他竟然沒有聽出楊定剛才話中的歧義,秦忠道:“楊兄弟真是抬舉我們了,我們這些人哪有這位姑娘這種手段,這位姑娘是一位奇人,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物!”
聽到秦忠這麽說,楊定心中的驚訝這才稍稍緩去,如果這個時代的人都是這般的武林高手,那這個時代太不適合自己生存了!
奇人,在每一個時代總會有一些的,哪怕在科學已經極度發達的現代社會,都有一些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比如有些人先天的骨骼密度就比別人高,這樣的人更加適合練習搏擊,更何況這裏是沒有飛機大炮的古代社會,在這個時代裏武功變得更加的直接有效,或許這便是這女子一出手便能驚豔世人的原因吧。
一場血戰下來,紅衣女子已經連斬了七八人,這些縣衙的捕快也已經由之前的害怕變成了憤怒,他們是官差,彼此之間是同僚,更是街鄰,他們吃的雖然是皇糧,但同樣也是普通的百姓,今日他們見到自己的同僚、朋友、街坊死在自己麵前的時候,他們怎麽能夠不憤怒!
還未等衛百戶發話,他們這些縣衙的衙役已經像瘋了似的各舉棍棒刀槍衝向了女子,雖然女子的武功很厲害,劍法超群身形靈活,可是在被這數百捕快的圍攻下也變得毫無還手之力了!
雖然身處險境,但女子臉上的表情卻是從容的,忽然女子將手中的劍往回一收,手中突然變化出數十張黃色符紙剪成的小人,隻聽女子低低念了幾聲咒語之後便將手上的符紙往天上一拋,隨後奇怪的一幕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