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南下登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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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削官為民,再也不踏入京城半步?你以為就算你說的是實話,朕就能放過你了嗎?朕要罷你的官,朕要將你趕出京城!”景泰帝怒氣未消的說道。
    “皇上,臣有本要奏!”就在這時,一個與景泰帝極不和諧的聲音在奉天殿內響起,景泰帝不悅的看了此人一眼,彭時,又是一個不識趣的東西!
    “彭時,朕在與楊定說話,你有什麽事不能等著朕說完了?”景泰帝冷哼一聲,絲毫沒有給彭時一點好臉色看。
    彭時卻像是沒有看到景泰帝的不滿,仍說道:“皇上,臣所湊之事已經涉及數千人命,如果皇上現在不聽,還將會涉及數萬甚至數十萬人的性命,如果再嚴重的話甚至還會危機我大明的江山社稷!”
    “什麽,彭時,此言當真?”景泰帝的身體明顯一晃,心裏確實被彭時的這番大話嚇著了。
    彭時道:“臣怎敢拿我大明的江山社稷信口胡說!”
    景泰帝道:“彭時,你所奏何事,快快說明!”
    彭時道:“皇上,臣有一親戚昨日剛從登州府回來,臣的那位親戚昨日對臣說登州府從上個月開始便開始了瘟疫,當時已有數百人染病而死,臣算了一下時間,現在已經過去了二十餘日,恐怕因疫死亡者已經不下千餘人了,皇上如果不盡快派人查明此事,那這場疫情怕不需多久便會蔓延到山東六府!”
    “什麽!瘟疫?彭時,朕怎麽沒有收到消息?你說這話是真是假?”景泰帝身體一震,若說能危機他們大明社稷的天災人禍是什麽,當屬瘟疫!
    華夏,自古以來便是多災多難且多瘟疫之地,尤其是他們大明更是瘟疫多發的一個朝代,可以說大明因瘟疫而死的百姓要遠遠多於因戰事而死的百姓和將士,可就算如此,這場瘟疫也算得上自大明開國以來遇到的大瘟疫之一了。
    如果彭時沒有說謊的話,短短月餘便有數千人死亡,那登州府定然是瞞報了的,如果真是如此,那對他現在要易儲來說,真不是一見好事!
    “皇上,登州府是否真有瘟疫還未確定,不過彭大人所奏之事非同小可,眼下當務之急應當盡快派欽差趕到登州府,如果此事屬實,那便命這位欽差親自統領抗議之時,這樣方可兩不相誤!”商輅趁著這個時候站出來說道。
    景泰帝點點頭,問道:“商輅,你說這欽差朕應當派誰去合適?”
    商輅道:“既然登州府發生瘟疫這件事是由彭大人上奏的,那彭大人應當責無旁貸的趕去登州府查明此事,如果此事有假,這一趟苦差也算是對彭大人的責罰了,如果此事是真,那麽等彭大人回京之後再做獎賞也不遲!”
    彭時?景泰帝暗暗點頭,他正好也不想見到這個不識時務的彭時,景泰帝看了彭時一眼,問道:“彭時,你願不願意去登州府一趟?”
    彭時道:“回皇上,臣自當義不容辭,隻不過如果登州府真的發生了瘟疫,那隻憑臣一人,恐怕不夠,所以臣需要一個副手!”
    “副手?你想要誰盡管講!”
    彭時道:“臣想要楊定楊大人做臣的副手,隨朕一起去登州府!”
    “楊定?彭時,你要楊定?”景泰帝看看彭時,又看看楊定,一瞬間好像是明白了什麽。
    “是,回皇上,楊大人本就是青州府人士,因此對山東地區頗為熟悉,再加上楊大人在青州府和濟南府地區剿過無生教和白蓮教,也是頗有處理難題的經驗的,而此去登州府,疫情情況未明,如果疫情不妙的話,很有可能引起暴亂,這一點臣就更需要楊大人出力了!”彭時道。
    景泰帝看了一眼楊定,心道也罷,此去登州府可以說風險極大,如果楊定不幸染上瘟疫而死他倒是也樂得清閑。
    “皇上,臣附議!”就在這時,商輅站出來道。
    “皇上,臣也附議!”這次說話的,卻是楊定的頂頭上司周懷周大人,或許周大人是怕楊定留在京城給他們鴻臚寺惹事,所以索性讚同放楊定出京。
    景泰帝看了彭時一眼,說道:“彭時,朕封你為左春坊大學士,總管山東六府瘟疫事宜,楊定為副欽差,楊彥為護為統領,率二百神機營速速跟隨彭時與楊定趕往登州府!”
    楊彥?看來這次景泰帝是下定決心將這一對喜歡惹禍的兄弟趕出京城了。
    “臣,遵命!”
    “皇上,臣有本要參!”就在這時,戶部右侍郎李賢出班奏道。
    “哦?今日這是怎麽了,要不然都不說話,要說話偏偏都在這個時候,李愛卿有何本要奏?”
    李賢道:“臣要參六科都給事中王恒勾結賭場,以大小千術及卑鄙手段禍害百姓,收受賄賂!”
    什麽?李賢要參王恒,李賢今日怎麽會參王恒?誰都知道王恒是楊定的死對頭,而且聽聞王恒為了扳倒楊定,早已投靠到了曹吉祥的門下,而現在的楊定實際上等於是被皇上發配了出去,那李賢選擇在這個時候參王恒,又是什麽意思?
    李賢雖然是戶部右侍郎,實際上卻是於少保的人,那李賢參王恒是不是於少保的意思?還是說於少保要在這個時候敲打敲打內臣了?
    景泰帝也是微微皺了皺眉,一臉看不懂李賢的樣子,景泰帝道:“李愛卿,你參王恒可有證據?”
    李賢從袖中拿出一本奏折,說道:“回皇上,這是王恒這幾年來與京城大小賭上勾結的證據,裏麵詳細記在了王恒占有多少合股,每年又能拿到多少分成,以及至少有十九戶被這些賭場設計迫害的平民百姓,其手段簡直令人發指!”
    景泰帝陰沉著臉看完了李賢遞上來的奏折,果然賭場內所用的手段卑鄙至極,並且王恒或多或少的都分到了不少好處。
    景泰帝狠狠一拍龍案,怒斥一聲:“王恒,你可知罪?”
    王恒聽到李賢參他,早就嚇得雙腿站立不穩了,這一次又被景泰帝厲聲喝斥,早就駭的一屁股跪坐在了奉天殿上,李賢又不是都察院,怎麽會參他?而且他與京城賭場內的賬目往來李賢又是怎麽知道的?
    難道---,難道楊定是於少保派係的人?王恒直覺的腦袋嗡的一響,不可能,自楊定入朝以來,他可沒聽說過楊定與於少保有什麽關係。
    “王恒,你知不知罪?”景泰帝又叱喝一聲問道。
    “臣、臣知罪!”王恒看了一眼內閣的商輅,又看了一眼李賢,頓時覺得朝堂上的局勢撲朔迷離了起來,最後王恒又看了神色平靜如常的曹公公,心裏頓時起了一絲希望。
    “既然知罪,來人,將王恒關入錦衣衛的昭獄,等候發落!”說完,景泰帝又看了一眼彭時和楊定,說道:“彭時、楊定,你們身為正副欽差,救疫如救火,你們兩人這就退朝回家收拾一下,今晚務必出京連夜趕往登州府!”
    “是,皇上!”楊定和彭時同時應了一聲,雖說確實是救疫如救火,可楊定怎麽感覺自己像是被皇帝趕出了京城一般?
    這樣也好,至少官還沒丟,而且現在的京城也不適合他繼續呆下去。
    楊定與彭時退出了奉天殿,景泰帝顯然沒有散朝的意思,不用問楊定也知道奉天殿內皇帝要做什麽,楊定慶幸的苦笑一聲,看了一眼彭時說道:“今日多謝彭兄出手相助!”
    “哦?楊大人不怪彭某今日將楊大人拖下水,‘發配’到了登州府?”彭時眯眼一笑,問道。
    楊定笑道:“在下今日若是看不出彭兄是要幫我還是要害我,在下這官不做也罷!彭大人,今日可是與商大人商量好了要救在下?”
    彭時笑道:“楊大人覺得呢?”
    楊定道:“在下看著像,商大人與彭大人的關係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那李賢李大人又是怎麽回事?李大人怎麽會突然將王恒參了?”
    說起李賢,彭時也搖頭納悶道:“看來楊大人的人品沒有看起來那麽差,讓我看今日李大人參王恒,像是對楊大人的抬愛!”
    楊定與彭時隻說了幾句,楊彥也被皇上趕了出來,楊定看著楊彥笑道:“大哥,你我兄弟今日福禍同當,免不了辛苦這一趟了。”
    楊彥道:“你也不要在這裏說風涼話了,我還要去神機營選一些心腹隨你和彭大人出京,沒有多少時間與你在這裏說閑話,你也趕快回家去,收拾一下東西與弟妹告別,咱們今日越早離京越好,有什麽話等出了京城再說。”
    楊定與彭時對視一眼,均都覺得楊彥這是話中有話,楊定點頭,三人離開了紫禁城之後便各自回家去了。
    楊定回到了家,將今日要與彭時和楊彥離京去登州府的事情與月芽簡單說了一下,楊定並沒有提他這次去登州府其實是去巡視疫情的,以免讓月芽擔心。
    就算楊定將此事說的輕描淡寫,月芽仍是戀戀不舍,楊定假裝輕鬆的安慰了月芽一陣,月芽這才好受了一些。
    “相公去登州府的事情,文君姑娘知道了嗎?”
    楊定搖頭道:“今日事急,還未來得及通知一下楚姑娘,不過這事還是要與楚姑娘說一聲,畢竟楚姑娘還要照顧著咱們書社的生意,月芽,我的書房中有十幾篇誌怪故事,每隔十幾日你便給楚姑娘送去一份,另外商輅商大人留在了京中,想必咱們的生意也不會耽擱的,而這一些都要勞煩楚姑娘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