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土生土養米花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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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年冬天,四穀和真開始在米花町五丁目的伊呂波壽司打工了。
雖然工作內容,環境和待遇都很好,但是這份工作的到來,完全是一個意外。
——
最開始,他並沒有任何兼職。
自從他四五年前有記憶開始,他就隻是一個普通的,黑衣組織實驗體中比較失敗的個體。和其他人不太一樣的地方,大概就是自己身上有一個“係統”了吧。
那個係統004,隻是一個能夠標注地形建築和人物資料的智能小地圖,對於四穀和真來說,並沒有什麽用。
被科研組要求“放歸”社會後,隻需要活著,然後定期完成一些微小的任務,就能拿到足夠在東京這個大城市活下去的資金。
後來,某一天,行動組的經費開始緊張。隨即是組織掌權的公司【黑鳥製作】在電子行業炸響驚雷——大屏智能手機問世。
然後他的生活經費也開始緊張起來,不得不主動去尋找能獲得資金的任務,直到他被那個代號成員,“百加得大人”挑中。
他成了百加得的固定後勤人員。
“為什麽您會選中我呢?”
某次他心血來潮,直接詢問。
“我感覺你身上有一股非常好吃的味道,本來是想要吃掉你的,但是你的後勤做得實在太好了,所以先放置。”
百加得也直白回答。
那次問答之後,他更加兢兢業業。
在係統004的標注上,百加得對他的好感度從敵意,到無視,到眼熟,直到現在終於變為了可信。
四穀和真以為,這種生活模式會持續到自己的生命因為組織實驗結束的那一天。
然後,他就因為百加得拉著他吃霸王餐不給錢、還提前一步溜了,隻留他一個人在店裏,被店員抓住不放人。
百加得那一頓的賬單金額是27萬日元,還有零頭。四穀和真掏遍全身的口袋都湊不夠錢。
伊呂波壽司店的老板當即拍板,用勞動力來抵餐費。
四穀和真,入職確定。
——
他最開始做的就是跑腿的工作。
因為小地圖係統的存在,他送的貨從來沒出過錯,然後他的才能就被店長發現,直接轉正了。
再後來,沒過多久,想起四穀和真的百加得有回來給過錢,但是伊呂波店長無論如何都不希望這個能幹的店員離開,而四穀和真本人也開始覺得壽司店有意思不願馬上辭職,於是氣不過的百加得直接出國攪亂北歐的渾水了。
身邊不再出現百加得的四穀和真有點寂寞,但是也鬆了口氣。
他現在,就像是個普通人。
伊呂波壽司店的隔壁是一家叫波洛的咖啡店,聽起來就偵探意味十足。咖啡廳樓上是一家偵探事務所,再往上就是事務所招牌偵探毛利小五郎的住處。
毛利小五郎和女兒毛利蘭一起住,他的妻子似乎是個律師,和他分分合合,雖然總是嘴硬不肯和好,但是又藕斷絲連,像是餘情未了。
那位用原姓在律師界打拚的妃英理女士,四穀和真曾經遠遠的見過一次。
然後他就突然嫉妒毛利小五郎了。
這個梳著背頭,留著小胡子的中年男人,似乎在刑警和偵探圈子裏都有點名聲。
但是他是怎麽取得那位女士的芳心的?
他又是怎麽把自己的婚姻弄成現在這幅樣子的?
四穀和真看著小地圖係統上,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的關聯線上寫的【心心相印\/夫妻(分居狀態)】,完全不理解。
——
在伊呂波壽司店,還會收到來自其他街道客人的外賣訂單,大部分都是熟客下單。
這其中,又有幾位客人隔三差五就會下單,選擇的壽司套餐不是上級,就是特級,有時候還會點特上級的,真是有錢人的享受。
……
四穀和真印象最深的客人,隻有三位——都算得上是熟人。
一位隔壁樓上是賭馬賺了外快後就會吃壽司的毛利小五郎,一位是“居無定所”的百加得,還有一位是住在米花町二丁目鈴木高級公寓的,一大家人都喜歡健身住的柏家小妹妹。
這裏先不提百加得發現可以點外賣之後連電話和郵件都不發,隻管下單等四穀和真送貨上門的事。
那個柏家小妹妹,叫chiyuki,雖然他隻聽到讀音,沒有聽到是哪幾個字,但是他的小地圖係統上有寫是【柏 知由來】。
很有意思的名字。
奇怪的是,係統裏,在柏知由來這個名字的邊緣,好像浮著一些噪點,這讓四穀和真感覺有點莫名其妙,一度懷疑自己的係統出問題了。
但是某次,他看到組織裏代號成員萊伊的名字,【諸星 大】的邊緣也浮著噪點之後,他就不再多想了。
柏知由來和萊伊,兩張有點混血感的臉,或許就是因為名字是混血外國人名字音譯,才會出現這種情況吧?
——
四穀和真的直屬上司其實是科研組的負責人,但是行動組的大哥琴酒也算得上是他的監護人。琴酒掌握著對他的催眠口令,以及任務分配權,時不時會讓他配合一些行動地圖的修繕,然後又通過催眠讓他忘記任務。
這些事情,如果不是在和百加得大人相識後的某天,他突然升級的小地圖係統提醒他可以查閱【曆史任務日誌】了,恐怕他一輩子都不會知道吧。
……
對了,說起百加得,四穀和真想起了另外一個代號成員,菲諾。
雖然最開始百加得帶著他和菲諾見麵的那幾次,那個人還沒有代號,但是沒過多久,菲諾就成了情報組裏最有名的“百加得的製衡器”了。
不知為何,琴酒好像對菲諾總是看不上眼,對菲諾的評價張口閉口就是“天真”。
那時候,四穀和真覺得一個人天真一點也無妨。
即使是代號成員。
不過現在,四穀和真認為菲諾已經不再是他印象裏那麽天真的人了。
最近一次看到的菲諾,在小地圖上顯示她連著百加得,雪莉,萊伊,波本,還有一大堆他根本沒聽說過也沒見過的人。
“為什麽她身上有這麽多條關聯線啊!!”
百加得聽到四穀和真小聲的自言自語,並不在意。
“你是在說傀儡人偶嗎?還是蠶?”
四穀和真感慨萬分。
“說不定是蜘蛛呢?坐在網絡的正中央的那種。”
“網絡?哦,你在說大阪要開的電子盛會嗎?這次是以龍舌蘭為主,你倒是不用請假了……還是說你很想去?”
“不”,四穀和真連連擺手,“我最近要學刺身三枚切,還是別叫我比較好。”