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盛放的白色花朵\/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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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學術相關的活動,基本上不會有太多人進出哈沃大學;而和大學不同,哈沃港口作為哈沃區最大的港口,每天都有非常大的人流量。
    此時是三月。
    米國剛剛結束了鱸魚的禁漁期,此時在海域中可以捕撈到鱈魚、比目魚等產品,還可以在近岸的特定海域中觀賞到海月水母群遊動。
    港口來往的船隻非常多。
    比如說最常見中型漁船,將下網新鮮捕撈到的海產品在漁船上預處理後,直接在港口市場販售。
    一般來說,小型快艇則是進行海釣的人會選擇的船隻。保冷箱與打氧設備齊全的情況下,海釣的戰利品直到回程都能保持活力。
    小中大型的遊輪與郵輪則是定期往返於各個港口碼頭,為當地的旅遊業發展提供良好的通行條件。
    如此這般,已經發展出相當完善的產業鏈了。
    ……
    哈沃海灣。
    一艘外觀以白色為主的小型遊輪上,承載著40名觀光遊客和20名員工。
    郵輪配備著網捕海產的完備設施,在遊輪的最下層,則是保鮮倉庫。
    剛剛結束了網捕作業的展示,大部分遊客還在甲板上興致勃勃地交談著。
    工藤新一摸著自己的下巴,注視著人群,緩緩開口。
    “那位老爺爺帶著拐杖,喝紅茶的時候會用勺子壓著茶包,加上他保養得很好的胡子……那個爺爺是英國人沒錯,但是好像又有哪裏不對。”
    “是嗎?可是你看看——剛才遊輪的捕撈展示結束後,服務員撞到他的時候,他很生氣的樣子;在和周圍人自我介紹的時候也沒有遵循英國紳士‘先介紹晚輩、再介紹長輩’的禮儀,倒是對附近的旅行社如數家珍——所以說,他應該是一個英國紳士文化的愛好者,但不是純粹的英國人。”
    好巧不巧,那位老人剛好大聲和自己的同伴說起自己在米國住了幾十年,但還是第一次到哈沃港口乘搭觀光船。
    工藤優作笑了。
    自己的推理被證實是錯誤的,工藤新一像個烤過頭的肉串,不止變了顏色,還在冒煙。
    工藤優作看著自家兒子十分不服氣的樣子,摸了摸工藤新一的頭。
    “所謂的推理,就是需要仔細觀察,整合信息,並且大膽推測,排除不可能。”
    “——才能讓唯一的真相浮出水麵,對吧。”
    工藤新一抿著嘴。
    他和爸爸約定好了要在夏威夷培訓基地做技能鍛煉,而在前往夏威夷之前的一小段時間,他們就準備在哈沃大學參觀,然後到哈沃港口的定期遊輪上遊玩。
    站在甲板上的人不在少數,有人在攝影,也有人在拿著望遠鏡遠眺。
    於是父子倆開始了觀察猜測陌生人職業的小遊戲。很顯然,剛才是工藤優作略勝一籌。
    突然,新一注意到有一個人在不斷走動,卻完全不放下手裏的望遠鏡。他拉拉自己爸爸的手,指了指那個奇怪的人。
    “爸爸,那個人呢?那個人完全不放下望遠鏡,是因為特別喜歡大海嗎?”
    工藤優作看向新一指向的方向,那裏有一個雙腳平行同肩寬站立,側身舉著望遠鏡的長發女人。
    “哦?哎呀,是一位很老練的弓道練習者啊?說不定和我們來自同一個地方呢。”
    新一看看那個女人,又看看自家爸爸,不解。
    那人上半身穿著高領打底衫和厚厚的米式飛行ma-1款式的皮夾克,下身則是略有彈性的運動褲,頭上戴著和褲子同色的針織帽,完全是米國街頭非常常見的年輕人打扮,而且並沒有攜帶任何看得出具體身份的東西。
    工藤新一震驚,“為什麽說那是老練的弓道練習者?是因為那個人奇怪的站姿嗎?”
    新一看到自家老爸淡定開口,“是啊,新一。語言會欺騙別人,但是身體的痕跡和下意識的反應可不是那麽容易瞞得住的。如果說那個人的手上的繭長在虎口和無名指與小拇指的根部的話,那就是百分之百的證據了。”
    新一追問,“那為什麽又能確定那個人跟我們來自同一個地方呢?這些穿著不是都非常常見嗎?”
    優作不著痕跡地指了指那人的腳下,“你看,她的鞋子。那是霓虹關西地區某個製鞋世家出售的手作鞋,在霓虹之外還是非常少見的。將她練習弓道和這雙鞋聯係起來的話,大概就能推測出她的出身了。”
    工藤新一點點頭。他自己的經驗不太夠,還是得慢慢積累知識、鍛煉眼力才行。
    ……
    汽笛聲中。
    遊輪即將到達目的地,那就是哈沃港口和阿拉斯港口的中間點,海月水母群的觀賞地。
    一般來說,除了可以食用的水母之外,大部分水母是沒有經濟價值的,就算捕撈到了,也會選擇人工處理掉或者送進研究所。
    可是海月水母這種漂流水母,就不一樣了。
    因為其中央處像是四葉草形狀的腺體,以及成群出現時、就像海麵上盛開的白花叢一般的美景,而身體的圓形輪廓又像是海水中倒映的圓月,具有“愛人的淚水”的美稱,極具觀賞價值。
    下午四點多,此時天色尚早,海月水母群還不到上浮覓食的時間。
    雖然有人發出不滿的聲音,但是服務員們解釋,他們這種普通觀光遊輪是當日折返的,乘客們可以等到兩個小時後、傍晚時分返程時再出來觀賞,其餘時間則可以自由選擇是前往休息區或者是餐飲區。
    工藤優作已經在甲板的休息區坐下了,工藤新一卻還精神百倍,暈船之類的生理反應在他身上仿佛根本不存在。
    他本來隻是想湊近圍欄看看海平麵,卻突然發現那個長發女人往他所在的位置來了。
    新一抬頭,怔怔地看著那個人的正臉。
    那人的五官十分端正,幾乎稱得上純黑的眼睛十分少見。她的眼神帶著一股殺氣,在左眼的眼角有一顆痣。
    怎麽感覺,有點眼熟?
    被工藤新一盯著看的相見豐也覺得有點奇怪。
    這小孩怎麽了?
    她雖然不是什麽特別厲害的人,但是剛才還是有斷斷續續聽到,就是這個小孩和他的家長猜測她練習過弓道,還猜對了。
    “怎麽了?小朋友,這邊很危險,去找你的家長吧。”
    相見豐用日語對眼前的小孩說。
    “偵探不是探險家,可不會把自己置於危險的地方啊!”
    對方直接用的日語而非其他亞洲語言,工藤新一立刻明白眼前的這個人大概是聽到了自己說的話,他有點不好意思了。
    “那大姐姐你,是探險家嗎?我看你一直在用望遠鏡看海域,你一定很喜歡大海吧?”
    相見豐眺望麵前的風景,“大海嗎?我有點害怕呢。大海又深又暗,給人一種被死亡注視的感覺。”
    日光下的陣陣波瀾,反射出閃閃磷光,掩蓋了海麵下的危險來客。
    新一注意到對方突然放下了望遠鏡,他實在是不理解這人為什麽不參加郵輪上的其他活動,隻顧著看風景,“那你為什麽、啊!——”
    工藤新一,在顛簸之中,半個身體探出圍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