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目標,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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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我也去?”公孫奕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驚訝的說道。
    “二弟,你不是說你今生今世都不會入京的嗎?怎麽你又要入京了?”楊定問道。
    蕭惟音道:“我發誓是假,不入京是真,我這次隨你北上隻為送你,京城我是決計不會進的,你我結拜一場總不能匆匆而別,至於公孫兄,你若還想治好你的胳膊便隨我們一起北上,想必等到了京城之後,你體內的蠱蟲已經被我刺死了,而你就在京城將養半年,等到秋闈開始之前再回青州便是!”
    公孫奕大喜,連忙點頭應是,而楊定的心裏,卻有一絲絲的不舍。
    他和蕭惟音雖然是一男一女,但彼此之間卻無男女之情,蕭惟音是個俠女,自然豁達,這一次蕭惟音肯送他入京這已經說明了兩人的情誼非比尋常,蕭惟音是即將要出家之人,而蕭惟音始終不肯說出她要在何處出家,或許這一次兩人的分別將是永別。
    天色入黑,公孫奕便攆著楊定回房,楊定借口說一天沒吃東西了要吃了飯再回去,誰知公孫奕卻不讓,楊定死活不回,結果氣的公孫奕差一點找人將楊定抬回屋去。
    楊定執拗不過公孫奕,隻能心中又亂又癢同時還又有些害臊的回到了屋中,屋內一片喜慶,大紅蠟燭將屋內照耀的情意綿綿,桌上有酒有菜,還是熱乎的,內屋的床上,還坐著一個蓋著紅蓋頭的女子。
    楊定的腳下故意加重,時不時的還咳嗽一下,而床上的女子像是沒有聽見,隻是紅蓋頭好像動了一動。
    楊定暗罵了自己一生沒有出息,輕咳了一聲說道:“月芽,我、我來了!”
    楊定隻聽蓋頭下的女子輕輕嗯了一聲之後,便不再說話了。
    楊定有些緊張且笨手笨腳的用秤杆挑起月芽的蓋頭,燭光下的月芽風采動人美豔不可方物,楊定有些愣怔的看著月芽,像是才剛剛認識這個女子一般。
    昨夜海棠初著雨,數朵輕盈嬌欲語。
    佳人曉起出蘭房,折來對鏡比紅妝。
    問郎花好奴顏好?郎道不如花窈窕。
    佳人見語發嬌嗔,不信死花勝活人。
    將花揉碎擲郎前,請郎今夜伴花眠。
    這首詩幸好沒有人聽見,因為寫這首詩的人還有十七八年就出生了,這也是為何楊定選擇納蘭容若的詞而不選擇唐寅詩的原因,納蘭容若太遠,唐寅卻就在這個時代,楊定還想著親眼見證這位桃花庵主的出世。
    “什麽?你要提前入京?表兄你也要入京?”衛雙見到今日楊定與公孫奕向他辭行,當真一臉不解的問道。
    “是的衛大人,因為在下的腿腳不好,如果和衛大人一起上路的話,恐怕會耽誤了衛大人的行程,故而提前上路!”楊定道。
    “我甚是想念姑媽,所以便想著與楊兄一起去京城,我是晚輩,哪能讓姑媽親自來青州看我!”
    衛雙知道這兩人去京城是真,想結伴遊玩也是真,這便是這些讀書人的一些臭毛病,於是隻得點頭道:“既然表兄與楊兄有如此興趣,那我就隨了你們的心意,我大概二十日後從青州回京城,表兄與楊兄可要算著時間一點,莫要誤了我回京的日子!”
    楊定知道衛雙這是要向石將軍舉薦自己,於是連忙謝道:“在下定然不會耽誤了自己的前程,請衛大人放心!”
    第二天,兩輛寬敞的馬車緩緩地離開了青州府,青州到北京隻有一千裏的距離,就算這兩輛馬車每日行進五十裏,二十日也已經足夠走到京城了,而衛雙,二十日後才會動身,這也就是說衛雙至少留給他們一個月的遊玩時間,這讓幾人的行程頓時變得充裕了起來。
    第三天,幾人隻用了三日的時間便來到了濟南府,在濟南府,三人停留了兩日,看過了趵突泉,遊過了大明湖,賞過了五龍潭,登上了千佛山,兩日之後,當四人爬上泰山頂上時,深深地被一覽眾山小的景色迷住了。
    泰山的景色五百年來都不成變過,這讓楊定似乎找到了大明與現代社會的共同點,公孫奕見到楊定在山頂上發愣,問道:“楊兄可有心事?”
    楊定苦著一張臉說道:“我在想該如何下山!你們可別忘了在下的腿傷雖然好的差不多了,卻也隻能勉強爬上來,至於今日再爬下去,我是萬萬做不到的。”
    確實,正所謂上山容易下山難,尤其是在沒有纜車的情況下,這確實是一件難事!
    “我們可以再山頂住一晚,休息好了明日再走!”公孫奕道。
    “要想在山頂上住一晚,還需要找個道觀借宿才是!”蕭惟音說道。
    “就算我們在山上能夠借宿一晚,可明日雙腿必定酸麻,我倒是覺得我們不妨在山上多住幾日,反正趕回京城的時間還早,我們若是今日草草下山,豈不是白來了一趟泰山嗎?”公孫奕道。
    聽到公孫奕的這般提議,眾人皆點頭稱是,蕭惟音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今日就住在昭真觀,一會我與昭真觀的觀主盤盤道,你們莫要多言。”
    “蕭兄還認識昭真觀的道士?難道這泰山頂上的道士也是江湖中人?”公孫奕一路之上聽蕭惟音說起過江湖上很多的趣事,因此心中對蕭惟音描述的江湖很感興趣。
    蕭惟音笑道:“三江五湖所到之處皆為江湖之地,江湖百家,道家也為其一,比如民間盛傳的有人存在的地方就是江湖這句話便是出自道家,所以公孫兄大可不必糾結何為江湖,因為隻要公孫兄你認為自己身在江湖,那便身在江湖!”
    公孫奕搖頭苦笑不已,因為蕭惟音所說的江湖和他想象中的江湖,太不一樣了。
    正說著,幾人已經走到了昭真觀,今日是下元水官大帝聖誕,昭真觀舉行吉祥道場,善男信女陸陸續續湧來無數,甚是熱鬧。
    公孫奕見到山上這般多的香客,苦笑一聲說道:“蕭兄,今日山上來了這麽多前來進香的香客,我們怕是沒有地方住了!”
    蕭惟音道:“公孫兄不必擔心,我自有辦法,既然今日是吉祥道場,公孫兄不妨好好暢遊一番吧!”
    雖然公孫奕不知道蕭惟音有什麽辦法,但也知道蕭惟音的門路多手段廣,所以隻微微一笑心頭便悵然了。
    幾人剛剛登上台階,便在一處十分紮眼的位置看到了一個卦攤,之見卦攤上寫著:“天聞若雷,了然今生前世;神目如電,看穿仙界凡間!”
    楊定看見卦攤上寫的這幾個字,不僅氣笑道:“還真是好大的口氣,公孫兄,咱們過去看看!”
    幾人走到卦攤的麵前,卦攤的攤主乃是一個有些邋遢的老道士,幾人站在卦攤之前聽了片刻,這老道士口若懸河的將幾位求姻緣的、求平安的、求財運的甚至是求學業的一等男女老少忽悠的不輕,隻短短兩刻鍾的功夫,楊定便見到至少有三四兩的銀子落入了這個算命道士的袖口之中。
    我去,這賺錢的速度,堪比銀行了!楊定看後暗暗無語,自己都想找個地方擺卦攤忽悠人了。
    “幾位居士,可是想要算卦?”
    楊定笑道:“道長,我隻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所以就算你能算的了今生前世,也斷然算不到我!”
    楊定自信一笑,他說的並非是狂言,前生之說無非是糊弄一下人,而他又是來自後世,所以就算這位老道士真的是一位劉伯溫似的活神仙,都算不到他的命格。
    “居士好自信,就算居士不信,也可做一消遣耳,居士何不試一試呢?”
    楊定剛想搖頭,忽然背後的月芽拉了一下楊定的衣袖,楊定回頭見到月芽的眼神,笑道:“月芽你要算?”
    月芽點了點頭,楊定笑道:“你們女孩子,就愛信這一些,既然月芽你喜歡,便去算一算!”
    “這位女居士請坐!”老道士嗬嗬一笑,這笑容哪裏像是給人算命,這表情分明像是看到了財神爺!
    月芽坐到了卦攤之前伸出了右手,這老道士倒也不碰觸月芽的手掌,隻是微微一低頭,看起了月芽的掌紋來了。
    半晌之後,老道士笑問道:“女居士想求什麽?”
    月芽微微低了低頭,小聲說道:“姻緣!”
    老道士笑道:“姻緣已經隨心,女居士還求姻緣做什麽?這位女居士,一問卦十文,女居士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楊定的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姻緣已經隨心這還用你說,誰還看不出月芽是我的女人!”
    月芽看了楊定一眼,忽然搖了搖頭,說道:“多謝道長,我不問了!”
    楊定張了張嘴,搞不明白月芽怎麽會問了一個這麽沒頭沒尾的一個問題,這分明就是給人送錢。
    蕭惟音這時小聲道:“你怎麽這麽笨,你的這位紅顏妹妹之所以這麽問,是要這算命的道士親口告訴她你乃她命中注定的良配,她沒有看錯人更沒有嫁錯人!”
    楊定恍然的看了月芽一眼,見到月芽臉上欣慰的笑容時,這才恍然,這算命的道士果然有兩下子,短短幾個字便騙走了十文錢,而且還讓人感覺賺了一輩子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