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如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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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院同樣也有幾十個人在練武,隻不過這幾十人所用的兵器皆是三軍營中的精良軍備,不止如此,這幾十人皆全身甲胄,要知道不管是在大明還是前朝,家中藏有少量兵器是可以的,但絕不可私藏鎧甲,王棟與張凱都知道其中的厲害,因此兩人心中皆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兩位公子請在這裏稍坐片刻,老夫去請我家主人!”
    王棟與張凱見到先前的一幕,此刻更顯得規矩老實了,王棟對著周管家欠了欠身,說道:“有勞周管家了!”
    誰知兩人這一等,卻是近半個時辰,屋內兩人誰也沒有說話,隻是聽到屋外練武的聲音傳了進來,甚至偶爾還會傳來幾聲火銃的聲音,這麽一來,兩人更是不敢出屋了。
    “王公子,張公子,兩位公子久等了,老夫來晚了。”
    就在兩人各自想著心事的時候,一個有些陰柔的聲音從屋外傳了進來,隨後人影一閃,一個年紀已過半百、顎下無須的老者走了進來。
    王棟一見此人,心中便是一跳,這人他認識,他曾經跟隨父親去某位大人府上的時候,遠遠地見過這個老人。
    王棟不敢多想,與張凱連忙起身施禮,這老者擺手道:“無需多禮,你們坐!”
    王棟與張凱斜身而坐,這老者看著王棟飄忽不定的眼神,問道:“王公子認識老夫?”
    王棟連忙起身,說道:“不、不,在下不敢認,在下好像是在哪裏見過大人,卻又想不起來了,不過看大人家中尚武的風氣,大人想必是一位丁憂在家的武官!”
    丁憂在家的武官?這老者不陰不陽的咯咯一笑,很滿意王棟的回答,笑聲止住之後,這老者才道:“那王公子和張公子知道老夫找你們過來,是所謂何事嗎?”
    王棟道:“知道,是因為楊定之事!我與張公子都被楊定當街羞辱過,大人如果有什麽吩咐,在下自當聽命!”
    這老者不陰不陽的咯咯一笑,說道:“吩咐老夫倒是沒有,但是老夫卻可以幫兩位公子報楊定當街羞辱之仇!”
    王棟與張凱驚喜的對視一眼,王棟問道:“不知大人要如何替我們報仇?”
    這老者道:“來的時候你們看見老夫院中的家丁了嗎?”
    “回大人,看到了,大人院中的這些家丁個個驍勇異常,在下看了都敬佩不已!”
    老者道:“如果我說我院中的這些家丁從現在開始聽命於王公子和張公子,那兩位公子能不能用這些人除掉楊定呢?”
    王棟心中大驚,暗殺朝廷命官?就算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做。
    王棟心裏這麽想,嘴上卻不敢這麽說,王棟隻沉思了片刻,立刻說道:“大人,京師乃天子腳下,耳目眾多,就算在下敢暗殺楊定也會給大人惹上些許麻煩---”
    王棟還未說完,這老者聲音尖銳的咯咯一笑,似笑非笑的說道:“兔崽子,看來你還不傻,老夫也沒有笨到在京城動用府上的死士去暗殺一位當朝從五品的官員,老夫的意思是如果有機會,你們敢不敢將楊定殺掉?”
    “大人說的機會是---?”
    老者道:“殺人的人,我出;殺人的錢,我掏;殺人的機會,我找,而你們兩人,隻需要將楊定的人頭拿回來,怎麽樣?”
    王棟道:“如果有人有錢有機會,我和張凱還殺不了楊定的話,那也太廢物了些,大人請放心,楊定是在下要殺的,不管事情成功與否,都與大人沒有任何關係!”
    老者道:“既然你有如此信心,那這院子就歸你了,院子裏的人也歸你了,周管家以後就是你的管家了!”
    王棟大喜,連忙謝道:“多謝大人栽培!”
    今天這一日,王棟與張凱的心情就如坐過山車一樣,上下顛浮,兩人從京城之外這座神秘的府邸走出來的時候,王棟感覺自己就像做了一場夢,這一次,看誰還敢嘲笑他是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
    “王少爺,那位大人是---?在下看王少爺的樣子,應該像認識那位大人!”張凱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問道。
    王棟得意的說道:“那位大人我當然認識,我曾經有幸遠遠的見過那位大人一眼。”
    張凱道:“不知這位大人姓甚名誰?曾經官居何職?”
    王棟道:“不該問的不要問,既然今日這位大人沒有表明身份,這就說明這位大人不想讓人知道,我們就算知道了,也要裝作不知道,我想這也是這位大人對我們的考驗,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如果這件事辦好了,你我前途無量!”
    張凱大喜,說道:“是是是,以後在下以王少爺馬首是瞻,將這件事辦的漂漂亮亮的!但是那位大人姓什麽王少爺總是要透露一下吧,這樣在下也好稱呼!”
    王棟想了想,說道:“以後你就稱呼那位大人為曹大人吧!”
    楊定獨自走在回家的路上,火藥的來源算是已經解決了,但火器營所用的火藥與開山炸石和做鞭炮用的火藥配比卻是不一樣的,當然火藥的配比楊定心中有一個最佳比例的配比方案,隻要楊定能夠弄到足夠的硝石、硫磺和碳,他隻需要將火藥的配比方式告訴大明的工匠,他相信這些工匠一定能夠配製出比現在所用的火藥更好的火藥來。
    不知不覺,楊定走到了仙醉樓門外,不知什麽原因,楊定最近好像特別喜歡走這一條街道,看著近在眼前的仙醉樓,楊定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仙醉樓中名花解語的楚文君,楊定臉上一笑,抬腳便邁進了仙醉樓中。
    “楊公子可是好些日子沒來咱們仙醉樓了,楊公子快後院請,文君姑娘在家呢!”楊定一進仙醉樓,老鴇就殷勤的迎了過來道。
    楊定詫異的看著前後態度截然不一的老鴇,問道:“媽媽,你怎麽知道我是來找文君姑娘的?你是不是應該先通稟一聲,在下這麽貿然進去恐怕不合適吧!”
    老鴇看著楊定,臉上笑的越發殷勤了起來,老鴇笑道:“楊公子說的這是哪裏話,楊公子和楚姑娘的關係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楊公子早晚都是要將文君姑娘接進門的,文君是我親自養大的,我自然是希望文君離開仙醉樓之後能夠嫁個如意郎君!”
    如意郎君?他是如意郎君嗎?他一個深中斷子絕孫蠱的人可能會是一個如意郎君嗎?當然不可能,自從中了斷子絕孫蠱之後,他一直沒有與月芽同過房,雖然月芽心中不說,但傷心一定是難免的,月芽一定會認為他愛上了楚文君而嫌棄她了,他的女人他都不能讓她幸福,他又怎麽能讓楚文君幸福呢?
    所以,縱然美色就在眼前,楊定卻不敢動心,也不能動心,他是一直將楚文君當做一個值得珍惜的朋友,而替她贖身,楊定是心中覺得這是朋友之間應該做的。
    不過這一些,楊定也沒有必要與老鴇解釋,因為楊定不管怎麽解釋,在老鴇的眼中,甚至是在所有人的眼中,他都是醉仙樓的一個客人而已。
    楊定熟悉的來到了楚文君獨自居住的小院,小院的院門緊緊關閉著,楊定好奇這都過了晌午了,文君怎麽還關著大門呢。
    楊定敲了敲門,院內沒有回應,楊定又使勁敲了敲,裏屋這才出來一個慵懶好似未睡醒的聲音道:“門外是何人?大晌午的也不讓人睡個午覺,你們不知道文君姑娘昨晚勞累了大半夜嗎?”
    是小梅的聲音。
    勞累了大半夜?楊定好奇楚文君都已經是京城的花魁了,怎麽還像一般的清官人一樣表演到半夜呢?
    “小梅,是我!”
    “啊!是楊公子,楊公子稍等,小梅這就開門!”
    片刻之後,隻聽屋中一陣雜亂,隨後小梅便小跑著走了出來,院門一開,楊定看著小梅還未睡醒的雙眼,問道:“小梅,怎麽你們家小姐昨夜睡的很晚嗎?”
    小梅閃爍其詞的說道:“是,昨晚來了幾個重要的客人,小姐親自招待到了子時,又是彈琴又是唱曲的,好不累人!”
    楊定問道:“那文君現在可是還在睡著嗎?如果文君未醒,我改日再來。”
    “醒著呢,醒著呢!”小梅趕緊說道,說著趕忙將楊定讓進院中,這才又道:“楊公子且在院中稍等片刻,我家小姐梳妝打扮一下這就好了!”
    女為悅己者容,楊定笑著點了點頭,隨後小梅又小步跑進了屋中,過了好一會,楊定這才見到小梅又重新跑了出來,說道:“楊公子,我家小姐有請楊公子!”
    楊定這才隨著小梅進入屋中,屋中,美人如昔,楚文君見到楊定進屋,很自然的笑道:“楊公子來的可巧了,昨日文君弄到一種口味獨特的茶葉,今日便請楊公子嚐一嚐,楊公子見多識廣,不知能不能猜出這是什麽茶來?”
    “哦?文君這裏有新茶?在下其實並不喜酒,平日裏就喜歡喝茶,想必文君拿出的茶,定是極好的!”
    楚文君笑道:“好不好的文君還說不上來,隻是文君覺得此茶口味獨特乃是文君平生未見,因此這才想著考一考楊公子!”
    楊定笑道:“沒想到文君姑娘今日竟然這般的有閑情逸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