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上元佳節,月圓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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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後這幾日精神不錯,倒是越發的年輕了起來,相比之下我這身子,倒是越發的不中用了!”
    孫太後道:“你呀,就是心事太重,正巧了,哀家這裏有幾張有趣的東西,你不妨看一看!”
    孫太後說著,便命小太監將幾張報紙遞給了錢皇後,錢皇後隻看了數行,便被上麵的故事深深地吸引住了。
    “太後,這是---?”
    孫太後笑道:“這是私報,類似咱們的官報,不過這上麵寫的可不是什麽國家大事,而是一些有趣的故事和一些絕妙的詩詞!”
    “這故事寫的真好,太後這裏還有嗎,我想拿回去留著慢慢觀看!”錢皇後道。
    “有,這次喊你過來,就是要給你這些東西,這左手邊的,是這幾天才刊印出來的兩份報紙,這幾份,則是我派人從青州府弄到的,這之前的報紙雖然不如現在剛出的精彩,確也不錯了,尤其是上麵的故事,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青州府?太後,這報紙不是咱們京城的嗎?怎麽會出現在了青州府?”錢皇後看著兩份質地完全不一樣的報紙,好奇的問道。
    孫太後笑道:“因為寫這份報紙的人,現在已經來到了京城,而且還當了官!”
    “啊!竟然有這麽巧的事情?太後,不知這位才子究竟是誰呢?”
    孫太後開心一笑,說道:“說起這個人來,倒也是一個有趣的人,這人入朝三日便被人連續彈劾了三天,都察院,吏部,宦官竟接連得罪了遍,結果這人卻安然無恙的放了一個月的大假,而且這人還有個外號,叫、叫什麽來著?”
    這時一旁伺候孫太後的老太監連忙賠笑道:“太後,是楊定楊大人,現在眾位大人背地裏都喊楊大人為楊三本或者楊頂紅!”
    孫太後笑道:“對對,就是楊三本!我聽說這個楊三本已經近一月未來上朝了,這朝堂之上都少了許多樂趣。”
    錢皇後將這幾份報紙收好,隨後又問了問關於楊三本的故事,最後在孫太後有模有樣的學說下,錢皇後聽得心中反而沒有那般鬱結了。
    眨眼之間,正月十五已經到了,在這個時代,正月十五是最重要的一個節日,這一點由大明在元宵節前後放假十天便可以看出這個節日的重要性,這一日,不僅是舉國同慶、賞花燈、猜燈謎、歌舞升平的日子,更是那些深藏閨閣的少女們上街遊玩,並且可以約見心上人的日子。
    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這是月芽與楊定度過的第一個元宵節,所以月芽一早起來便梳妝打扮了好久,想著與自家的夫君“相約黃昏後”。
    “夫人,外邊有一個叫做小梅的姑娘來請老爺去、去仙醉樓!”
    月芽臉上的笑容微微一頓,元宵佳節,乃是情人相會的日子,原來想約夫君的,並不是隻有她一人。
    月芽的笑容漸漸從臉上退卻,說道:“雪竹,你去通知一下老爺!”
    “啊,夫人,可是今天是元宵節,老爺不是應該和夫人一起度過嗎?”
    月芽道:“雪竹,不該問的不要問,你去回稟老爺一聲,莫要讓小梅姑娘等急了!”
    “夫人---”雪竹噘著嘴,夫人哪哪都好,唯獨脾氣太好了些,仙醉樓一聽就是青樓的名字,一個青樓女子在元宵節相約他家老爺,夫人竟然也不生氣,夫人未免有些太好說話了吧。
    “雪竹,快去,有些事日後總有清楚的一日!”
    “好吧,夫人!”
    雪竹走後,月芽微微一皺眉,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上一次夫君去仙醉樓也是月圓之夜,這一次又是月圓之夜,文君姑娘不像是不懂禮數的人,就算文君姑娘相約老爺,也不會選在這個時候,難道這隻是巧合嗎?
    時間過了沒多久,雪竹便噘著嘴回來說道:“夫人,老爺、老爺竟然真的去了仙醉樓---”
    月芽隻是點了點頭,說道:“知道了,夫君既然要去,必然有去的理由,我們女人家的既然不懂就不要問,這樣才不會給夫君增加麻煩!”
    “是,夫人!”雪竹雖然嘴上說是,心裏卻替夫人抱不平。
    月芽在孫語鶯身邊呆了很久,知道書香世家和官宦家的小姐是什麽樣子的,一路之上她更是與蕭惟音獨處了很久,更加知道了她與楊定心中的女子差距有多大,尤其是當楊定入了京城當了官之後,月芽竟然越發的有些自卑了起來。
    楚文君雖然是青樓女子,但卻是京城的花魁,月芽知道自己不管樣貌、才學還是才情都遠遠不如這位楚姑娘,或許像楚姑娘這樣的女子,才是夫君心中真正喜歡的人。
    “上元佳節,月圓之夜,文君將楊公子約過來,楊夫人會不會生文君的氣呢?”楚文君看著楊定,心裏想到此時此刻正有一個女子被拋棄在家中,心裏不免有些愧疚了起來。
    “月芽傷心是一定的,不過文君姑娘卻做了這個壞人,倒是楊某對不起文君姑娘了!”楊定道。
    “所以,楊大人要怎樣補償文君呢?”楚文君眨了眨雙眼,臉上竟有些俏皮的問道。
    “那在下替文君姑娘贖身如何?”楊定道。
    楚文君笑道:“好,如果楊大人能夠拿出兩萬兩銀子替文君贖身的話,文君自然樂意至極!”
    “什麽,兩萬兩銀子?”楊定驚得瞪大了眼睛問道。
    “怎麽?難道楊大人認為文君不值這個價嗎?曆來京城的花魁,都是兩萬兩贖的身,怎麽楊大人不知道嗎?”
    楊定苦笑一聲,花魁贖身的價格楊定還真的不知道,若是楊定知道替文君姑娘贖身要兩萬兩銀子,他才不會貿然的說這句話呢。
    楚文君這時卻笑道:“楊大人不必犯愁,剛剛文君隻是與楊大人開了個玩笑,文君身無長技,就算離開了青樓生計也是問題,所以文君暫時還沒想過贖身的問題。”
    楊定尷尬一笑,說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既然楊某說過要為文君姑娘贖身便會為文君姑娘贖身,至於贖身之後要如何生計,文君姑娘無須發愁,因為在下的腦子裏,全都是賺錢的辦法!”
    楚文君隻當楊定在說笑,不禁掩嘴一笑說道:“有時候我真懷疑楊大人是經商的商人而不是當官的官爺,楊大人腦子裏想的東西,全然與當官無關,文君真是好奇楊大人是如何混進官場的呢!”
    第二日等到楊定醒來的時候,楚文君就靜靜的坐在床邊,楊定清醒了一下神,昨日他蠱毒發作的要比上一次更厲害一些,難道是這蠱毒每一次發作都要比前一次更厲害嗎?若真是如此,早晚有一日他會活活疼死在月圓之夜。
    楊定離開仙醉樓的時候又已經是下午了,街上依稀可見熱鬧的情景,他來大明的第一個元宵節就這般“難忘”的度過去了,這全拜唐洛落所賜,不行,他要找唐妖女,如果他連唐妖女都找不到,何談解毒的希望!
    “董大成!真是你,過來過來,本少爺找你好久了!”路口之內,一個紈絝少爺帶著幾個家丁將一個看起來隻有二十出頭的普通的青年人逼到了一處牆角。
    這青年人見到這位少爺神情略有緊張,臉上卻又假裝鎮定的陪笑道:“王少爺,小人欠你的賭債都已經還請了,王少爺還找小人做什麽?”
    這姓王的少爺冷笑道:“董大成,你的賭債是還請了,但是本少爺的心裏就是不爽,我不是告訴你用你的妹妹抵債嗎,結果你不僅不聽,反而轉身就將你的妹妹賣掉了,怎麽,你這是看不起本少爺嗎?”
    董大成陪笑道:“王少爺,小人不敢,小人欠的是王少爺的銀子,所以當然要還給王少爺銀子,王少爺家裏已有兩個妾侍,另外青樓裏還有幾個相好的姑娘,王少爺怎麽能夠看得上小人的妹子,所以小人---”
    “別說這些沒用的,本少爺還就是看上了你家妹子,這是上次你還給我的一百兩銀子,這錢給你,你將你妹子賣到哪去了,再去贖回來!”
    董大成哭著一張臉說道:“王少爺,就算你給小人錢小人也不敢將妹子贖回來,我聽說買我家妹子的那一戶人家是當官的!”
    “當官的?當官的怎麽了?我爹還是正五品都給事中呢,你不要廢話,你今日若是不去,本少爺就打到你去!”
    這一幕,正巧被剛剛路過的楊定看了個正著,原來這位橫行霸道的王公子竟然是他頂頭上司王恒的兒子,楊定頓了頓腳步,正想著這擋子閑事該不該管。
    董大成哀求道:“王少爺,你當初給俺下套讓俺染上了賭癮俺也認了,就算俺不是人賣了妹子還你的賭債俺也認了,可是就算俺賣妹子也希望能夠將俺妹子賣進一個好人家去,王少爺又不缺女人,俺董大成求求王少爺不要再禍害俺家妹子了好不好!”
    隻見這位姓王的少爺臉上露出淫邪的笑容道:“董大成,你家妹子跟了我之後吃香的喝辣的,也不用幹活,隻要晚上伺候好本少爺便能享受幾年榮華富貴,如果將來有一天本少爺玩膩了,還會給你家妹子一些錢讓她找個老實人嫁了,這樣你既不用還賭債,你妹子也能跟本少爺享幾年的福,這一舉兩得的事情怎麽到了你的嘴裏就變成了禍害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