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抄襲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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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當時這位公孫奕公孫才子的五言八韻詩一首,經義四首,五經論文和四篇時務策作的都是極佳,如果當時這位公孫奕能夠將最後一篇時務策寫完,頭名解元必能唾手可得。
至於為何公孫奕當時要放棄最後一篇時務策,當時還眾說紛紜,而就在第二年,土木堡大敗,皇上當了俘虜,京城換了天子,瓦剌進攻北京,雖然這是兩件事,但自古文人們就擅長將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聯係起來,因此一時間,公孫奕“罷考”的事情又被人提及了起來。
當眾人認為這一屆的秋闈這位公孫才子一定不會放過的時候,沒想到小朱公子卻又說出這麽一番話來,難道說上一次公孫奕的“罷考”另有隱情?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小朱公子又是怎麽知道的呢?
當楊定初次見到這位小朱公子的時候,隻覺得眼熟,可是在哪裏見過他又說不上來,總之楊定就是有一種莫名奇妙的熟悉感和危險的感覺,對,是危險,甚至可以說是害怕!
這個時候小朱公子道:“各位朋友,今日墨白兄請我來並不是為各位占卜問卦的,聽聞最近青州和濟南兩府出現了一個所謂的十二星座的說法,墨白兄曾問過我這十二星座與七政五緯、二十八宿四象等天象有什麽關係,現在我就給各位兄台和朋友一個明確的答複!”
“不知小朱公子對此事是如何看待的?”
小朱公子笑道:“我的結論就是這十二星座與我們所認知的天象沒有任何關係,寫這篇十二星座的人,完全就是胡編亂造,在座的諸位都是濟、青兩府有名的才子,未來朝廷的棟梁,像此等蠱惑人心的文章,完全可以寫文討伐。”
“楊大哥,這位小朱公子好像對咱們的報紙有些不滿呢,怎麽總是處處針對咱們?”月芽聽著,在一旁小聲說道。
楊定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沒想到區區一個十二星座會憑空惹出這些事端來,我還是小瞧了中西兩種文化的衝突,尤其是在大明朝,老祖宗的思想是不容許有任何人褻瀆的。”
楊定自認沒有王陽明的本事,開創不了一門新的學派,十二星座之所以難以在大明朝讀書人的圈子裏立腳,還是因為他缺乏完整的理論體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如果楊定不把十二星座的理論基礎說清楚,那還真的是要得罪不少讀書人的。
“各位兄台,在下之所以不懈這十二星座,倒並不是因為這十二星座與我們的天象之學沒有關係,而是因為這十二星座的理論本身就是這人抄來的,也就是說寫出這十二星座的人,是個抄襲者!”
小朱公子此言一出,不禁在做的各位學子麵麵相覷,就連楊定的心都咯噔跳了一下,十二星座當然是他抄的,但又不是他抄的,因為十二星座的理論基礎完全是另外一個文化體係經過漫長的歲月演變而來的,並不是某一人某一個時代的產物。
“小朱公子,在下等不明白,這十二星座在下也是初次聽說,不知小朱公子是如何確定此人乃是抄襲者的?”
小朱公子笑道:“在下之所以敢這麽說,自然是有十足把握的,在下不禁有十足的把握,更有人證!”
說著,小朱公子輕擊了三下掌,隨後樓下響起來一陣腳步聲,楊定扭頭看去,隻見有三個人正踱步上樓,等到楊定見到中間那人的模樣時,心中頓時大吃一驚,一陣不好的預感瞬間而生!
青州府樂安縣郊外。
秦捕頭帶領著二十餘名捕快身穿衙門的差服臉上蒙著麵來到城外,遠遠的,秦捕頭便看見“楊定”站在城外等著他們。
“楊兄弟,你果真在這裏,老哥接到消息,這一次白蓮教和無生教各自帶領教眾在城外十裏處的一處莊園裏見麵,看樣子這兩派怕是要聯合了!”
楊定道:“白蓮教和無生教聯合?那咱們這點人手恐怕不夠應對!”
秦忠道:“楊兄弟無需擔心,此事縣尊大人早有預料,已經上書向府尊大人借了五百官兵,此刻想必就在前方。”
秦忠說完,悄悄地湊在楊定耳邊小聲道:“楊兄弟,聽說無生教內混有我們的人,我現在雖說還不知道是誰,但是縣尊大人說等我到了,自會知曉!”
楊定點頭,十裏的路程,幾人不過兩刻鍾的時間便趕到了,眾人來到那出偏僻的莊園之外,果然見到有一哨官兵埋伏此處。
“幾位可是樂安縣的差人?哪位是秦捕頭請過來答話!”
秦忠見到問話之人穿的是偏將的軍服,秦忠快步上前,抱拳施禮道:“在下便是樂安縣的捕頭秦忠,請問這位將軍貴姓?”
這人道:“俺叫周瓊,隻是一個小小的偏將,你這將軍的大帽子俺可帶不住,秦捕頭,你們這是---?為何人人蒙麵?”
秦捕頭陪笑道:“周大人有所不知,白蓮教和無生教的許多教眾都是我們樂安縣受了蒙騙或者是被挾持了的百姓,平日裏都是街裏街坊的,如果不帶麵罩,一會動起手來怕抹不開麵子!”
周偏將哈哈一笑,說道:“秦捕頭,真有你的,這主意好,人心隔肚皮,麵子隔層紗,這樣以後大家再見麵,就都有麵子了!”
秦忠道:“周大人,這可不是小人的主意,而是我們縣衙的書吏,楊定楊公子的主意!”
“哦?書吏?秦捕頭,今晚是剿匪,你帶著個書吏出來,是不是有些礙事了?”周瓊皺了皺眉,問道。
楊定這時說道:“周大人,在下與白蓮聖女打過幾次交道,所以今晚在下才會出現在這裏,大人,楊某雖是文人,但也是我大明的堂堂男兒,所以剿滅白蓮這種事,在下義不容辭!”
“好!好!好!”周瓊連續叫了三聲好之後,問道:“既然你也是我大明的男兒,那能否拿得起刀殺得了賊?”
“能!請周大人賜刀!”楊定的聲音雖不大,但誰都能聽得出楊定話中的堅決。
周瓊對著身後的校尉一使眼色,那校尉會意,立刻轉身從馬上拿出了一柄寬背大刀,周瓊接過大刀,卻並沒有遞給楊定,而是用力一拋,這柄刀本就極重,再加上周瓊拋來的力道,若是雙臂沒有些力氣恐怕還真接不住。
楊定冷笑一聲,看似不怎麽強壯的身體動也未動,右手隻是彈了彈寬大的衣袖,隨後伸手一抄,這柄足有三十斤的大刀楊定就像平日裏握筆一樣輕輕鬆鬆的拿在了手中,楊定順勢挽了個刀花,便將這柄寬背大刀背在了身後!
“好俊的功夫!好大的力道!怪不得楊兄弟能夠數次從那位白蓮聖女的手上逃走,原來並不是楊兄弟的僥幸!”周瓊見到楊定輕輕鬆鬆的接下了自己的大刀,不由得由衷讚佩道。
“楊兄弟何時會了這一手的功夫?”秦忠也有些吃驚道。
“秦大哥,街頭雜耍看得多了,自己有時也跟著研究些,研究的多了,便學會了些皮毛!”楊定解釋道。
“楊兄弟,我看咱們也不要在這裏耽擱時間,咱們早些將那些匪人剿了,好早些回家睡覺,省的在這耽擱時間!”在周瓊眼裏,這趟差事對他來說簡直有些殺雞用牛刀了。
“周大哥說的是!”自從楊定露了這一手之後,周瓊明顯看楊定順眼多了,竟然以兄弟相稱了。
一哨人馬慢慢摸近白蓮教集會的那處莊園,眾人遠遠看去,這哪裏是一座莊園,而是借助一座廢棄的莊子臨時搭建而成的建築,火把將莊內照耀的十分明亮,遠遠望去,足有數百人。
這已經是一次規模不小的集會了,哪怕這裏麵有很多無辜的百姓,楊定雙目凝神一望,嘴角忍不住輕輕發出了一聲輕咦的聲音。
“楊兄弟,怎麽了?”周瓊問道。
楊定道:“今天是什麽日子?白蓮聖女竟然也用白紗遮住了臉麵!”
周瓊哈哈一笑,說道:“今日是中秋之夜,這麽好的日子最適合見血,之前我還擔心人多找不到那位白蓮聖女,如今可好,這位白蓮聖女穿的跟活靶子似的,想看不見都難!”
說完周瓊對著手下擺了擺手,隨後十幾張強弩便被抬了過來,“楊定”見到這些隻有會在戰場上出現的強弩,說道:“周大哥,這白蓮聖女絕不可小覷,如果周大哥不能一擊必中,恐怕很難再捉到那位白蓮聖女了!”
周瓊嘿嘿一笑,說道:“楊兄弟無需擔心,一會這十幾張強弩齊發,每隻強弩上又掛有三隻弩箭,就算那位白蓮聖女有三頭六臂也躲不過這出其不意的一擊!”
說著,周瓊吩咐道:“你們幾人,潛伏進入一百步內,隻射白蓮聖女一人,如果這麽近的距離還射不死,軍法伺候!”
“是,偏將大人!”
楊定看著這十幾名軍校潛行匿蹤慢慢的潛伏進了莊園外百餘步內,十幾隻強弩皆對準了白紗蒙麵的白蓮聖女,弩聲一響,數十隻飛弩如流星般的便射向了人群中的白蓮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