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告禦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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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醉樓。
    老鴇一臉笑意的來到楚文君的繡房,老鴇很少來楚文君這裏,以此彰顯她對文君姑娘的尊重。
    “媽媽今日怎麽有空來坐坐了?還是說媽媽找文君有事?”
    老鴇臉上的笑意更濃了,老鴇笑道:“怎麽,媽媽沒事就不能來女兒的房間坐坐了嗎?”
    楚文君道:“女兒不是這個意思,媽媽像來都是很忙的,女兒是不想影響到咱們仙醉樓的生意!”
    老鴇道:“就算仙醉樓的生意再忙,媽媽總也是要來看看文君你的,對了文君,你和那位楊大人進展到什麽程度了?楊大人什麽時候為文君姑娘你贖身呢?”
    “媽媽已經知道楊大人的身份了?”楚文君問道。
    “當然,試問最近京城還有誰比楊大人的名頭更盛的!楊大人的一些事媽媽也是聽說了的,文君如果能跟了楊大人,媽媽的心裏也是很欣慰的!”老鴇裝模作樣的說道。
    “那文君如果真的要贖身的話,媽媽需要什麽條件?”
    老鴇聽到楚文君果真說起了贖身之事,眼中竟然擠出了幾滴淚珠,說道:“文君你是媽媽我花了重金買回來的,這麽多年媽媽的心思也全都用在了文君你的身上,不管是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
    “媽媽,女兒知道媽媽在文君身上投入了許多,所以女兒才讓媽媽開條件,這就權當媽媽多年來對女兒的養育之恩了!”
    老鴇的臉上突然露出笑容,說道:“文君,你也知道這花魁贖身的銀子從來沒有低於兩萬兩銀子的,文君你是媽媽從小照看大的,而且媽媽從來沒有強迫文君你接過客,而且仙醉樓的進出你是最自由的,所以這贖身銀子嗎---一口價,三萬兩,文君你看如何?”
    楚文君的雙眉微微皺了一下,說道:“成,媽媽,不過小梅我要帶走,小梅是自幼與我一起長大的,文君已經習慣了小梅貼身伺候,我怕到時候換了旁人,女兒不習慣!”
    老鴇笑道:“可以,不過女兒---”
    “媽媽有話不妨直說!”楚文君知道自己要離開仙醉樓,並且帶走小梅哪有這麽簡單,恐怕除了銀子之外,自己還要複出許多。
    老鴇臉上堆上討好的笑容,說道:“文君,今年三月三又是重新選花魁的日子了,你看你的妹妹們都不爭氣,今年的花魁文君你是不是再替咱們仙醉樓,拿下一個名額?”
    楚文君的眉頭這次皺的更深了,她是鐵了心要贖身的,所以她不想在贖身前繼續拋頭露麵了,而選花魁無疑是將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所以楚文君不想露這個風頭。
    楚文君思慮再三,說道:“媽媽,文君是上屆的花魁,文君會的在這一年中都已經展示過了,如果今年再繼續參選的話,文君恐怕那些才子們不買賬了,畢竟文君會的東西在他們眼中已經沒有新鮮感了!”
    老鴇笑道:“女兒不用擔心,楊大人的背景媽媽我已經打聽過了,聽說最近風靡咱們京城的報紙就是楊大人開辦的,文君你也是合股人之一,你們的報紙媽媽我也讀過了,尤其是上麵的故事可謂精彩至極,由此可見楊大人必然是極具天馬行空之人,隻要楊大人肯出手相助文君的話,你這花魁的名額還不是手到擒來嗎,更何況文君你與三元及第的商大人,還有上一屆的狀元彭大人都是相熟的,我想文君有這三人相助,區區一個花魁頭名,還是不成問題的!”
    楚文君抬眼看了老鴇一眼,原來她的媽媽打的是這個主意,一個花魁的名額能為仙醉樓帶來多大的利益那是有目共睹的,看來自己若不答應參選今年的花魁,這仙醉樓她是不用想著離開了。
    “媽媽,楊大人願不願意幫助女兒,女兒還不知道,這件事女兒還需要和楊大人商量一下,如果楊大人不願意的話,那女兒隻能盡力,至於能不能拿到花魁,女兒就不敢保證了!”
    聽到楚文君答應了,老鴇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起來,老鴇道:“不會的不會的,楊大人都已經是文君你的入幕之賓了,而且這件事媽媽可是沒有絲毫阻攔的,隻要文君你向楊大人提出這個要求,楊大人一定是會同意的!而且楊大人心裏也一定是想著為文君你贖身的,像這種舉手之勞的事情,楊大人又怎麽會不同意呢?”
    楚文君心中卻暗自有些無奈,楊公子現在家底如何她也能猜出幾分,上次她開玩笑說要讓楊公子替她贖身隻不過是一句戲言,因為她的手裏已經攢夠了兩萬兩銀子,而且隻多不少,隻不過今日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媽媽竟然獅子大開口要她三萬兩,這一時之間楚文君便湊不起來了,不過這也不要緊,差幾千兩銀子而已,最多半年的功夫,她便能夠湊齊了。
    楊府。
    “什麽,兄弟你今日救的那個董大成,就是雪竹的大哥?”楊彥聽楊定說完事情的前因後果,這才知道他這二弟為何會當街與人動手。
    楊定道:“如此看來,那個董大成人還不算壞,而他之所以要將妹妹賣掉,也是不希望雪竹落到紈絝的王大少手中。”
    楊彥道:“看來董大成是招了王紈絝的道了,眾所周知但凡是賭,便沒有贏的,哪怕你的賭術再好,也玩不過莊家,而董大成竟然運氣好到連贏數月,這本身就不可能,看來那個王紈絝與賭場的關係不僅好,說不定還是合夥人呢!”
    兩人說到這,楊彥與楊定的眼睛突然一亮,瞬間像是想到了什麽,堂堂一個五品都給事中要是與害人的賭場有買賣上的聯係,那朝廷上能容忍的了嗎?
    第二日上朝,時隔一個多月楊定終於再一次的來到了奉天殿。
    今日楊定故意來的稍晚了一些,他沒有去千步廊六科給事中的公房,而是等到上朝的時候跟著人群混到了奉天殿內。
    早朝最開始的一個時辰,照例還是談論一些朝廷大事,主發言人自然是內閣和六部的主要幾位大臣,等到這些人說完了之後,隻見中間的隊伍中氣衝衝的走出一人,隨後這人倒身一拜,竟然在奉天殿內嚎啕大哭了起來。
    這人這麽一鬧,景泰帝和所有朝臣都有些傻眼了,景泰帝足足愣了半晌這才問道:“王愛卿,你這是---?”
    原來這人正是楊定的頂頭上司,六科都給事中王恒!
    楊定忍不住的抽了抽嘴,這個老頭學的還真快,竟然也學會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本事,這時隻聽王恒哭訴道:“皇上,臣、臣要告禦狀!”
    景泰帝張了張嘴,告禦狀?一個堂堂的五品都給事中要在朝堂上告禦狀,難道說這被告之人是哪位王公不成?
    “王愛卿,不知你要告的是哪位大人?又是所謂何事狀告這位大人?”
    王恒仍舊帶著悲聲道:“臣要告的是禮科給事中楊定和神機營中軍指揮楊彥,昨日楊定與楊彥兄弟二人自恃皇上對他們的恩寵,當街橫行霸道將老臣的獨子王棟打致重傷,皇上,臣就這麽一個兒子,要是我那棟兒有個三長兩短,老臣便絕後了---”
    楊定,怎麽又是楊定!景泰帝的臉色瞬間不好了起來,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楊彥和楊定相認才不過一二十日的時間,這個楊彥怎麽也跟著楊定學壞了?
    景泰帝不禁頭有些大,心裏更是又有了怒氣,這個楊定還真是個攪屎棍,好事從來不見有他,壞事必然有他!
    “楊定、楊彥,可上朝了嗎!”
    “臣,楊定在!”
    “臣,楊彥也在!”
    隨著景泰皇帝的一聲詢問,隻見從文武兩班分別站出一人,正是禮科給事中楊定和神機營中軍指揮使楊彥。
    “楊定,朕曾告誡過你多次,讓你閉門悔過不要惹事,你都---,咦,楊定,你的臉怎麽了?”景泰帝剛要訓斥楊定,卻見楊定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分明是受了暴揍的樣子。
    楊定道:“回皇上,昨日臣在回家的途中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雖然臣練過幾個月的武,卻最終雙拳難敵四手,結果臣就---”
    “胡鬧,你是朝廷命官,誰敢當街打你!”
    王恒哀嚎一聲,搶先一步道:“楊定,昨日分明是你用磚頭先拍暈了我的兒子,之後才被我王府的家丁揍了一頓,你若不先動手打我兒,我王府的家丁如何又會打你?”
    楊定道:“儒家五常,仁義禮智信,義占其一,我等皆為儒家弟子,讀的是聖賢之書,做的是仁義之事,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楊某身為朝廷命官,自當為我大明百姓做表率。”
    “你、你大人還有理了,皇上,老臣請求皇上將楊定趕出我六科給事中,老臣無能,養不了楊定這尊大神!”
    景泰帝看著爭吵不休的兩人,有些頭大的問楊彥道:“楊彥,你又是怎麽回事?”
    楊彥索性將脖子一挺,說道:“回皇上,臣是武官,隻知道上陣父子兵打仗親兄弟,我家兄弟挨打了,臣不管他是誰,當然是先打回去再說,臣沒有什麽好分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