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春天的季語是爆炸\/12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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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別想得逞!”
    毛利小五郎感覺自己很有把握,他可是柔道高手!
    他三步並作兩步、飛撲上去,狠狠抓住清水達哉的右手,把他的手一扭、按在辦公桌上。
    感受到劇痛的清水達哉右手鬆開,諸伏景光上前接替,按住了起爆裝置的按鈕後、才把東西從清水醫生的手裏取走。
    方才看到起爆裝置即將脫手的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的心髒都快撕開胸膛跳出身體了。
    目暮警官給清水達哉戴上手銬,他拿手背擦了擦汗,說了句“18:26,逮捕清水達哉。”
    塵埃落定。
    清水達哉放棄了掙紮。
    “啊,啊啊啊……果然我,沒法拯救這家病院,沒法拯救那些患者們嗎……”
    “好了,好了,清水醫生,這樣就好了,你沒有犯下更大的錯誤,接下來就由我們警方來接手吧!”
    “……如果是你們的話,或許真的能行吧……真可笑。那家夥還說這種鬆發式起爆裝置絕對不可能被人攔住呢……沒想到他被抓了,我也被攔住了……”
    年輕男人的聲音突然響起。
    “果然,是那個搶劫團夥給你提供的炸彈啊!”
    是諸伏景光非常熟悉的聲音。
    “至於爆炸什麽的……才——不會發生呢!”
    一個傍晚了還帶著墨鏡的卷發男人,從院長室的廁所裏走出來。
    他身上髒兮兮的,衣物各處都有細小的刮破口,手上拋接著一個黑色的小型通訊耳機。
    “就你這種小東西,我解決它隻需要one round(一個回合\/三分鍾)!”
    “鬆田!你怎麽會在那裏!”
    狠狠捏著起爆裝置的諸伏景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裏可是五層啊,你是從哪裏上來的?”
    “是我叫一之瀨拜托騎警去接他來的。”目暮十三說,“本來沒想叫鬆田君拆彈的,但是sit跟爆炸物處理班的人在疏散和排查其它樓棟,他就自薦來處理炸彈……當然,是在前輩們的指導監督之下完成的。”
    另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陣平醬好帥哦,我是女孩子的話,說不定會被你迷住哦!”
    從樓道裏傳來的調笑聲音,是萩原研二。他手裏握著傳呼機,滿頭冷汗地現身在辦公室門口。
    “我這邊也順利解決了,安在四樓會議室吊燈上的小東西,數量可不少呢。”
    萩原研二抬眼看向狀態明顯不對的諸伏景光,直接說出對方此刻最希望聽到的消息。
    “……hiro,zero醬在隔壁街道的新出病院裏,等著你去探望他喲!”
    聞言,諸伏景光緊繃的神經終於鬆弛。他眼前一花,跌坐在了地上。
    “zero……沒事……”
    ……
    諸伏景光心力交瘁,一下樓就暈倒了,被警車送往新出病院,即將與他心心念念的幼馴染降穀零成為病友。
    渡邊舞在看到海老名仁和清水達哉都被押送的時候,才終於肯離開病院。
    報備離場之後,萩原研二提出要送柏一色等人回家。
    鬆田陣平看到萩原研二和柏一色打招呼,也湊上前。
    鬆田還沒說什麽,就看到了不遠處異常顯眼的雷克薩斯ls,他眼前一亮。
    鬆田陣平毫不吝嗇誇獎,“這種修長的腰線和典雅的設計,這寬大沉穩的座椅和空間布置……小鬼,你家的車相當不錯嘛!哦?你是說,今天一直是hagi在開?真是狡猾啊……那要不要讓我——”
    萩原研二滿臉帶笑,“陣平醬,你的手在爬外牆進廁所的時候受傷了吧,所以接下來還是我來開吧——”
    相見驅打開後座車門,“別吵了,兩位。你們都很累,還是我來開車吧,不需要你們操心了。”
    看著這個插話的紅發的年輕人,鬆田陣平一陣沉思。很年輕的人,他好像是柏一色的表哥?用詞相當貼近極道啊。不會是哪個極道組織的成員吧?
    “這位小哥,雖然我沒有意見……但是你真的有駕照嗎?你應該還沒成年吧。”
    相見驅噎住了,他看了看柏一色,對方向他搖搖頭,於是他也不說話了。
    而萩原研二趁著鬆田陣平不備,成功搶到了駕駛座。銀色的私家車開往鳥矢町二丁目盡頭,柏一色和妹妹接下來幾個月的住處。
    ——
    看著事件涉及的幾人都離開了現場,按著帽子的目暮警官長長歎了口氣。
    從昨天的搶劫案開始就一直連軸轉,後麵還牽扯出了挾持、無署名郵件、車禍、爆炸案、器官買賣犯罪、計劃殺人,還有一堆有疑點的陳年舊案。
    這可不再是個簡單的事件了,接下來,不隻是搜查一課,其它的幾個部門都有得忙了……
    不過當前,最讓他頭疼的果然還是這個人——
    毛利小五郎的鼻子都快翹到天上了。
    “哼哼哼,果然案件解決還是得靠我毛利小五郎的大顯身手——”
    小胡子大叔看了一眼目暮十三嫌棄一般的半月眼,又討好似的加上後半句。
    “還有目暮警官大人的英明判斷!”
    “行了行了,確實要多虧了你,還有那些即將畢業的警校生們和證人們的幫助。”
    “事情解決,我給一之瀨發了消息,他馬上就要帶著sit來這棟辦公樓處理後續了。你不是說了今天要同英理和小蘭一齊吃晚飯嗎,一會兒我就讓警車送你回你米花町那個事務所。”
    “唉呀,這怎麽好意思呢……啊!晚飯!我想起一件事,要不我先自己走吧哈哈哈……”
    “不用客氣了毛利老弟!小蘭剛剛還給我發了短信問你在哪裏呢,我一定以最快速度把你送回去。”
    ——
    柏一色對毛利小五郎之後即將受到的味蕾重擊毫無所知,他和妹妹、相見驅一起坐在後座,副駕駛座上的鬆田陣平上車還沒兩分鍾就已經睡著了。
    二丁目的盡頭,靠近一丁目的位置,是成批的獨棟住宅。柏一色的新家離今天發生案件的幾處地點都有些距離,但不遠處就是大家都很眼熟的fr便利店。
    現在已經18:45,饑腸轆轆的幾人決定就在便利店吃個速食晚飯。
    車剛停穩,一個虛弱的童音突然響起。
    終於醒過來的九歲小姑娘柏知由來眨了眨她翠綠色的眼睛,看著她身旁的兩個人。
    “哥哥?驅哥哥?”
    “兩個不認識的大哥哥?”
    “我這是和橋本大叔說的一樣,做完手術了嗎?所以哥哥才來看我了?”
    “哥哥,我好想你啊!我會乖乖打睡覺針的,能不能不要離開我和驅哥哥啊……”
    柏知由來的話讓其他四人表情變了。
    橋本司朗那個混蛋,看來他偷偷和柏知由來說了什麽話,騙她說哥哥離開她,讓她打會睡著的藥劑……
    看來是確實想要對這個小孩下手,大概又是什麽和犯罪相關的訂單吧。
    相見驅小聲對柏一色耳語。
    “對不起,一色少爺,我沒注意到居然還發生了這種事!”
    “驅哥,都是橋本司朗的錯,而他已經不可能傷害知由來(千雪)了。現在,你們都沒事。”
    柏一色感覺自己頭痛得不行。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複雜了。
    豐姐,快回來吧!救救孩子!
    。
    他悄悄看了眼正在喊醒鬆田陣平的萩原研二。神情正常,應該是沒有聽到驅哥對他的稱呼。
    “快走吧,不然晚飯要賣光了哦?可愛的柏君。”
    注意到柏一色的視線,萩原研二對他眨了眨眼。
    ……
    草草解決晚飯後,相見驅就先帶著柏知由來離開了。柏知由來得去住處附近的診所進行日常檢查。
    雖然明麵上是普通的住宅,其實柏一色的住處——那一片獨棟住宅,其實都是大豐組名下的房產,而他們新居對麵的診所,也是大豐組名下的,“裏世界”的診所。
    ——
    在fr便利店旁邊的小巷口。
    柏一色和麵前兩人告別。
    雖然他受家裏的影響、沒那麽喜歡警察,還會悄悄叫他們“條子”,但是他覺得,他不討厭這兩個、不討厭今天碰到的每一個警察。
    “非常謝謝你們昨天救了我,還在今天、間接救了我的家人們。甚至剛才還請我們吃了晚飯。”
    “我……我覺得,朋友……呃……”
    鬆田陣平搖搖手,“行啦行啦,我們成年人可沒有讓小孩請客的道理啊,對吧?”
    萩原研二則是掐住鬆田陣平準備掏煙的手,笑眯眯地拍了拍柏一色的肩膀。
    “還得感謝你這麽信任我,讓我今天開你家的車。我覺得我們已經是朋友啦,對吧?”
    “嗯……是朋友……”
    “所以可以叫他陣平哥哥,叫我hagi哥哥哦!”
    柏一色眼睛突然瞪大了。
    他看見萩原研二沒有出聲,用嘴比劃出一個單詞。
    一、色、少、爺。
    ?!
    原來他聽到了嗎。
    萩原研二抬頭望天。
    “柏君,我們以後或許還會在這附近碰見呢,到時候我們就是正式的警察了哦?——在爆炸物處理班。”
    “……我如果哪天碰到你們……或者那幾個大哥哥下班,我會送飲料給你們的。”
    “哦呀,那可真是期待啊。”
    砰——轟轟轟!!
    巨大而熟悉的爆裂音撕裂了街道原有的生活氣息。
    即使街頭有各色霓虹燈,閃亮的光芒在晚上也非常顯眼。
    爆破的位置是fr咖啡廳正對麵的體育用品店,街頭路人自發的警示呼喊、讓普通民眾都朝著背離事件地點的方向疏散。
    萩原研二掏出手機,但是按不亮。他這才突然想起,自己的手機一大早就沒電了。
    “哎呀哎呀,這可真是。”
    “你最好趕快換掉你那個總是沒電的破手機!”
    鬆田陣平把自己的手機拋給萩原,自己往爆炸處走去。
    柏一色看著報完警,掛了電話就要往爆炸處走的萩原研二,心中那個模糊的疑問終於浮現在對話裏。
    他大聲說出自己百思不解的問題。
    “ha……hagi哥哥,為什麽,為什麽鳥矢町的爆炸事件這麽頻繁呢?”
    “有嗎?鳥矢町的爆炸比米花町要少很多吧……哦對,你好像是剛搬來,可能不太習慣吧。”
    一旁聽到這對話的老人也不急著跑,哈哈笑著說。
    “新生活的開端,就和一年的春天一樣嘛!小朋友,你沒聽說過嗎,春天的季語,就是櫻花、青草,和爆炸啊!”
    柏一色,終於感覺到了他一直覺得不對勁的東西。
    當初決定讓他們搬到鳥矢町、再轉入米花町的大豐組組長,當時她的表情背後,就是這種帶著無奈和好笑的,順其自然放棄治療的自暴自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哦吼吼吼——”
    詭異的老人的笑聲中,柏一色轉身走進了fr便利店。即使對麵發生了爆炸案,便利店還是在正常營業,真是……
    “請給我兩瓶烏龍茶和一罐檸檬蘇打,都要冰的。”
    看來今天,就能把代表感謝和犒勞的飲料送出去了呢。
    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個鬼啊!
    組長桑!你之前可沒說過……這裏是這樣的東京啊!
    這個地區的爆炸率……不,犯罪率,也太不科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