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米花町,因地製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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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6日,天晴。
一封沾滿硝煙氣味的、未署名的紙質爆炸預告函,送到了東京警視廳。
【明天,米花町的空中將綻放美麗的煙火。】
【如果不想在正午的太陽下欣賞更多的鮮花,就準備好10億日元的建築清潔費,放到杯戶町鈴木公園的無障礙公共廁所裏。】
收到了預告函的警視廳,流言四起。
上一次要求了10億日元“贖金”的爆炸威脅案,還是杯戶町那起導致一人受傷、涉及三個炸彈的連環爆炸案件。雖然贖金追回了,但自殺的主謀三浦氏看起來和諸多案件都有牽扯。
現在這個案件,難道會是三浦氏的共犯,或者是模仿犯罪嗎?
警視廳震怒。
因為“拆彈警察爆炸威脅事件”,警視廳的技術部門對很多工具都進行了革新,比如說將監視監聽反追蹤程序和新發售的大屏手機進行功能融合,還有正在進一步開發的信號屏蔽器……
爆處班做好了萬全的應對準備。
“保證讓那些安炸彈的混球們有來無回”——咬牙切齒的卷發墨鏡條子放了狠話。
根據預告函裏看得出來的細節,警方推測炸彈安裝在米花町的高層公寓,並有極大可能會在11月7日的正午發生爆炸。
在等待犯人聯絡的同時,特殊犯罪搜查三係,也就是搜查一課裏負責炸彈威脅類重大公眾事件的部門,為了不驚動炸彈犯,暗中對米花町範圍內的高層公寓開始逐步排查。
但是11月6日一整天,警視廳遲遲沒有等到來自犯人的聯係。
無奈之下,部分街道開始了交通管製,街道上有來來回回開著警示燈的交通部騎警隊員在巡邏,並且各個高層公寓的管理員收到了配合搜查危險物品的通知令。
米花町的居民們對警方的動作完全適應良好,米花町每隔幾個月就會出現一趟這種有些規模的交通管製,他們早就習慣了。
——
相見豐從前一天傍晚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三點左右才醒,難得從大豐組的忙碌事務中脫離出來,她總算睡了個好覺。
自從前兩天她到達東京處理好雜事之後,她就沒出過米花町二丁目的高級公寓。
本來,相見豐計劃盡快回京都大豐組本部,但是因為那個大阪府警搜查四課的條子自稱有東西要和她交易,給出的誠意也十分沉重,她才滯留下來。剛好,這樣她就能親眼看看,一色到底是被人故意牽扯進事件的,還是說那些的確隻是連串發生的意外。
總不至於連這座新建的、一層隻有兩戶人家的高級公寓,也會出什麽問題吧?
相見豐看了看時間,撥通了弟弟相見驅的電話。
聽著弟弟的問候和匯報,相見豐的表情漸漸陰沉。
“你現在在十八層是嗎,我這就下去。”
同一棟公寓樓,第十八層。
相見驅掛斷了自家姐姐打來的電話,鬆了口氣。這一周姐姐來回奔波太過疲憊,睡了很久,可是要是再不醒,她的胃一定會抗議的。
相見驅坐在房屋的玄關處,把玩著手裏的匕首,無奈至極。
二丁目的這個新高級公寓區是由日本首富鈴木財團建設的,出售廣告上寫明了是專門麵向需要隱私空間的藝人之類的客戶,隱蔽而良好的環境和管理服務是最大的賣點。
可惜,這種優良的隱蔽性,對那些心懷不軌的人來說,卻是一個可以趁虛而入的空子。
比如說裏屋關著的那兩個,不知好歹的混蛋。
居然敢往椿大小姐的孩子們住處正下方的房間安裝炸彈?
在無人看到的角落,相見驅露出了一個帶著殺氣的笑容。
“不說姐姐,我也一定會讓你們不得好死的……”
相見豐乘著電梯從二十層降到十八層。雖然電梯內使用的公寓門卡後隻能到達門卡對應的樓層,但是能開十八到二十一層樓的門卡,她手裏都備了一份。
大豐組名下的豐收雀莊的收入,足夠她支付四層樓共計八戶住房的每月租金了。
當然,這些租下的房屋並沒有閑置,而是分給了大豐組的少數人,作為他們工作福利的同時,也變相對一色和千雪兄妹倆進行隱形巡邏保護。
被選中的人都動力十足,發誓要讓大豐組裏的若頭滿意——而業績,在入住的第一周,不就自己來了嗎。
客廳裏。
被四五個一身黑、戴墨鏡、吃著巧克力棒的壯漢圍在中間的,是兩個被五花大綁的中年男人。一個頭發比較長的眼鏡男跪坐著,全身縮成一團;另一個戴帽子的短發男則側身躺在地麵上。看這兩人嘴裏塞著的襪子、身上的髒汙和血痕,大概是已經被這幾個大豐組手下給“教訓”過一遍了。
相見豐看著眼前兩個涕泗橫流、畏畏縮縮的中年男人,麵露嫌棄。
“驅,這是什麽情況?你說的炸彈犯,不會是這兩個看起來要在我麵前尿褲子了的?貨吧。”
紅發的相見驅的表情好像蒙上了一層黑霧。
他的聲音帶著鄙夷,語氣不屑。
“是啊,兩個軟骨頭,挨了幾下,玩了點遊戲之後,就全說出來了。人是沒什麽可取之處,唯一值得稱讚的就是他們運氣不錯,看中了十八層這個好位置不說,居然還能避開所有的巡邏。等整點的掃描裝置自動報錯了,我們才發現房間被人安裝了一個炸彈。”
一個染著綠色頭發的西裝男恭恭敬敬地讓出同向陽台的路。
“現在那個塑料炸彈還沒有啟動,似乎是加裝了水銀杆的震動觸發式平衡儀炸彈。這兩人的手機和炸彈裏的手機都已經取出來了,我們正在等組裏送來液氮和幹冰,等水銀杆被處理好之後,就可以移動炸彈的位置了。”
相見豐點點頭。
“好,那就聯係一下在大阪的分部,讓他們準備接收煙花了。”
聽到“煙花”這個關鍵詞,長發眼鏡男意識到,眼前這個像是極道話事人的年輕女性並不打算放過他倆,他準備開口求饒,但是嘴裏被塞著東西,隻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但是麵前的女人完全不理睬他。
相見豐摸摸自己的肚子,然後向屋外走。
“我餓了,現在有什麽東西吃嗎?”
這是長發眼鏡男被人敲暈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